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上来，若是能回答上来，案件估计这会儿早就解决了。
“动机呢？动机是什么？”杨翰最终成功将话题引回开篇，讲起动机来，动机此前剖析的也很清楚，没有任何人存在异议。
陆汉升无奈，只好顺着他的话，再次进行剖析，心知若是不让他说完，今晚这个事情怕是绕不过去了，道：“万妖国的间谍所为，目的是继续挑起宋辽两国的战事，只要议和议不成，我大宋就要继续被辽国牵扯兵力。”
“但是现场并未发现妖气。”杨翰将目光投向少女。
少女不住点头，道：“确实没有发现妖气。”
据传说记载，人族与妖族属于同源不同宗，皆是上古之神女娲娘娘的后裔，妖族是女娲的后人，而人族是女娲与创世真人结合所诞的后人，因此人族与妖族亦可以结合。
在场的杨翰就是最好的例子，祖父是妖族，祖母是人族。
分辨人族和妖族，除了样貌不同之外，就是气息，妖族的气息比较浓厚，容易被人察觉，人族气息相对较淡，不易被察觉。
杨翰道：“一个妖族，潜伏在京师重地，且不被发觉，这件事情难度和风险，会有多大？”
陆汉升略有所思，点头道：“妖气厚重，极易被发觉，隐藏在洛阳不被发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绿衫少女，手柱下巴，继续挂机。
只要没有人打扰她，这个姿势，她还能保持三天三夜。
“如果不是妖族，那也是和妖族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人。”陆府尹视线瞥向杨翰，朝野当中，只有杨翰有妖族血统，若是有人和妖族存在某种关联，他一定是首要怀疑对象。
只是案发当天，杨翰并不在现场，除非指使他人。
可杨翰是大理寺的监察，不受任何部门制约，他也无法拷问。
他眼珠子一转，要真抓不到凶手，没准拉这个人给自己垫背，还能保住项上人头，道：“眼下案件进展迟缓，实在令人心急如焚，不如，我们请教下田公如何？”
田公是大理寺的监察长，自是有资格拷问监察。
杨翰感受到来自陆汉升的恶意，冷哼道：“想把圣公拉下水，保你这颗脑袋，怕是想瞎了这份心了。”
你有你的恶意，老子有老子的借力打力。
你提起田公，我就用田公做挡箭牌。
大理寺检察长有独断专行之权，可先斩后奏，要是真惹毛了田公，怕是案件还没结束，自己就身首异处了。
陆汉升感觉脖子一凉，收了这份心，尴尬笑道：“朝野上下盯着我们呢，案子破不了，我脑袋保不住，其他人也好过不了。”
两人沉默对视，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
哗啦啦，哗啦啦。
李安宁拖着沉重的脚镣，被带进一个四五平米见方的漆黑小屋，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墙壁上挂着烛台，跳动着微弱的火苗。
阴森恐怖。
五名身穿官府的狱卒，膀大腰圆，凶神恶煞，围在一个单人床大小的木桌前。
“裤子脱了，趴上去！”狱卒喝道。
？？？？？
刚刚王焱回到牢房，眼神空洞，神色迷离，像是心灵和肉体同时遭遇了重创，脸上写满了对世界的怀疑。
李安宁有种不详的预感，突然菊花一紧，道：“这……不大好吧。”
“都阶下囚的人了，什么好不好的！”狱卒狞笑。
李安宁咽了一口口水，道：“这也不卫生啊，洗一洗也是好的。”
狱卒呵斥：“就你他娘球的事多，都是这样的，赶紧，爬上去，干完老子就该回家了，痛快点！”
五名身材健硕的狱卒，摩拳擦掌。
这个世界这么开放吗，在办公场所，公然做这种事情，李安宁心里发毛。
不行不行，老子还是童子之身，断不能在这污了清白，何况还是男人，将来还怎么见人。
眼下，只有赶紧找到案件的细节，才会逃离这个魔鬼的地盘。
狱卒此时拿起墙角的圆棍。
借助烛火微弱的光亮，那棍子黑红色，手腕般粗细。
“好了，上去吧！”
？？？？？
“这也太粗了。”四名狱卒强行把李安宁拖到“床上”，一人攥住一肢，四人攥住四肢，紧紧将他扣在上面，李安宁哀嚎，“各位老爷，行行好，别，有话好说，什么都可以商量。”
“商量个锤子，例行公事，每个到这都这样，十杖，不多，依你的身板，没问题。”狱卒高高举起手中的杖子。
正待落下之时，李安宁突然灵光一闪，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哈，我要见府尹大人！”
“一个阶下囚，凭你也想见府尹，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狱卒气笑了，放下手中的杖子，“呸，呸”在掌心吐了两口，活动活动肩膀，本来已经累了，结果这会儿被李安宁拨弄的兴奋起来，干劲十足了，“哥几个可看好了，老子这第一杖下去，就叫他皮开肉绽！”
“我有使者被杀案件的重要线索，打伤了我，耽误了案情，你们担得起？”李安宁把脸勉强扭过去，傲娇道。
几个狱卒面色一僵，十目相对。
……
后堂。
绿衫少女，手柱下巴，继续挂机，双脚在空中唰唰来回摆动，荡着秋千。
一边无所事事，灵魂在九霄云外，另一边愁云密布。
这么大的事，不仅是朝野瞩目，辽国那边也盯着看呢，辽国虽小，毕竟也是一国，案子破不了，皇上不想杀也得杀。
议和的姿态，总要摆出来的。
陆汉升坐不住了，起身在房间里面踱来踱去。
几天下来，吃不好，睡不着，神经都是绷紧的，心理压力一催，人就有点神经质了，嘴里嘟嘟囔囔：“皇上责令我们七日破案，怎么破，怎么破……”
杨翰心里也不比他好过多少。
大理寺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最信任的人，这份差事办不好，丢皇上的脸面，到时龙颜大怒，下场未必好到哪去。
少女仍在挂机。
这时，一名衙役低头，快步进来，躬身道：“大人，刚狱卒禀告……”此等大事，上级如坐针毡，他也怕自己说错了话，死的更早。
陆汉升心情正糟，脸一横，喝道：“吞吞吐吐的，什么事，快说！”
“王魁的儿子李安宁，说是有重要案件的重要线索，想面见大人。”
陆汉升、杨翰两人目光一对。
“王魁的儿子，怎么姓李？”杨翰沉思。
衙役回禀：“李安宁是王魁过继的儿子，没有改姓名，所以姓李。”
陆汉升想起确实有这么个人，当时自己也纳闷，还随口问了一下，于是点了点头。
可案件经过几天的排查，没有证据和线索表明李安宁和凶案有任何关系，问道：“李安宁……这人什么来头？”
衙役回：“李安宁是平谷县衙的捕快，王魁下狱问罪，亲属连坐，三天前被抓进来的，明天晌午押送西北充军。”
“抓进来三天了，现在说是有重要线索，奇怪，越来越奇怪了。”杨翰也坐不住了，起身踱步，嘴里念叨。
凶案发生在平谷县驿馆，李安宁又是平谷县衙的捕快，抓进来三天什么都没说，明天马上发配充军，突然就有了重要线索。
两位大人对视了一眼，会心的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把人带来吧。”
不多时，穿着囚服，蓬头垢面的李安宁被几名衙役押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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