阮佟孝无奈摇头:“四妹妹,你是在笑我为人木讷?”
香玲笑声如铃声般清脆:“阮家最省心的孩子就属你了!看来母亲也是下定决心了,只是大哥哥和二哥哥以后有苦头吃了。”
阮佟孝忽而转眼打量着四妹妹,香玲被看的脸直发热,怪嗔道:“三哥哥何故这般作怪,小妹以后不嘲笑你便是了。”
后者不慌不忙的从衣袍内拿出早早抄好的词来,然后递了过去:“四妹妹,你先看看词吧,我这未来的妹夫才情!就是文昌阁的大学士也做出这般的诗词来,本来是要拿给父亲过目的,现在却是先便宜了你。”
香玲听得清楚,心里更是混乱,乐家大郎是个什么品性,她最是清楚,才学与那厮能有何干?小嘴结结巴巴的说着,心里的好奇驱使手却是不听使唤的把诗词接了过来:“兄长莫不是听了风言风语,乐家的?才情?”
阮佟孝暖心笑道:“之前,我也觉得那就是个九馕饭袋罢了,当初我气不过他欺人太甚,持刃闯进乐家,那厮明白就是个无赖!我也不想,他居然能做出这等让人如痴如醉的词来,不是个用情至深的人怕是百年也做不得这一首,四妹妹这里面蹊跷的很啊~!我先回去了。”
三哥哥一走,香玲主仆二人四目相对,端着看这词句良久才,黛眉轻蹙道:“云芙,你信么?”
云芙哪里懂得诗词,外面什么的她更是不知晓,只是摇头道:“小姐信,我便信。”
将军府
老邢双手搭脉已有一阵,迟迟不发声。急的高氏和儿媳孟氏说不得,哭不得,百般不是。
熊将军愁容紧锁,连连摇头叹气。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邢先生,小儿如何了?”
老邢长长吐了口气,片刻思虑道:“依老朽见,公子无非是气急攻心。除了静养,还需服些汤药,需一十五日方可好转。此病症乃长久之症,日后切忌不可随意动怒,若是将来再度复发,恐病情会更胜当下。往后公子要清心寡欲才好。”
高氏心疼的看着昏睡的儿子,是不是的低声哭泣,熊将军剑眉倒悬,一副要杀人模样,若是子嗣繁茂就好,可他熊家偏偏就这一个独子。常年领军在外驻守,每两年便得外放驻守,一去又是四年之久,本就难享阖府之乐,现在更是恨字当头。
下人进来施礼通报:“将军、夫人,门子来报,霓裳阁的叶娘子来看望大公子,在外面候着呢。”
高氏瞪大眼,咬牙怒道:“她霓裳阁还敢来我熊府,来人,给我把那些没脸没皮的贼妇人给打走...”
熊幼斌本就心烦不已,高氏闹腾起来,他更是脑仁发疼。最后还是打断了高氏:“你且下去,我倒是想知道昨夜到底出了何事,夫人若是气不过,便在这儿多陪陪诚儿吧。”
老邢自知此处不能留,也是匆匆收了药箱,头也不抬的赶忙道:“老朽也该走了,若是将军夫人哪里不痛快,差人来唤我便是。”
熊幼斌也不是傻的,邢郎中要走那自然是留不住的,他能来已经是看在乐家的面子上。宫中的太医他熊家自是请的动,可是这等丢人之事还是越少人知道为好。“邢先生辛劳至此何不在家中用了饭?”
老邢快快推脱一番:“将军好意老朽心领,馆内病患众多,余也不能盘桓此处太久,老朽告辞了。”
熊幼斌方才就是客套话,面皮不带一丝笑意,只是冷声道:“来人,替我送了邢先生。”
小厮才敢引了邢郎中出去。
说巧不巧,益安堂的邢郎中出诊费自是不便宜的,洛都能常用他的也就那两三个富贵人家,霓裳阁竟也在其中,毕竟霓裳阁也是不缺钱的地方。叶娘子走的是左侧回廊,远远便瞧见了行色匆匆的老邢。老邢定睛也是正巧看到,随后暗暗示意,轻轻摇摇头,便大步往外走去。
叶娘子心中实在有些害怕,这将军府毕竟不是文官府邸,兵鲁子行事作风定是不同的。如今已经来了,且只能行一步看一步的。没一会叶娘子被引入偏厅,此时熊幼斌夫妇也早坐好等着。高氏本不愿来,心里总想知晓宝贝儿子因何会这样,再不情愿,也跟着官人一道来听听。
叶娘子媚笑,入厅来早早就施礼道:“妾身给将军请安,熊夫人妆安。”
熊幼斌脸上收敛了许多,毕竟也是有些城府的,常年在外为将为帅,又是进士出身,只不过是一家将门最后才领了军,不然也是朝堂上的文官。饱学谈不上也不是个省油的等。自是不能让人猜透的。他冷声道:“请,来给叶娘子奉茶。”
高氏在一旁默不作声,叶娘子只是看了一眼便晓得高氏红肿的双眼此时定是气不顺的。果然高氏没沉住气,第一个问道:“叶娘子在洛都也是有些脸面的,我只要你一句话,我儿病成这般模样,与那乐家的孽障有没有干系?”
