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慧这次如愿以偿在苏旭的脸上看到了讶异,少林七十二绝技中有刀有剑,有拳有掌,指法轻功,无一不包,向来是少林武僧的看家本事,苏旭也曾听闻过其中的几门,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如此顶尖的功法获取却会这么简单。
净慧打小就想成为少林武僧,对这些事情知晓的比苏旭多得多,他接着给苏旭讲解道:“我听说,咱们武僧院前三个月最为关键,那场大比若是能够夺魁,少不得要被方丈或是达摩院首座、罗汉堂首座这样的长老收为弟子。但要是比试结束没能找到长老收徒,那就要沦为杂役僧人,只能干些杂活,终身再无缘武学了。”
苏旭听到这里,身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若是真的沦为杂役,那么他的一切打算都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想到这,他对净慧笑了笑,说到:“净慧师弟,我们都会被长老收走的,我,绝不会去做那杂役僧人!”
净慧嘴咧的更开心了:“净通师兄说得对!我们都会成功拜师,学会绝技的!”
寺中的晚上并没有什么活动,吃罢饭,众人闲聊一二也就各回房睡了。净慧早已在一边睡死过去,苏旭躺在床上,头枕在胳膊上,看着窗外月色,久久不能成眠。母亲、钰王、绝技、杂役,这些事情不断冲击着他的心,让他难以闭眼。
练武之人,图的就是个“早”字,外面的天还没全亮,苏旭就被净慧弄醒:“师兄,该起床了。清浊大师傅在外面喊啦。”
苏旭起身甩了甩头,昨天他朦胧是天就已隐约亮了,现在起床,不过将将睡了一个时辰罢了,好在年轻人火力旺,起床拿刚打上来的泉水洗了把脸就已精神抖擞,睡意尽消。
清浊和尚一直等在天井中央,等人集齐便带着众人绕寺慢跑起来,这也是童子功的老传统了,需得把人早起的第一泡晨尿化作汗流出来。
清浊和尚武功极高,他领在队首,仍是风轻云淡,不禁不慌不忙,更是丝毫没有跑的姿态,不过是很平常的迈步走路,却把后面跟的小和尚们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苏旭二人原本排在队伍中间的位置,还没跑到一半就已经隐隐到了队头。
纵使小沙弥们接二连三得掉队,清浊却依然没有减速的意思,等到绕过了金刚寺和罗汉堂,苏旭和净慧就已经是为数不多的几个能勉强不掉队的人了。
跑过了药王院和忏悔堂,苏旭感觉自己已经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了,身边还能坚持的也只剩下净慧一人,剩下的零星几个还在勉强吊着,大部分人早已被远远甩没了踪影。
绕过宝塔样的藏经阁,远远的已经能看到武僧院的轮廓了,苏旭此时可谓是苦不堪言,不仅是气喘如牛,更是汗出如雨,眼睛早已从一开始被汗水腌的睁不开到现在睁开满是血丝,猛然间,苏旭一时不查被台阶绊倒,身形一个踉跄就要想着地面扑去。
恍惚间,一股力量搀住了他,让他得以喘息,稳稳站住,苏旭只以为是净慧帮忙,来不及道谢,只能向着眼前清浊模糊的背影方向继续跑去。
又跑过了一小段路途,苏旭听到了水流声,清浊和尚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响起:“到了的可以先歇着了。”苏旭凭着本能摸索着坐下,大口喘着粗气,手摸索着插进了溪水里,拘起一捧河水扑在了脸上,如此几次方才勉强能睁开眼睛,等他勉强站起,四处望去却唯有自己与清浊和尚坐在溪边,清浊正慢慢吃着一个蒸饼,见苏旭状态好转,指着溪水说道:“这水是可以喝的。”除此之外,再没有了别的话。
苏旭经他提醒,附在水面上就是饱喝一顿,又过了半刻钟,净慧和几个人才跑到,又等了一刻钟,剩下的人还远远不见踪影。清浊没说什么,站起身来就往武僧院的方向走去,苏旭等人急忙跟上,路上,苏旭凑到净慧身边,低声说道:“多谢师弟扶我一把。“
净慧有些莫名其妙,追问道:“师兄说什么?”
苏旭反问道:“在藏经阁下坡那里,不是你扶了一把?还好你扶我一下,不然摔倒了可没力气站起来了。”
净慧倒是苦笑一声:“净通师兄,师弟我在忏悔堂刚过就跟不上了,哪里会在藏经阁边上帮扶师兄啊。”
苏旭愣了愣,有些复杂的看了看清浊和尚。
武僧院的早餐要比昨天的晚餐还要丰盛些,苏旭几人早就饿的前胸贴我后背了,自然人人盛了一大碗蹲在边上大快朵颐,正吃着,陆陆续续有人跑了回来,清浊站在门边,手里捻着念珠默默颂佛,前面几个人进来,清浊不闻不问,唯独拦下了两个没太喘息的人,两人也不敢多问,只好站在墙边看着师兄弟们大吃特吃。等到只剩下最后一人跑到。清浊这才开口说道:“所有人可再歇息一刻钟,一刻钟后我来教导你们修炼。”
转过头,清浊看向了墙边罚站二人:“你二人若是体弱跑不下全程,老衲可以理解,但你二人为何偷懒耍滑,抄近路回来?”
一人还要嘴硬,清浊却直接说出了他偷懒的路程:“你们两个为何不从药王院绕过,反而直接从证道院中穿过?”
二人眼看暴露,只能求饶,清浊却并不心软:“你两个从今天起从武僧院出名!且去杂役院吧。”话一说完,也不听二人辩解,袍袖一挥就把两人从墙上丢了出去。
苏旭暗暗惊讶于清浊的狠心,净慧却凑到他耳边说到:“这两人可完了,杂役院可不习武!”
苏旭苦笑摇头,暗下决心绝不会在清浊面前耍聪明。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众人在院里规规矩矩地排起了队,清浊面对着众人,缓缓说到:“很好,今天起,我来教习你们,罗汉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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