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心里那个郁闷啊。”
刘元胜摇着头说道：“那种场面下，我根本不可能再喊她出来吃饭了。”
路非问道：“她都骂你些什么？”
“她说的话很奇怪，说我有病，天天骚扰她。”
“还说我天天跟踪她！”
“反正就是无中生有，扯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当时听的莫名其妙的，而且她说话又难听，骂着骂着我就跟她吵了起来。”
“吵着吵着，她居然哭了起来，当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说了一些很丧气的话，说什么最近都失眠，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会出意外，还让我放过她之类的。”
“我突然想到，会不会是当年网暴她的人……还在骚扰她？”
“所以我就告诉她，她说的那些跟我没关系，我并没有sao扰过她，并建议她去报警。”
“但是她说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报警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们就这样聊了几分钟，最后我安慰了她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所以今天你们过来找我，又跟我聊起了张佳茹，我第一反应就猜到她可能遇害了。”
刘元胜叹了口气，神色有几分黯然，“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你说的话，我们已经全程录音，你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路非说道：“如果还有什么地方遗漏，或者是不实，最好立刻告诉我们，否则后续出了任何问题，你都要负责的。”
“警官同志，我绝对是句句属实啊！”
刘元胜说道：“我一个平民小百姓，开个直播挣点钱不容易。”
“这件事既然跟我没有关系，我自然是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刘元胜道：“我也相信两位警官一定会秉公查案！”
“行，你继续开你的直播吧，有需要配合的地方，我们后续会随时联系你。”
路非和严锋一同起身道：“我们就先告辞了。”
“两位警官慢走！”
刘元胜连忙将两人送到库房外，目睹两人开车离开，这才重新回去工作。
道路上，严锋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我让警员调查过，案发当天，刘元胜从晚上八点一直直播到了十一点四十分。”
“而他直播的厂房，距离案发紫金大厦路程非常远，即使开车也至少要半小时以上。”
“即使他全程飙车，也得二十分钟以上才能抵达案发现场，依然不具备作案时间。”
“但是他一开始向我们撒谎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可疑。”
“我们无法验证他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他目前仍然具备一定嫌疑。”
严锋眉头紧锁，“一会我派两个警员盯着他吧。”
路非点点头，“刘元胜曾提到过，张佳茹在一个礼拜前就表示被人跟踪以及各种sao扰。”
“这一点应该不会空穴来风，这个案子或许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路非思索了片刻，“死者张佳茹的住处检查过了么？”
“已经派勘察组警员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
严锋回应道。
“我们去一趟死者住所吧。”
路非沉吟道：“有些线索……可能没有那么浮于表面，还需要我们深挖才行。”
“明白了。”
严锋点点头，随后踩下油门，吉普车快速地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
港市。
梵高公寓。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
路非和严锋一同走了进来。
“这里就是张佳茹的住所，她一年前独自购买的一套公寓住宅。”
严锋说道：“此前张佳茹还在西城街那边租过房子，但很早就退租了，租户也换了好几茬。”
路非点点头，随后在房子里扫视起来。
房间空间并不大，是经典的一房一厨一卫结构，类似于酒店公寓。
屋子里还算整洁，墙壁上挂着各种生活照，有张佳茹的单人照，也有跟同事、朋友等等的合照。
路非用手机强墙上的照片一张张拍摄下来，随后继续扫视四周。
一旁的落地窗前摆放着一张书桌，路非来到书桌前，检查了一下桌面上的物品。
随后他又打开书桌下方的抽屉，发现抽屉上了密码锁。
“抽屉的密码是多少？”
路非冲着一旁的严锋问道。
“981109。”
严锋回答道：“之前勘察组的警员已经打开过，里面只有一叠画稿，没有其他东西。”
“这密码……听起来像是某人的生日……年月日……”
路非一遍说着一遍打开了密码锁，“不过张佳茹并不是98年的……”
抽屉打开，正如严锋所说，里面只存放了一堆纸质的画稿。
路非将那堆画稿取了出来，一张一张地翻阅着。
画稿的内容稀疏平常，讲述的是一对情侣热恋，但却因为身份、年龄遭到世俗家庭反对，最终被迫分手的故事。
剧情简单而狗血，基本上没什么内涵，是那种令人一看就忘的类型。
路非仔细地将每一张画稿都认真看完，同时将其全部用手机拍摄下来。
“路教授，这些画稿……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严锋有些好奇地看向路非。
这些画稿勘察组早已经拍摄记录过，如今路非重新用手机拍摄，显然意味着这堆画稿并不寻常。
“特别之处倒也谈不上，就是看着这些画稿，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路非说道：“而且……剧情如此平庸的画稿，张佳茹为什么要把它放在抽屉里，甚至用密码锁锁起来？”
严锋思索道：“会不会是张佳茹自己以前画的？所以她锁起来收藏，留个纪念？”
“倒也不无可能。”
路非说道：“但张佳茹毕竟是个漫画主编，收藏这样剧情的画稿，背后一定故事。”
“你一会让警员查一下张佳茹以前的绘画作品，看看绘画风格、色彩、线条能否对得上。”
说话间，路非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神色一怔。
随后他连忙再度将那一沓画稿取了出来，一页一页地铺在了桌面上。
片刻后，路非眼神微亮。
“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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