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老头上下打量着我们俩。
这时,马车已经被数十村民团团围住。
一个不留神,就能酿成一场群殴。
“是。”二哥不慌不忙,“你们家的老人难道没跟你们说过,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老头一怔。
“就算没说过那档子事,也该说过,总有一天会有人沐风栉雨,赶着天边来的马队,手持一把宝剑,指点天下。”
二哥从马车座后边,忽然掏出一柄鱼皮剑。
出鞘的那一刻,只见上边锈迹斑斑,只一扬,便狂风大作,豆大的冰雹便噼里啪啦的下起来了。
这场面用天气学知识根本无法解释。
众村民被砸的四散而逃。
只有那老头双股战栗,噗通一声双膝跪倒。
呼天抢地一般,大喊:“恩公果然到了!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说着,头便磕在了地上。
任身边的儿孙谁搀也不起。
后来,当天的烤串就是在老头家院子里烤的。
“来,恩公,再吃一串鸡屁股。”老头殷勤的递上串,“都是新鲜采摘的。”
他不这么说还好,说完,我差点一口喷出去。
“挂不得有鸡屎味!”我心想。
“你也吃啊!”二哥还挺客气。
“恩公吃,恩公吃,宝宝不饿。”
我在旁边差点笑出声:“宝宝……”
我手里正摆弄着那把看起来实在不像宝剑的宝剑。
“这就是碧血剑?”我心下依旧狐疑。
“肯定是的。”老头探身向我解说着,“别的都不说,你就看这铁锈,三氧化二铁知道吗?”
我好歹也是985大学的毕业生,能不知道三氧化二铁吗?
我说,知道。
怎料老头接着说:“知道吗?那行,我们就先不说三氧化二铁了。”
我:……
“关键得看这铁锈上的东西,你看像什么?”
“像什么?血迹吗?”
“对。你怎么知道的?”
“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啊!之所以叫碧血剑就是上边洒有袁督师的鲜血,所以才……你笑什么?”
二哥抿嘴笑,老头哈哈笑。
老头说:“小伙子啊!你电影看的太多了。”
“怎么?不是袁督师的血?”
“那怎么会是袁督师的血呢?袁督师一介书生,杀鸡都不会,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血洒上去?”
“那这血是?不是血对吗?”
二哥接过话茬:“是血。不过不是袁督师的,而是东江总兵毛文龙的。”
我猛的一拍脑门,心想我早该想到的。
“对。袁崇焕先用上方宝剑斩过毛文龙,后来他也因此而死。莫非当时用的就是这把剑?”
怎料老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是。”
“啊?又不是?”
老头长叹一声:“小伙你只知道影视剧里的毛文龙和袁崇焕,可是不知道真正的毛帅和袁督师。”
“什么意思?”我有点懵。
二哥咳嗽了一声,扔掉手里的竹签,用纸巾抹抹嘴:“当年那分明是一场苦肉计。”
“啊?苦肉计?”
“算了,我们下次再说。”
“别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二哥你说!”
“你知道袁崇焕和毛文龙是儿女亲家吗?”
“儿女亲家?不会吧。”
“呵,拜把兄弟呢?”
“啊?拜把兄弟?”
“你手里的这柄普通的铁剑,正是同时洒上了袁督师和毛帅的鲜血才变成了名震天下的碧血剑。老人家,我说的对吗?”
“对,对。恩公什么都知道。”
“呵。说起来可能你们都不会信。当时就是我和我家老爷子撮合的原本水火不容的两人。”
“二哥,你跟我仔细讲讲行不行?”我急的跟什么似的。
“不着急,不着急,小弟。等以后那些事你都会亲眼所见的。”
“啊?”
“在咱爸的遗产里就有那么一件宝贝,本来我是要带给你的。”
“啊?咱爸的遗产,难道咱爸他?”
“怎么?我没跟你说吗?”
“哎呀二哥!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咱爸的事啊!”
