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发现自己是一个落魄书生,爱慕着县老爷的女儿,他发誓要考取功名,然后迎娶县长女儿。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做了。
他刻苦读书,不问世事。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年寒窗苦读出成效。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赵月生考上了状元,衣锦还乡的荣归故里,他顺利的娶上了县老爷的女儿。
结婚的这天,络绎不绝找他喝酒的很多,他不知道喝了多少,只感觉吐了一次又一次,从来没有一天能让他如此高兴,金榜题名时也没有今天高兴。
夜已深,宴席终归有散去的那一刻,客人们也知道今天是状元大喜日子,等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个二个的都起身告辞。
赵月生送完最后一个客人以后,他晃晃悠悠的走进洞房,那个他爱慕了十几年的女人,今天终于是他的了。
新娘一身红妆俏生生的安静坐在床头。
赵月生满怀激动的心情轻轻的掀开新娘子的红头盖。
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孔缓缓浮现,新娘娇羞的面孔有些害羞,她一双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的赵月生心猿意马。
赵月生看着这张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很熟悉的衣服,新娘子的衣服和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难道在哪里见过?
“相公~在想什么呐~”
新娘酥酥的一声相公叫得赵月生整个人都软了,心中觉得奇怪的念头一瞬间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娘子!
“奴家真的想死你了啊~”新年娇滴滴的说道。
啊,我也想死你了!
赵月生再也控制不住理性,化身狼人扑了上去。
“咯咯咯~”新娘娇笑着。
“相公怎么这么急~”
赵月生哪管这么多,直接对着新娘的烈焰红唇吻了上去。
顿时,赵月生猛的发现不对劲。
冷,太冷了!
这不像是一个活人的嘴,更像是一个死去许久冰冷尸体的嘴。
赵月生的酒清醒了几分,触电的坐直身体,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想涌现了出来,他颤颤巍巍摸了下新娘子的脸。
新娘子如玉的脸颊上没有一丝瑕疵,犹如天底下最好的工艺品。
但是……
冷,还是冷!
犹如腊月天里的冰块。
啪!
赵月生一把推开新娘!连滚带爬的爬到门边,他疯狂的拉扯门锁,却惊恐的发现刚刚还一推就开的门现在纹丝不动!
“咯咯咯~相公这是怎么啦~怎么突然这般害怕?是怕奴家吃了你吗~”
新娘在床上笑的花枝乱颤,绝美的脸庞上一片盎然。
“来啊相公~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哦~奴家……在这等你哦~”
新娘子飘着来到赵月生身后,伸出葱白如玉的藕臂环腰抱住赵月生。
精致的脸蛋开心的贴在赵月生的后背,满足的说道,
“我们可是发过誓的,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哦。
一辈子哦……”
赵月生猛的想起,这熟悉的感觉不就是那和他躺在棺材里的那个女尸吗?
“啊啊啊!你不要过来!”
“砰!”
赵月生瞬间惊醒,脑袋自然而然撞到了棺材板,他吃痛捂住脑袋,看着睁眼闭眼没差别的四周,一片黑暗,狭隘的空间里让他以为刚刚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呼……是个梦啊,咦?什么时候牵的手?”
赵月生费力的挣开手掌,虽然这个女人的手柔弱无骨握着很舒服,但他没想着握死人的手还有这种心思。
“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那里像地狱……”
啪嗒。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棺材里格外刺耳,赵月生顺着声音来源摸了摸,摸到一块巴掌大小的木牌。
上面凸出的纹路细细用指尖感受了下,大概是一个“丁”字。
“额,看起来刚刚经历的一切不是梦,那这么说,我也算是地狱里走了一圈还活着的人了?”
赵月生思绪有些乱,今晚接受的消息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化完的,他决定等会回去再慢慢分析。
还好,他有写日记的习惯,可以好好的规划汇总,只是以后,日记肯定不能写了。
虽然宁常事没说过暴露不暴露啥的,但是赵月生都懂,做这行嘛,都得低调不被人发现什么的,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那么,现在最大问题来了,我怎么出去?
赵月生半躺在棺材里深深地沉思着。
“想出去吗?”
一道意识在赵月生脑海里流转,像是有人共用他一个脑袋在里面对。
赵月生略微思索了下,随即看了看旁边的女尸,虽然乌漆嘛黑一片啥也看见,但赵月生确定刚刚那道意识的感觉应该就是她了。
“没错,我想出去。”赵月生也不害怕矫情啥的,都死过一次的人,心态早已放平缓。
赵月生在说完想出去以后,脑海里没有再响起意识交流。
在得到答复以后,赵月生眼皮猛的一沉,疲惫感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宛如连续熬了两个通宵。
那种悔恨,那种肝肠欲断,那种生不如死想杀死自己,质问自己为什么要熬夜的感觉。
但赵月生还有意识,他能感受到,是她的灵魂在试图支配他的身体。
一开始赵月生还在下意识的抵抗,但后面直接摆烂了,爱咋咋地吧。
好吧,是赵月生抵抗不了她的意识,被迫交给了她托管。
说来也奇怪,身体被她占据主导以后,刚刚还乌漆嘛黑的四周,瞬间变得清晰起来,犹如戴上了夜视仪。
但夜视仪的效果可能都没有现在赵月生的视觉效果好,因为他现在感觉和白天目视没啥差别。
赵月生没有镜子,如果有镜子的话,他一定会惊讶,他的双眼已经变成漆黑一片,乌黑而又深邃,淡淡的灰雾还在瞳孔之中缓缓流转。
可惜,已经被接管的赵月生自然是不知道的。
这时,脑袋不受他控制的转头看向旁边的女尸。
一阵悲伤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心里。
脸上热流滚动,赵月生知道,他在落泪,虽然这不是他心底的真正想法,但想来应该是她在悲伤。
趁她在悲伤这会,赵月生认认真真的打量着躺着的她。
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上洁白如玉,绝美的侧脸上没有一丝瑕疵,乌黑亮丽的头发披在双肩,是怎样的一张倾国倾城的美人啊!
