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奢有不死不灭的天赋在，就决定了赵奢不会再战场上身死。
更何况，杀人亦或者被杀还能够提升自己的个人属性。
秦法严密，若是不参军，恐怕很难找到提升自己的机会。之前道路偶遇匪徒，也是十分难得的情况。
不过现在有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赵奢年龄才十六岁，不满足参军的年龄。
秦法规定，十七岁才能算作正式服役的年纪，不管是劳役还是兵役，都是十七岁才开始服役。
除非是发动倾尽国力之战，如白起灭赵，如王翦伐楚这样的超大规模战争，否则未满十七岁几乎不可征召。
至于具体细节，赵奢就不甚了解，打算过些日子询问一下里长和村正。
翌日……天色微微亮堂，小妹已经把昨天的鸡汤给热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便是赵奢小妹还不满十岁，已经要帮着家里务农。
没办法，毕竟家里少了个男人，有一个人就算一个劳动力。
“怎得没换上新衣裳？”望着小妹端过来的鸡汤，赵奢揉了揉小妹的脑袋。
昨天赵奢赚了赏金，在市集大肆采购，给家里都添了几件新衣裳，可是把小妹高兴坏了。
“我想等到过年再穿。”小妹笑了一下开口说道。
赵奢默然……古代的衣服是高消费，哪怕现在赵奢家中算是奔了小康阶级，但是也不可能衣服几十件，更何况之前的日子苦惯了，小妹有这个想法也是理所当然。
一家人吃了早饭，赵奢查看了母亲的情况，县尊派来的医师确实有本事，一天过去，母亲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今日下床活动，也没那么头晕了。
赵奢将赏金交给母亲保管以后，忙着给家里料理干柴，不过半个时辰，村长和里长再次到来，还带着一个黥面之人。
“这是官府送来的奴仆，送于汝家，已经登记造册。”里长开口说道。
“特意为你挑的良善的，大可以放心使用。”村正也笑了一下开口说道。
“谢过村正，谢过里长。”赵奢行礼道谢。
这官方分配的奴仆也是分成分的，有打仗而得来的战俘，也有本国犯了罪的犯人，还有盗匪，赘婿，以及本国因为耕种不力而被贬为邙隶之人。
其中赘婿，以及耕种不力而被贬之奴仆最受欢迎。
再其次是战俘，再其次才是罪犯囚徒。
根据里长所说，面前之人乃是赘婿……
赘婿地位向来不高，尤其是在先秦时代，基本上是不被当人来看待的，由此可见，从赘婿出头的难度。
接收奴仆以后，村正里长便带着赵奢前去丈量土地。
在赵奢三次确认无误以后，里长村正开出条约，送给赵奢，也就意味着，面前的百亩良田真正意义上属于赵奢了。
“里长，我只听说大秦年满十七岁就要开始服役，可是若不满十七，又想参军，该如何行事？”赵奢闲谈之间向里长伦问道。
“你想参军？”伦花白的胡子抖了一下。
“里长也知，我可杀盗匪四人，力虽微，却可见天赋，我想把天赋带到战场之上，斩敌夺爵！”赵奢点了点头。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升爵，在这种等级分明的大环境之下，是每个老秦人的奋斗目标。
倒是里长有些诧异，战场不是什么好去处，人嘛，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说没有老秦人想主动参军，但是绝对不是一种普遍情况。
世人皆有牵挂，谁能淡然处之？
“战场上可是会死人的。”里长沉声开口。
“我若怕死，现在也不能和里长闲谈。”赵奢摇了摇头。
“我现在才知晓爵位好处，大丈夫若不能夺爵，不若埋骨。”赵奢眼中带着淡然。
这也是真心话，爵位之好处赵奢这几天下来算是看的通透了，有爵者和无爵者完全是两种生物，甚至秦律还规定，可以通过爵位来抵消责罚……
“主动服役倒是有秦律规定，不过你年不满十七，我还要回去查阅一下。你家里你最年长，也能当家做主，只是你尚未婚配？何急于此？”里长开口劝说……
在里长的苦口婆心之下，赵奢才明白，原来如果自己战死沙场，还有功勋的话，家中有子嗣也可以继承自己的功勋爵位，让自己的死亡不至于毫无意义。
从这方面来说，秦国做的确实不错。最起码身后的保障以及爵位福利都是能够完全保障。
这也难怪秦国规定不满十七者不征，这个时代大部分人十四五岁都已经结婚。
十七岁服役之时，家中基本也有了子嗣。
若得沙场建功，便是马革裹尸，亦有儿孙可以袭爵。
“条条层层，细致入微！”赵奢觉得自己对于秦法的认知还是不太足够。
秦法严么？绝对足够严！
但是秦法的严是有意义的，甚至于每一条律令，都足以让人深究。
“成亦秦法，亡亦秦法！”
赵奢抬头……
里长伦身为一个长辈劝说的很有道理，赵奢已经是公士，完全可以赶在服役之前结婚生子。
这是完全符合赵奢情况的最优解！
但是赵奢清楚，这些劝说何尝不是因为自己获爵公士？
人的善意不会来的毫无缘由，赵奢在杀人过后的目标就变得简单而又轻松。
让每个人都对自己和善起来。
让自己的家人，在这个严苛的世道，过得幸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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