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凌空差点笑出来，暗道你倒是去啊？强忍着内心的情绪波动，平静地说道：“依旧不容乐观。神魔残酷，洞察人心，有些人族高手已经背叛了人族，成了神魔两族中的大人物。”
萧玄奘叹了口气，道：“我等毕竟没有到过幽冥地府，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惨景，不好评论太多。”
那你还扯那么多？帝凌空实在不喜欢萧玄奘，说：“真相便是真相，即便再残酷、再绝望，我们也无法漠视。”
萧玄奘心头很沉重。
昨夜水澜月一番疗愈，他心里好不容易好过了一些。
没想到持续了不过个把时辰，居然变得更坏。
他的道心毕竟不是无坚不摧。
可无坚不摧的道心，不也是一次次的溃败磨炼出来的吗？
如此，他能坦然接受内心的烦恼和压抑。
他说：“帝兄说得是。这一纪元，即便再艰难，我等也要奋力一搏！我等即便牺牲，也不是白白牺牲，至少下一个纪元便多了几分希望，哪怕只是多了一分希望，也是值得的！”
孙不凡心中暗喜，暗道还是你萧玄奘去牺牲吧！这十分重要！
帝凌空嘴角微微上扬，道：“萧兄你有这种想法就对了！”
可不就对了么？要是没有这种想法，怎么忽悠萧玄奘去闯上古剑宗龙潭虎穴呢？
他就不信，借助残仙之威，还杀不死萧玄奘！
他喝了口小酒，接着说道：“我们必须强大，尽可能强大！这就需要把握每一次变得强大的机会！上古剑宗祖地出世，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其中固然有重重危机，甚至步步危机，但岂非最好的生死磨炼机会？”
萧玄奘点头，说：“帝兄说得极是！”
心头沉重，热血却是不冷，斗志依旧高昂。
而今人族处境固然令人绝望，但不是在绝望深渊中才能点燃那不灭的希望之火么？
生命不息，热血不冷，希望不灭，战斗恒不止。
孙不凡趁机说道：“上古剑宗祖地这两天就会出世。萧兄，到时候我们一起上路？”
萧玄奘说：“没问题。正好见识一下上古霸主的风采！”
他的其他事情，大多已经安排好，只需要按计划行事就可以。
这也是一个机会，正好可以从姑苏国灭国一事中摘出去。
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
……
苏长空自西凉离开后，就到了青衣殿神秘的古地。
血月圣殿长存数十万年，一百零八分殿的所在，自不是不变。
但青衣殿所在却是没有变过。
青衣殿古地数十万年来，外人根本不知道。
青山绿水畔，古殿成群，成群结队的青衣殿弟子或在闲聊交谈，或在演练刀法。
苏长空漫步在一片草原上，心情似那上空悠悠白云，有些许的慵懒，有些许的惬意。
方元陪在一边。
他收到了关于萧玄奘的消息，这才过来。
他看苏长空心情不差，也就直说道：“师父，帝凌空和孙不凡进了东荒王府，不知道要干什么。”
苏长空笑了笑，道：“上古剑宗祖地要出世，以他们两个的实力，不足以闯进去，所以，要拉帮手。”
方元说：“要说动萧玄奘卖命怕是不容易。那家伙绝对是世间罕见的奇葩，有仙术不练，非要练剑；有诸多资源不用，非要练剑：他怎么就这么喜欢练剑呢？天妖戒在他手上，其中的资源难以估量，他估计都没有看过一眼！”
苏长空说：“这兴许就是他能成为千岁之下第一人、真仙榜第九十九的原因所在。资源终究只是辅助，是外物，强大源自内心和肉身。而且，正是他专注于练剑，才能勇猛精进。”
他和萧玄奘毕竟相处十几年，对萧玄奘了解足够深，那小子纯粹就是懒。那小子的懒，超出常人想象：即便一碗十分喜欢的菜，只要放得离那小子远一点，那小子绝对不会站起来夹菜；即便一碗非常难吃的菜，放在那小子跟前，也会吃完。
不过，要教导弟子，自然不能道出真相。
方元点头，说：“超凡之人，果真有超凡之处！弟子还以为萧玄奘之所以强得离谱，是因为天赋呢！”
苏长空嘴角抽了抽，道：“天赋当然很重要。也只有他那种天赋，才可以无视资源。徒儿啊，比天赋更重要的是时间！活得足够久，天赋就没有那么重要。天赋，时间，生命跃迁，这三者不分伯仲。”
方元默默记在心里。
苏长空说：“上古剑宗祖地出世，兴许又是一场血腥。若是能夺得上古剑宗宝库，我青衣殿能强大万倍。”
方元说：“师父放心，这次我们一定会以夺宝库为主！”
苏长空点头。
他逐渐在改变教导弟子的方式。
算无遗漏固然可以料敌先机，但对于青衣殿弟子的磨炼就大大的减弱。
如此，他也不多说，一切交给青衣殿弟子们去自行谋划、独自行动。
当然，他也会让暗部高手暗中提供适当帮助。
未来，终究是年轻一辈的，这点，不容否认。
老一辈，即便活着，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大道早已将他们淘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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