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
糟糕的画面最终没有出现。
岳不群等人虽然被风清扬的话吓了一跳，但并未就此改变对李寒星的看法。
那是他们从小看到大的人。
在近乎神话般的猜测和多年的感情之间，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选择相信那个不断创造奇迹的家伙。
也许~
他的确是妖孽。
但那仅仅只是对他武道天赋的赞誉。
至于搅动风云，劫祸苍生什么的，绝对不可能。
面对如此态度。
风清扬自是心中了然，不再把矛头指向李寒星。
不过~
他之后的话让几人脸色凝重了起来。
原来，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突破了修为的瓶颈，正式成为气返先天，直接吐纳天地万物之元炁的存在。
根据古籍记载，以及自己的毕生见闻，他将这个境界命名为“先天境”。
突破到先天境后，他的真气有了质的变化，之前充盈全身，进无可进的真气，一下被高度压缩锻造了一般，全身经脉变得空荡荡起来。
但你可不要因此，天真地以为他的实力减弱了。
事实上，经此一着，他的实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以近乎十倍之数增强。
而这种增强，全来自于真气的那股变化。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块松散的泥块，在经过复杂的工艺后，转变成了强度超高的瓷，无论是卖相，强度，还是价值，都呈几何数增长。
以至于~
这股新生真气虽不像之前那样充盈全身。
但却以极快的速度在运行着，几乎一炷香（半个小时）的功夫，就能完成一个大周天的运转。
在这之前，即便是他，搬运一个大周天也需要近乎六个时辰，快了将近24倍。
何其夸张。
真气运行速度的暴增，带来的最直接的变化就是，他的回气速度也跟着变快了。
快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再加上真气本身的质变，也就造就了如今的神奇~
他的真气近乎无限。
当然，这个无限不是说无限强。
而是说，在总量和强度不变的前提下，他可以放心地在眨眼之间将其消耗一空，又在几个呼吸间，再次全数恢复。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突破先天境之后，冥冥中，他对天地的感知，似乎更加明显了一些。
他明显感觉到，在那无形无相的虚空，隐隐有一股不可名状，令他胸口发堵的东西在聚集，酝酿。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三年前，在华山后山，再次看到前来闭关的李寒星时，那种感觉尤为强烈，仿佛那少年就是造成这一切的源头。
这就是他为什么看李寒星不顺眼的原因了。
要不是感觉自己打不过对方，风清扬说不定三年前就动手除魔卫道，彻底了结这祸根算求了。
那种冥冥中的感应，让他太难受了。
让他忍不住生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错放一个的冲动。
只可惜，他打不过~
三年前的李寒星就不是他能战胜的。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
幸好李寒星没在这里。
否则~
听到这些话的少年，搞不好会反手一巴掌拍过去，让他感受下大荒血脉的分量。
妈蛋，就凭一个劳什子莫名其妙的感觉就敢针对他，他李某人可不收这个冤气。
岳灵珊也是这么想的。
就在她忍不住想为李寒星说句公道话的时候，风清扬却是语速加快，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自那次之后，他时常在暗中观察李寒星修炼。
他自是瞒不过少年的感知，但少年也未就此向他发难，一老一少，就这样以一种奇妙的关系，相处了三年。
理所当然的~
在经过上千个日夜的相处后，他也算是肯定了少年的品性。
但同样的，少年那堪称非人的天赋，和那超出世人理解的进步速度，也让他再次肯定了一个事实：这个妖孽的少年，必将给这天下带来不可磨灭的影响。
而作为他成长摇篮的华山派，自然不可避免，也将会成为这个时代的重要角色。
然~
作为一名历经风云，看透红尘的江湖传奇，风清扬又岂会看不清这背后的意义。
放眼古今，横看四海，历来都是福祸相依。
概无例外。
这少年如此惊人，其存在本身就是当今这江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如果说，他对华山派来说是福的话，那么，对江湖而言，他之存在或许就不是福了。
更有可能是“祸”。
这种“祸”，是不以他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有些人，注定就是祸乱之源，哪怕他们什么也不做，也难逃此定律。
只因……
他们本身之存在就难容于世。
也就是世人常说的，“你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
这是人性，也是冥冥中，某种自然的规律。
正是看透了这一点。
风清扬才笃定地认为，不久的将来，华山派，乃至整个天下，或许都会迎来一场劫难。
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果然~
就在半年前，随着那少年走下了华山。
原本这平静的江湖，立刻就像是一条小溪流，乍然闯进来一条巨龙，呼吸间就掀起了前所未见的狂澜，令所有人侧目。
什么日月神教，什么五岳争锋，在这条“巨龙”掀起的狂澜面前，都显得像过家家了。
你看自那刘府一战后，这江湖的变化，有多少人预料到了？
不夸张的说~
如今这江湖，别说一些泥腿子了，就是风清扬这般的传奇人物，也是看得胆战心惊，逢夜不敢入睡。
生怕自己睡一觉起来，一流高手都不值钱了。
又或者~
少林武当被灭了。
真的~
真就这么夸张。
实在是，那个少年带来的影响太恐怖了，恐怖到绝大多数江湖中人都还没看到这其中的凶险。
风清扬甚至认为，这再次重出江湖的任我行，还有那以不正常的速度成长起来的林平之，还有那传闻中走下黑木崖，妄图再行突破的前天下第一，东方不败，以及各门各派接连不断涌现的少年天骄……
这些在过去江湖人眼中“极为反常”的现象……
如今却频繁的发生。
或许~
正是因为李寒星之存在而诞生的。
这诸般异象，让他看得愈加清楚：
为了反抗那个少年，为了能够应对他所具备的那种近乎鬼神一般的可怕实力……
整个江湖……正在在自发地运转，有意或无意地催生着一些远超规格的力量。
“可是，华山呢……”
“在这场史无前例的旋涡中，她还能够延续下去吗？”
“当年，剑气之争我没能够阻止，以至华山派一蹶不振数十年。”
“现在，我还要再次袖手旁观吗？”无数个夜晚里，风清扬都曾这样问自己。
最终~
令狐冲的成长，让他看到了新的转机。
自从半年前，令狐冲回到华山之后，就被岳不群“流放”到思过崖关了禁闭，只有挑战者前来华山派挑战，岳灵珊又不能应付时，他才能下崖一游。
自那时候起，他就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修炼，因为有了精彩的经历，又被李寒星和东方不败两位大高手接连灌注真气。
他一直以来的短板，内功修为有了巨大的突破。
这让他的实力进步神速。
在目睹了他的进步之后，风清扬喜不自胜，仿佛看到了“小号”的李寒星，决意将他打造成为第二个“李寒星”，一个自己能看透，也更加接近于普通人的“李寒星”。
一来，可以代他守护这华山派，以应对这即将到来的惊天旋涡。
二来~
也可以应对某种最坏的可能，比如……那位惊世少年误入歧途。
当然，这样的概率很小，成功的概率更小。
但~
至少有了一丝可能，不是吗。
……
“所以说，太师叔，你是希望大师兄能够成为你口中这次‘劫难’的天命之子，应劫之人？”听着风清扬起承转合的一番话，岳灵珊瞪大了眼睛。
其他人也是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
对此，风清扬没有丝毫尴尬，点点头，凝重地对令狐冲道：“不错，正是如此。”
“所以，令狐小子，接下来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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