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情人节,在情人节前一天晚上,我的一个朋友跟我聊天,我问他在哪,他说他在宾馆。
“你现在在哪呢?”
“宾馆。”
“欧呦呦,是我想的那种宾馆吗?”
“是,哈哈,就是你想的那样。”
“明天才情人节呢,你这现在,早了点吧。”
“明天房少,难定。”
“啊,对,也有道理,但是我好像没听说你有女朋友了啊,怎么回事,处对象也不告诉我?”
“不是女朋友,是我高中同桌。”
“那你俩这,玩的挺开啊,这小姑娘是不是喜欢你啊,要不然没处对象还能跟你开房?”
“可能吧。”
“你这话啥意思,你喜欢她啊?”
“有点。”
“喜欢就拿下呗,正好现在都这样了,明天还是情人节,这不正好嘛。”
“不行,我算过命,我跟她二十三才能处,二十七才能结婚。”
“为啥啊?”我满是疑惑。
“如果结婚的话也会离婚,或者有一方出轨。”
“这是理由?”
“是。”
“你还信这个?”
“信。”
“二十多岁大小伙子信一个算命的?”
“信,而且我也会算,我还有师父呢。”
“你寒窗苦读十二年考上大学然后认一个算命的为师?”
“因为我信命。”
你信什么,信财运,还是信姻缘?他告诉我,他信命,其余什么也没说,可能信财运,也信姻缘吧。后来在他口中得知,她和她高中同桌三年一直互相喜欢,但是谁都没说破,可能那个时候害怕吧,怕老师发现,怕自己想多,反正懦弱的借口很多很多,他们只是挑了一个去让自己心安理得。
“为什么高中的时候不说破啊,难不成那时候就拜师了?不能吧?”我笑着看他。
“没有,嗐,就是害怕呗。”
“挺大东北大小伙子,怕啥呀,喜欢就上呗。”
“其实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在怕啥,就是害怕。”
“行,我明白了,就是害怕老师知道,害怕家长知道呗。”
“那倒是其次,可能是害怕她不同意吧,或者说她不愿意。”
“她不同意和不愿意有啥区别吗?”
“如果她不同意,说明可能是害怕耽误学习,不愿意可能就是真的不喜欢我吧。”
“你这一天,那时候学习这么忙你还能想这么多。”
“没办法,总要为未来做打算。”
“真有意思,那现在你信命就是为未来做打算了?”
“嗯,我不想因为一点差错失去她。”
“那不是,你现在二十,还有三年呢,这三年万一她喜欢上别人跟别人在一起呢,你怎么办,挖墙脚吗?还是接着等,再想糟点,万一她结婚了呢,那个年纪可是法律允许,真到那时候,你哭都找不着调,没了女朋友不说,你信的那些歪门邪道也不对了啊,双重打击,你不得精神病啊?”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就走一步看一步呗。”
“可真行,现在好好一个大活人就在这摆着呢,你不表白,不处,然后说什么二十三,有病啊?
“我一开始也不信这些,但是后来有一天我被车撞了,虽然没什么大事,但也在医院躺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和你信命有什么关系?”
“因为一开始我算过命,算出会出这么个事,但我一开始不信,也没当回事,还觉得那个算命的老头再咒我,气的我好悬没揍他。”
“所以后来你就信了?”
“没有,我觉得这事是巧合,没信。”
“后来呢?”
“后来他又给我算,说我未来喜欢的女孩,是我现在的同桌,那时候我刚上高一,对这个小姑娘一点都不熟悉,而且她长的也没那么好看,所以我觉得这老头在唬我,我又没信。后来我一直跟她做同桌,渐渐发现这姑娘也挺好的,也没有一开始看到的那么不好看了,反而觉得挺好看的,眼睛不大,但是听课的时候很认真,一闪一闪的,睫毛也不长,但是跟那些粘假睫毛的女孩子相比还是她好看,鼻子也不挺,不过还好,挺自然的。我也很喜欢她的手,肉肉的,不是那种冷淡的感觉,很温暖,一开始我还嘲笑她,说她手一点也不好看,一定不会有男的因为她的手喜欢她。”
“所以你是因为她的手喜欢上她了?”
“可能是吧,但好像也不是,她身上的所有都不是那么出挑,但好像都挺好的。”
“呦呵,男人,所以你就信了?”
“没有,那时候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她,就是每天早上习惯逗逗她,当时老师让六点到班级,别人都在前后左右聊天,她不一样,她趴桌子上睡的比猪都死。然后我就每天在她睡觉的时候趴在她耳边告诉她老师来了,她总是吓醒,然后打我。”
“要是我我也打你,狼来了的故事听三遍就不信了,老师来了这句话这辈子都信。”
“她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后来呢,你就喜欢她了?”