“哦。那现在说也不迟。咱爸,他挂了。这次我就是来完成他的遗嘱,给你送他的遗产的。”
“啊!”一时间我脑子嗡嗡的,尽管我跟老爸的情感并不深。
我只记得当时他总让我去小卖部去打酒,有时候我不愿意去,他还踢过我,所以我才往他酒壶里兑过本少爷的尿。
可突然听到他去世的消息,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小弟。你也不要难过。我们修仙之人的死亡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咱爸的死,只是肉体的消散,而灵质早已飞升,确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呢。”
“原来恩公已经飞升,真是天大的喜事呢。”老头双手合十,真诚的向苍天祈祷。
听他们这么说,我的心情才好转了一些:“既如此,也是好事了。”
忽然又想起他说的遗产的事。
“二哥,可我一件咱爸的遗产也没见到啊!”
“小弟,这事说来有点抱歉呢。之前我只说了一点。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咱爸的宝贝与五行相生相克的?”
“说过吗?好像……在警局说过吧?”
“对。本来这八辆大马车装的都是给你的东西。每一件,不过分的说,都是人间至宝。有人为了看上它们一眼,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可是它们却在车上消散了。”
“二哥,你说的也太玄了吧。”
二哥轻轻笑着:“欲系宝物,因土而生,见火而焦。戾系宝物,因木而生,遇水而化。狂系宝物,因金而生,遇木而枯。它们皆遇气而散。所以,在二哥赶着马车上高速被拦下之后,交警这么一查验,你猜怎么着?它们就都跑没了。”
听了他这一席话,我除了脑瓜子嗡嗡的,还是脑瓜子嗡嗡的。
“那这么说来,老爸的遗产一样也没给我留下呗?”
“小弟你先别激动。这事还有补救的机会。我们从长计议。”
二哥接着说:“其实除了老爸的遗产之外,他还留下三件宝贝。当然,这三件不是单独给你的,而是咱哥俩共有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小弟,你可别以为二哥在故意侵吞你的财产哦。”
“那可没准哦。”
“小弟。你……”
看他那认真局促的样子,我哈哈大笑,用手一拍他的肩膀:“二哥!我逗你呢!我还信不过你?你要是诚心藏我的东西,你直接不来找我不就完了么?放心,咱俩亲兄弟,我是不会为了点钱财而至亲情于不顾的。尽管我十分的缺钱。”
“嗯,果然是我的小弟。不过,刚才的表情我也是装的。呵呵。配合你一下而已。”
“二哥,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小弟,你别生气。爱开玩笑,是咱们家的遗传!咱爸就整天没个正形,哈哈。”
“呵,这叫随根。”
“嗯嗯,就是随根。”
……
二哥一抬头,这才发现老头已经坐在旁边打上瞌睡了。
串也烤的差不多了。
于是二哥一拍老者的肩膀:“小老儿。”
“嗯?”老头强睁眼皮,“鸡屁股还要吗?恩公。”
“不要了。我还有一件事求你。”
“恩公请讲。”
“我和我兄弟要在府上打扰数日,另外我的马也要养在庄上。不知可否?租金就按市价……”
“恩公!你这是骂我!”老头激动起来,“您父子救下我们袁氏一族,我等何以为报?再说这里本来就是令尊买下的啊!何来打扰之说?更谈不上租金什么的啊!我要是要你哪怕一块钱租金,就让我不得好死!”
“那我和我兄弟就不客气了。”
“您千万别客气!我们袁家村,在村头有一大片独门独院的物业,就给你们住吧。想住多久住多久。马就养在庄上,就交给我家里人吧。”
“那很好。”
“嗯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说着,老头从座位上站起来:“那我这就去安排。恩公,你们稍坐。”
我想起租金的事,刚开口:“租金,要不……”
老头误会了,用力一挥手:“不要了,不要了!”
说完,也不听我再说,就大步走出院子。
我看着他的背影,真有点不甘心:“这老头也不听我说完!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给我交点租金呢?你们都白住了好几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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