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出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下你这宵小在此撒野。”一个身着绸缎的胖子边推面前这个不知道哪蹦出来的乡野村夫边道。
此人面带怒色,被推出四风堂后,见那掌柜的转身要走,也不顾及着旁边是否有人,大声道:“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呢,六个月前你答应我可以二十两赎回我的剑,如今我如约到这了,你反口要四十两,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笑话,自古买卖两厢点头即为成,你既已将此物卖于我,钱货两讫,这物件便是我四风堂的了。莫说我要四十两,就是万金我也喊得!赶紧滚,没钱就别在这啰嗦。”
过路的众人听到吵闹,都凑上前来,不乏好事者在一边评头论足,煽风点火,巴不得他们动起手来,好看一个大热闹。见那掌柜的要往里走,那人冲上前去又想往里进,两人拉扯间,铺子里的打手也正往门外跑来。
此时正在对铺二楼茶座的谢铭,将事情听了个大概,对此事来了点兴趣,那少年人看上去年纪不大,可周身气势,倒是个练家子,且去打听打听那剑的来历,再做打算。吩咐了随从落白几句,便起身回宝季斋了。
刚到宝季斋门口,李知州便摇着扇子笑呵呵的凑了上来,“哟,谢少主这是到哪去折柳了?我可在这等了好一会了,你那宝季斋的茶我可都喝了两盅了。”
谢铭并不搭腔,只往二楼走去,李知州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笑道:“谢兄,谢兄,哎我今天到这来啊,可是有一个好生意同你做呐。”
说话间两人即进了门,扶风则在门外驻足,将门关好。
“知州兄即这么有心,那不妨说来听听。”
“这不马上便到使臣来朝的日子了,此次来的有上川国、砗磲国,还有那盛产矿石的弗羽国,说是来交易互市的,但谁不知道啊,去年上川与本朝便已经在东南面交战,上川以东须城本为其属地而要求朝廷以价易还,圣上自然不会答应这个要求。谁会愿意把自家田地卖与他人啊,又不是穷的光屁股。两军交战,东须国竟不足三月便失守,拱手于上川。如今这三国来访,怕是吃了一个东须城还不够,要来狮子大开口咯。”
李知州说的津津乐道,仿佛这战败一事是什么喜事一般。谢铭按下不表,等着他继续开口。
“谢兄这宝季斋可是有不少能人异士,我遵照父亲的吩咐来同谢兄买个可以解此困境的消息,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说完,李知州也停下了手中的扇子,脸上仍挂着笑,只是那双眼睛里的神采变得犀利起来。
谢铭听完,思索了片刻,轻笑道:“知州兄说笑了,我宝季斋只是个鄙薄小店,哪来的通天本事?”
“谢兄不必与我绕关子,此番前来,我呢,是带足了诚意的。谢兄今日可考虑考虑想要什么,我明日再来。”说罢,李知州挥了两下扇子,往楼梯走去,边走边道:“托谢兄的福,今日得以一品这砗磲国的银凇茶,与我两之前在塞外喝的酥茶相比味道可好得多呢,明日我可还要再喝个两盅呢。”
谢铭失笑,看来这李丞相的位置坐的也不是很安稳啊。这笔生意,做不成,怕是宝季斋在这上阳城就要消失了。苦恼啊苦恼。
“主子。”门外传来一声落白的声音,中断了谢铭的思考。
“进来。”
来人一身干练的墨色着装,与他名字相符的一点应该就是他那束发的白锻了。
“说。”
“街上那人几月前到四风堂当的剑上刻有一白松,现仍守在四风堂外,不肯离去。所有来驱赶他的人都被他打退了回去。四风堂掌柜的正准备去报官了。”
白松。凌云剑修。“去把那剑赎了,送还给那人吧。若他问及名姓,你报给他便是。”
“是。”
话说另一边,这李知州自宝季斋出来后,便回到了丞相府,去见了他爹。李知州轻轻扣了扣门,屋内并未有人应答,他却似听见了答复一般推门而入了。
进去后,李知州踱着步子走向了书桌,李丞相确在屋里,见来人竟行了个礼。
“嗯,今日府上也好生冷清啊。今日朝堂上在议论什么呢?”随手拿起份折子来看,上面皇上的朱批圈了个名字,陆酒。
这时的李知州与在宝季斋时可判若两人,像是在询问下属一般的语气跟他爹说话,神色冷漠。然而惊奇的是,这位李丞相,李大人开口竟是:
“回禀主子,圣上今日早朝封了吕相举荐的人——齐进,为一品镇远大将军至东臾城镇守。”
“吕相这是迫不及待要立功了啊。这齐进何许人也?去查查看这人有什么有意思的点吧。”李知州笑着说完。
“是”
也不多说,李知州便出了书房,往他的住处清枝阁去了。
想到谢铭那边,他心里营生出一股跃跃欲试的感觉。宝季斋在上阳城费了不少力气才留下来,他谢铭也在此地逗留已有三月之久,真有点好奇啊,他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是边塞的风光不够辽阔了,还是弗羽国的钱不好赚了。不如来了就不要走了吧,这上阳城也该热闹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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