“可能是吧,但那时候我自己没意识到,或者说,自己不愿意承认。”
“为什么?就因为她长得不好看。”
“那时候男生不就在乎这些吗?明面上关系特别好,暗地里都互相比谁女朋友好看。她当时不好看,跟那些公认的美女没个比。”
“但那时候你不就是喜欢她吗?”
“是,但我依旧不相信,我咋说也算半个知识分子,怎么可能信命。”
“那是为什么信?”
“他说我未来会和她结婚。”
“就因为这个?”
“是,就因为这个。”
因为什么你信命?因为有人告诉你命里会出事,有人告诉你喜欢的人一直在你身边,还是有人告诉你,你最后会和那个你心心念念的人结婚,然后在一起,什么都不是,但什么都是,如果一开始我有所动摇,但也只是心存侥幸,可后来他跟我说我会和你结婚,我深信不疑。
对此,我信命,信他说的话,信八卦,拜他为师,小心翼翼的去做算出来的事,就为了不失去你,所以我会忍,会等,会等二十三岁和你在一起,会等二十七岁和你求婚,和你在一起。
我呢,我一开始也不信,像你一开始一样,我不信命,不信别人说的所有命中注定,可后来我信了,我信了所有你说的注定,信了你希望的一切幻想,你问我为什么不信,因为我总是想再搏一搏,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未来的所有事情都是未知,我想和你后来的一切有交集,可你信命,你信算命的说你会和她在一起,你小心翼翼的想和她过一辈子,所以我也信命。
我叫L,怎么说呢,我喜欢你,但我从不透露。
我一开始也很不相信,我觉得生命的所有都要靠自己去争取,但是我并不是一个勇敢的爱人,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朋友,我是什么,我是懦弱的偷窥者,是落落大方的陌生人,我还是什么,还是想要爱你的遇见者,所以呢,后来你信命了,我就不得不看着你去爱别人。
所以后来呢,你在她面前脸红,我在你面前喝闷酒。
最后我酒喝大了,把着大绿棒子在马路上摇摇晃晃,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接着你送她回家,把她放在床上,照顾一整夜,怕她渴了想喝水身边却没人,怕她半夜反胃吐一身。
我迷迷糊糊找到了回家的路,可藏在门口脚垫里的钥匙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摸索了半天,手里本来热乎乎的现在冰凉,除了地板什么都没有。
我把酒瓶子立在门框边上,没立住,倒了,里面的酒都洒在了门口带着泡沫,叮叮当当,瓶子滚到楼底下边,旁边的邻居正在睡觉,被我吵醒,门没开,从里面骂了几句。对了,现在半夜两点多,只有我这个傻子不在被窝里。
我脑袋很沉,肩膀要载不动了,靠着门框一点一点坐下,头歪着,脸上红扑扑的,浑身酒味,就这样睡在了门外,一直到天亮。
一开始还好,后来酒劲退了,我感觉有点冷,我也醒了,但就是不愿意睁眼睛,任凭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我没出声,就是没哭。
我不相信什么后来者居上之类的什么放屁话,我是后来者,但是我也异常冷静,我很努力的想要你看看我,但是我忘了,感情里努力没用,再遇见我之前你就动了心,所以我怎么爱你呢。
不过没关系,这是我的问题。
“你现在和她还有联系吗?”
“有啊,不然我怎么二十三岁和他在一起,二十七岁和她结婚在一起呢?”
“也是。”
“你现在呢,怎么想的,不打算谈个恋爱啊?”
“嗐,我不着急,忙啥的。”
“赶紧找个对象好好谈一场恋爱,别在这干耗,森林离你就两步道,你还非要门口这一棵树,有不有病?”
“我太懒了,不想动地方。”
“不是你认准哪颗树,它就必须长成你想要的样子,这件事情没法努力,你明白的。”
“我明白,所以我在改变。”
“有些树不需要你改变,无论你变成什么,他还是会给你遮风挡雨。”
“我知道。”我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你知道什么事情最可悲吗?是你把玫瑰放在第一顺位的时候,玫瑰扎你,然后你看看远处的芍药和牡丹,想了想还是感觉玫瑰娇艳。
“你会算命吗?”
“会啊,你要算吗?”
“我算要钱吗?”
“要,要二百五。”他看着我笑笑。
“行,那就算。”
“算什么?”
“算姻缘。”
“我算姻缘不准。”
“哦哦,行吧,省我二百五。”
“我让我师父帮你算,我师父算姻缘算的准。”
“不用,未知才刺激,算完就没意思了。”
“也是。”他看看我,举起酒瓶子,“走一个?”
我也举起酒杯和他相碰。
砰!咕噜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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