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任亥和大牛就起床准备。风雪依旧没有停息的迹象,狂风卷着雪片打在人脸上如同刀子一样,火辣辣的疼。身为牧奴,几乎没有自己的财产,即使要赶路,也没什么东西好带,只能带一些干粮和工具,挂在牛背上。牛羊牲口要先喂好,一些草料还要携带,冰天雪地里可没有食物喂这些牛羊。等到准备好,三个人一起上路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中午了。骡子一路上骑在骡马上,虽然骡马在雪地里也是深一脚浅一脚,颠簸的很,但是总比任亥两人全部靠脚丈量雪地强。这些牛羊可就更是受罪了,虽然有牛群在前面开路,但是羊依然被淹没在雪地里,钻在雪窝里跟着开路的牛往前走。任亥虽然是个大小伙子,火力旺盛,但还是冻的直打哆嗦,如果不是大牛一路扶持,任亥根本走不了多远。
牧场离京都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如果是短暂的夏天,没有风雪,那从牧场到京都一天就能赶到。但是现在道路难行,一天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的。任亥今天都已经十六岁了,但是还从没有去过京都,只是偶尔听人说过京都的繁华。
走了有一个多时辰,几人赶着牲口也没有走出多远。骡子就在前面等得不耐烦:“任亥,你们这走得也太慢了!我先走一步回去报信。你们赶着牛羊自己过去吧!”
“骡子,你不能走啊!我和大牛还没去过京都!你要是先走了,我们连路都不认识,怎么赶到京都?如果误了时辰,你可一样少不了吃挂落。”任亥连忙喊住了骡子。
“没事,这里到京都,就一条大路。你就一直往前走就行了,连大牛都不会走错的。你要是连京都都找不到,赶紧撒泡尿把自己淹死。”骡子自信满满地说。
说着也不顾任亥的阻拦,催动胯下的骡马,就独自往前走去。任亥是喊也喊不住,追也追不上,只能苦笑地看了看大牛,大牛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但是没有了骡子屠夫,照样不能吃带毛的猪。骡子先走一步,任亥只能和大牛继续赶着牲口往前走。
越往前走,风雪越大,两人和一群牛羊在雪地里仿佛一群蚂蚁走在无边无际的雪地上,好像根本走不到头。大牛突然停下来问:“任亥,这路怎么这么远啊!我肚子都饿了。”
“到京都也不远啊!就是雪地里我们走得慢而已。你看前面有一个洼地,我们找个背风的地方歇一歇。不对……”任亥看着前面的洼地,那里有一棵枯干的老榆树,干枯的老榆树上也堆满了积雪,树枝早就不堪重负,纷纷折断。这个榆树好像刚才见到过,怎么又出现在眼前?莫非碰见了鬼打墙,二人一直在原地转圈圈?任亥心脏一阵狂跳,这可如何是好。草原上人烟稀少,这大雪天更是少有出门的,问个路都难。但是眼下又辨认不了方向,任亥只有放宽心,先解决吃饭的问题。来到老榆树旁边一片避风的洼地,用驮马在牛身上的工具挖开一些积雪,两人躲在雪窝点燃牛粪,把干粮烤热,又煮了一些热水,吃喝进肚总算暖和一些。两人又喂食了牛羊一些干草,牛羊喝不上热水,只能吃地上的雪解渴。两人和一群牛羊歇息够了,正准备上路,就听到一声狼嚎,任亥和大牛都是吓了一跳,牛羊也都躁动不安。任亥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只见纯白色的雪地里,一点火红闯入人的视野。一头火红色的巨狼身上,一个火红色的骑士来到眼前。
“哎!牧奴!这羊卖我一只!”一个女声从头盔下的面具里传出来,说着一串兽币随着披风一扬扔向任亥。
任亥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兽币,看了看又递还回去:“公主,这些牛羊不是我的,是主家的,我无权售卖。”
“哐啷”一声,一把宝剑出鞘,顶在任亥的脖子上:“混账,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难道你这小小牧奴也要来抓我?”
任亥感觉到冰凉的剑尖抵在脖子上,只要稍微一用力,自己的喉咙就要漏风,连忙急声说:“公主,昨天你们捉神猪,路过我的牧场,我远远的看见过你!我可没有要抓你,我一个小奴隶,连头羊都打不过。”
“哦,原来是你?你们赶着牛羊去做什么?”火红色的公主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慢慢收起了宝剑。任亥看着那柄宝剑,剑柄像是一种兽骨,剑身是一种红色的金属,不像是兽人的工艺。任亥可是没有听说过兽人有用长剑的习惯。兽人大多身强体壮,很少有用这种轻兵器的。
“你聋了吗!问你话呢!”公主见任亥愣在那里没有说话,不耐烦地质问。
“公主,是主家通知我们要把牛羊送到京都,走到这里迷了路!”任亥连忙收回思绪。
“赶紧给我一只羊,我一天没吃东西了!”公主催促道。
“真的给不了,这羊要是少了,主家要剥了我的皮!我这里有点干粮,要不您先充充饥。”任亥讨好地讪笑着说。
“别废话,我才不吃你的猪食!你不给我羊,我现在就剥了你的皮!”公主说着又举起长剑。大牛大喊着拿着铲子冲过来,举起铲子砍过去。公主只是随手一挥,任亥还没看清,大牛手中就只有半截铲柄,铲子已经掉落在旁边的雪地里。她冷哼一声,挥剑就向大牛砍去:“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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