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赢皇宫西南角。
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掩盖下,坐落着七八间不起眼的小房子,要是没有人提点,谁也猜不到这里就是令八方大陆众国都闻风丧胆的赤衫卫总衙门。
当中的一间厢房内,屋内烛火摇曳,光线昏黄。郑斌坐在一张书案后眉头紧锁,在他面前,站立着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年轻人明眸皓齿,俊朗不凡,在一身白色丧服的映衬下,脸蛋上好似多出了几分红晕,让人看了无不生出怜爱之情。
年轻人面带委屈,站在那里安静的等待郑斌的训斥。
郑斌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忍重说,眉头展了展道:“莲桥呀,你好歹也是赤衫卫的右指挥使,为何你们的消息还不如司天监的灵通?”
年轻人脑袋耷拉下来,嘴里小声辩解道:“父亲,这事也不能全怪孩儿,孩儿也是后来才知道,四境的赤衫卫衙门早就把密报呈了过来,可都指挥使秦远道却首先送到了左相那里。”
郑斌听后,叹了口气道:“唉!赤衫卫也该变变天了。”
听郑斌这么说,莲桥也来了精神,他嘟囔起嘴道:“父亲说的是,秦远道唯左相马首是瞻,也不知道有几分忠心在陛下那。”
郑斌没接他的话茬,端起一碗茶饮了一口,双眼如勾的盯着莲桥道:“莲桥,从你六岁净身入了太子宫后便跟随于我,见你机灵,便收了做义子,期间教你读书习武,这一晃十六年过去了,也吃了不少苦,你可恨父亲?”
郑莲桥扑通跪倒在地,眼泪急得都快冒了出来:“父亲何出此言,您对孩儿的大恩堪比日月常在,孩儿万死不能报。”
郑斌点点头,站起身将莲桥扶了起来,语重心长道:“莲桥,现在陛下刚刚登基,本就是内忧外患,昨日又出了此等怪事,见陛下茶饭不思,我心不安啊,如今想遣你寻访四境,把事情原委查明清楚,你可愿否?”
郑莲桥嘴唇深抿,双手抱拳道:“为陛下粉身碎骨,孩儿万死不辞。”
“好孩子,带上你信得过的人,连夜便出发,记得多带信鹰,要随时把消息传递回来。”郑斌想了想又嘱咐道,“这样吧,先去东境,那里原本紧临魔伽国,他国中人信奉邪祟,我担心此事与魔伽有关。”
“是,孩儿这就回去整理行装,点齐人马后立即出发。”
郑斌点点头:“去吧,我先回陛下那里,你就不必再与我辞行了,记着,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平安归来。”
郑莲桥含泪应许。
郑斌走后,莲桥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符,对着屋内墙壁上的一块凹印扣了进去,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后,地面上出现了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
郑莲桥踏着石阶向下,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片巨大的空间呈现在他的面前。
虽是地下,但这里却灯火辉煌,别有洞天。
近万平的空间内,几百名身着丧服的赤衫卫在匆匆走动,或拿竹筒向上级汇报,或持刀剑在一旁侍卫,远处的墙壁上开凿出了一个巨洞,数不清的信鹰在洞内外来回穿梭。
这里就是赤衫卫的情报中心所在,也是大赢王朝获取信息的主要来源之一。
郑莲桥是赤衫卫的三号人物,在他之上只有都指挥使秦远道和左指挥使赵山。
不过莲桥有和郑斌这层关系,就算是秦远道和赵山都得让他三分。
郑莲桥在过往的人群中拽住一名老吏,对他吩咐道:“老隋,速发信鹰,让飞羽营到城外十里亭集结。”
老吏拱拱手:“大人这是要出公差?”
郑莲桥双眉直立道:“哪那么多话,让你去就去,天明告诉秦大人,就说我休沐了。”
老吏摇摇头,他知道郑莲桥的背景,也不敢多问,只能悻悻的执行命令去了。
待郑莲桥亲眼看见老吏将写有军令的竹筒绑在信鹰身上放飞出去,这才放心,便又顺着原路回到地面。
简单的收拾了些必备之物,郑莲桥骑上自己的爱马乱雪,一骑绝尘直奔东郊十里亭。
四蹄雪白的骏马跑起来呼呼生风,小片刻功夫儿,他便到了十里亭。
十里亭外,一百名飞羽营军士早已列马在这里等候。飞羽营是赤衫卫的精锐,也是郑斌帮着莲桥培养的心腹,个个聪明睿智,身手不凡。
由于飞羽营属于赤衫卫的作战序列,只有皇帝有危机时才会入宫护驾,平时都驻扎在东门五里外的军营,所以在郑莲桥之前,他们便早到了这里一步。
马队中央一名粗壮的黑脸大汉老远就认出了乱雪,他早早便下马等在原地,待莲桥马到,立时单膝跪地,冲着他抱拳道:“飞羽营校尉巨无敌在此恭候郑大人。”
郑莲桥一拽缰绳,随着乱雪的一声嘶鸣,他翻身下马扶起巨无敌:“将军请起,不必多礼。”
“谢大人!”
要说起这个巨无敌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虽然才过而立之年,但已经有了十五年的从军经历,当年凭借手中一柄一百五十斤重的鎏金锤,扫平西境无垠山大小六十六个山寨,不留一活口。也因此在当地被人送绰号“巨屠六六”。
可惜人太耿直,后来这个“巨屠六六”得罪了上司被陷害,本来是要押送京城处斩,幸而得到郑斌庇护,从此便一心一意跟随他。莲桥进入赤衫卫后,郑斌便把巨无敌安插到了飞羽营,也算是给莲桥安排了一个忠心可靠的得力干将。
二人再次上马,郑莲桥望了一眼冉冉升起的旭日,对巨无敌道:“巨将军,我们此行事关大赢国运,飞羽营切不可懈怠。”
巨无敌双腿紧了紧马镫,郑重道:“刀山火海任凭大人差遣。”
郑莲桥策马东方道:“事不宜迟,后日卯时一定要到达东境卧虎关。”
“属下遵命。”
随着一片群马嘶鸣,十里亭外空留一片尘土。
大赢皇宫静尊殿,郑斌站在门外已经两个时辰了。
“文武,进来替本宫……朕更衣。”
听到殿内传来声音,半昏半醒的郑斌浑身一个激灵,急忙轻脚推门而入。
在赤衫卫时盛气凌人的郑斌不见了,此时又变成了一个卑躬屈膝的奴婢。
一进门,郑斌笑嘻嘻道:“陛下,您醒了?奴婢可在门外伺候了一夜呢!”
王润斜了他一眼道:“哼!亏你说得出口,朕寝不能寐,净听你在外面的鼾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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