叶娘子赔笑,却不敢说话,心里大叫道,来的不是时候。这将军府第问话都是直来直去的,真是这样的人家最难招惹。
熊幼斌也看的出叶娘子一副不好作答的模样,其中也是焦急,最后脸上还得耐着性子好言道:“叶娘子见谅,夫人爱子心切,你且说来,我自是晓得此事儿与你霓裳阁无关的。”
叶娘子有了熊将军的这句话才算得了保证,连连点头道:“嗨~这是哪里的话,将军有这般胸襟怎叫小女子不倾慕呢。不知,大郎病情可好些了?”
这句话很明显,叶娘子是选了与熊幼斌说话,高氏就是见不惯这些风尘女子,更是气不顺了,竟敢跑上门来堵她的嘴。
熊幼斌见她钳口不言,又是长呼一口气道:“已无大碍,只是日后要多谢静养才是。可昨夜到底因何起的争执?”
叶娘子始终觉得难以开口,可这下再不说就有些过不去了,慢慢道:“此时要说与乐家大郎有关,他自然是脱不得干系,若说是无关,却真也算毫无关系。”
这席话给熊大将军搞懵,这老鸨跑来到底是做甚的,来和稀泥的么?他压着怒火再细声细语道:“叶娘子不是来戏耍老夫的吧?老夫实在不懂。”
叶娘子赶紧起身施礼赔不是,随后编述历历的一五一十说了清楚。最后还不忘说一句:“昨夜便是如此,若我说的有一句偏差,便叫我霓裳阁在洛都混不下去...”
熊幼斌听得云里雾里,大概什么样他清楚了,只是不知这老鸨在这儿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誓。
高氏第一个驳斥道:“你这不要脸的贼妇人,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那乐家的孽障连字都不识几个,竟也能做出词来,你当我傻还是我家将军傻?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跑来我将军府给那乐家的孽障洗白,见钱眼开的货色,只怕乐家又给你塞了不少银钱吧!”
叶娘子连连叫苦,整个人快跪了下去了,登时眼泪已如泉涌,为渠道:“哎呦,我的大娘子唉,妾身虽然轻贱,可也不能这般编排我啊。妾身开门做生意,正正经经从未枉顾国法,大郎糟了罪,你为人母的心疼,在我霓裳阁出了事儿,我也为大郎心疼的呀。大娘子哟,若是对我不满,我以后便早早劝你家大郎回去,何苦今日我跑上门来遭这个罪。”
熊幼斌冷声喝道:“吵闹什么,当时还有谁在?”
叶娘子啜泣不断,一副娇弱可怜样让谁瞧了都发不起火来,委屈啜泣道:“昨天本是薛家公子的生辰,薛公子自然是在的,还有少尹府的三郎沈子孝也是在的,宾客常客更是多的,妾身可是一句不敢欺瞒将军的。”
熊幼斌正欲说话,小厮又跑进来:“将军、夫人,有人自称是乐家大郎,此刻就在门外。”
高氏双眼恨不得瞪出血来,此刻根本顾不上叶娘子还在,坐起来急切道:“快,快把他给我引来,我定要见见这个小畜生。”
叶娘子跪伏在地上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心里大惊‘乐家大郎果真是好大的胆。’叶娘子闹腾一番,戏还没唱完,毕竟要了账才算了事。现在乐宗易来了岂不是更乱了,可能还有生命危险...
熊将军此刻也是有些把持不住,安耐不住愤恨的心情,简直是望眼欲穿。‘今日不给个满意的说法,你能出的去,我熊字倒着写!’
小厮去了没多久,就听闻外面有哭声传来,熊氏夫妇大惊这是怎么了?哭的这样悲痛,莫不是大郎病重?急的熊幼斌大步往出走,高氏险些晕倒。不料哭声越来越近,只见一个十七八的小年轻嚎啕大哭的闯进偏厅,后面的小厮是谁,正是向槐啊,连他也是满目泪水,还不停的劝着:“大公子,别哭了,熊公子定安然无恙,大公子,你别哭了,着了风不好。”后面的小厮劝不住,前面小公子哭的不停。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楞住,这什么情况?谁都搞不懂,只有叶娘子跪伏在地上直竖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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