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为怜松竹引清风
沐风倚草安眠觉,洗去铅华随云飘,道法自然山河踏,任由行脚事已了……
晚生继续行脚,渐渐回忆此段时期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唱到:
绝顶峰攒雪剑,悬崖水挂冰帘。倚树哀猿弄云尖。血华啼杜宇,阴洞吼飞廉。比人心,山未险。
就这样任风摆衣袍,履踏泥泞道;鸟鸣枝头溪流绕,登山觅水寻离骚……
天晴,月明,山间青翠溪涧水;叶绿,苔冰,空中晚霞倚云静!
从日升行到日落,从田间走到岸坡,忽又打出一偈:
行行走走撼修罗,任尔伏藏溃因果,六道轮回欲堪破,净识先证六菠萝!
…………
落日平林噪晚鸦,风袖翩翩吹瘦马,一经入天涯,荒凉古岸,衰草带霜滑。瞥见个孤林端入画,蓠落萧疏带浅沙。一个老大伯捕鱼虾,横桥流水。茅舍映荻花。
忽迎面走来一个樵夫,担着担柴向着捕鱼的老伯唱道:林泉高攀,虀盐贫过,官囚身虑皆参破。富如何?贵如何?闲中自有闲中乐,天地一壶宽又阔!东,也在我;西,也在我。
渔夫忙转身答道:风波实怕,唇舌休挂,鹤长凫短天生下。劝渔家,共樵家,从今莫讲贤愚话,得道多助失道寡。贤,也在他;愚,也在他。
晚生感觉遇到知己,也即兴回道:繁华般弄,豪杰陪奉,一杯未尽笙歌送。恰成功,早无踪,似昨宵一枕南柯梦,人世枉将花月宠。春,也是空;秋,也是空。
渔樵刚望向晚生,一个书生正散心道:休争闲气,休生不义,终身孝悌心休退。去他疑,俺人非,得官休倚官之势,家富莫骄贫莫耻。天,也顺你;人,也顺你。
晚生正准备上前结交,田间农夫牵牛而回道:伏低伏弱,装呆装落,是非犹自来着莫。任从他,待如何?天公尚有妨农过,蚕怕雨寒苗怕火。阴,也是错;晴,也是错。
…………
晚生又结识了一众隐士高人,就着清溪水,刨瓜三两颗,日远天高闲快活!
适意行,安心坐,渴时饮,饥时餐,醉时歌,困来时就向莎茵卧。日月长,天地阔,闲快活!
这段时间,晚生都和湘西四杰一起快活!闲时唱曲,忙时帮活!一派祥和……
今日晚生向湘西四杰辞行,众四杰不免有些难舍。但又知晚生要行脚天涯。书生向晚生开口道:
求名求利不多争,西风吹起山林兴,便了余生。白云边创草亭,便留下寻芳径,消日月存天性。功名戏我,我戏功名。
樵夫也送晚生一句真心话:
晚来吹上广寒宫,玉台不放香奁梦,正要情浓,此时心造物同。听甚《霓裳》弄,酒后黄鹤送。山翁醉我,我醉山翁。
渔夫亦要送晚生一句掏心窝子话:
阳台谁与送巫娥,蟾光一任来穿破,遁迹由他;蔽一天星斗多,分半榻蒲团坐,尽万里鹏程挫;向烟霞笑傲,任世事蹉跎。
农夫最后再送晚生一段:
意马帐,心猿锁,跳出红尘恶风波,槐阴午梦谁惊破?离了利名场,钻入安乐窝,闲快活!
…………
富比王侯,你道欢时我道愁,求者多生受,得者忧倾覆。嗏,淡饭胜珍馐,纳衣如绣,天地吾庐,大厦何须搆。因此把家舍田园一笔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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