等等!
这不就是他梦中那个新娘子吗?
嘶,想到这里赵月生倒是觉得这波也不亏吧,她至少长得是挺漂亮的。
可惜,她死了。
哦,或许没死透?
就在赵月生胡思乱想的时候,她也悲伤完,操纵着赵月生的身体双手抵在棺材板顶。
一阵黑雾涌动,赵月生双手缠绕着黑雾,双手用力的一推。
噗!七八米厚的泥土被蛮力推开抛在空中。
漫天的泥土自发的落到两旁,不近赵月生身边一粒。
揭棺而起。
爷复活辣!
赵月生犹如重生一样爬出棺材,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落在他的身上,像是在洗涤着他的灵魂。
赵月生还想学着肖申克的救赎里,最后安迪脱掉衣服跪下双手举过头顶来一出救赎呢。
致敬,都是他妈致敬。
可惜,现在身体不归他管,只能作罢。
赵月生被打昏之前根本没有来得及注意四周的情况,现在他爬出棺材之后这才看清。
哗,好家伙,棺材旁边到处都是洒落的软妹币,别人烧纸都是烧纸币意思意思,这直接撒币啊。
真有钱。
再说这棺材,妈的这坑目测也有七八米深,还有这棺材板,十多公分长的钉子少说也订满几十颗,是怕他爬出来吗?
好吧,现在真爬出来了。
女尸牛逼啊,这么厚的泥土说翻就翻。
赵月生心底默默点个赞。
除此之外,周边再无一物,甚至这个坟墓都没有一块墓碑,要不是看见周围到处都是的软妹币,赵月生甚至认为这个坟还没有农村老家那些修的好。
果然,金钱的加持下,荒山孤坟也能耀眼夺目。
赵月生很想把这些钱都捡起来,但她似乎非常的不开心,甚至……生气?
靠,你是大户人家不差这点,但老子差啊!
赵月生在脑里疯狂的据理力争,企图说服她去捡起来。
但她就是不愿意,说什么也不干,甚至被赵月生说急了,气的她当着赵月生的面,挥手一招,所有的软妹币无火自燃,化为灰烬。
我靠!败家娘们!
赵月生当时就急眼了,恨不得当场自己打自己。
做完这事她似乎很开心,用着赵月生的身体傲娇的双手叉腰偏头轻哼。
妈的!本来我还想着有机会回去把我爸柜子底下的户口本偷出来写上你名字的,怎么说我们在梦里也是三跪九叩明媒正娶的,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直接一步到位同棺材,我心底是认可你的。
但是现在!别说族谱了,老子等会刨你坟给你骨灰都扬了!
赵月生在心底疯狂的咆哮着,可惜,她根本就不理他。
这时,怀中的令牌一阵颤抖,身体里的她似乎受到影响,对赵月生的身体控制也断断续续,赵月生趁机而入重新执掌大权夺回自己身体。
瞳孔渐渐变回正常,黑雾也悄无声息的褪去。
“呸!败家娘们!真有你的,你等着啊,我以后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赵月生一边摸出令牌一边破口大骂着她,她的意识仿佛陷入了沉睡,没有对赵月生的辱骂有半点回应。
摸出令牌,令牌上面的丁字微微散发着绿光,颤抖的令牌就是这道绿光引起的。
赵月生翻来覆去看了看,也不知道触发的机关在哪里。
啪!
赵月生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宁常事说过,要滴血好像才能启动。
说到就做,赵月生狠狠心,一口咬破手指,一滴鲜血滴到令牌上。
随着鲜血的滴入,赵月生突然发现心底好像和这令牌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牵连。
念头一动,令牌里的信息唰的涌入脑海。
赵月生闭眼细细的感受着,涌入的信息很多,但大多都是宁常事说过的,赵月生也没有细看,直接略过到最后一条信息。
意念一动,信息打开是一道声音。
“小娃娃,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想必你已经回到阳间了吧?
那么废话也不多说了,本常事的魂魄就拜托了你。
哦对了,还有件事,记得早点去引渡点报道,每年的阴厉大年十五会有地下的人来例行盘查引渡人,你到时候正常对待就行,切记不要暴露你身上那个鬼魂的气息就行,其他的没什么,以后我们就用这个联系,再见。”
宁常事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直截了当不拖泥带水了?
赵月生不解,不过也没细想,他提取了一个关键词,引渡点。
找到了!赵月生双眼一睁,嘴角一抽,有些尴尬的发现,这引渡点他知道是哪里,甚至还去过。
难道说这就是缘分吗?
那是一段不愿回首的往事。
说会那个火锅店,装修差老板态度不好就算了,还做的死难吃,真不知道为啥还没有倒闭。
而如今,好像自己要执掌这个死难吃的店?
凌晨十二点火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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