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枪声、马蹄声接连不断。就在这狂沙飞舞的世界里,子弹在空中飞过,带着丝丝凉意,像闪电切割浓厚的乌云一般,从那热空气中间直直穿了过去,整片空间像是被分割成了两半,又是几声惨叫:三个人影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去死,小子们,我可不管什么法律不法律,老实说,西部还从没有这种用来愚昧人的东西,什么大法官,什么绞刑吊死,通通都滚到一旁去,去他娘的法律吧!”卡洛尔的叫骂声回荡在所有人的耳畔,这些直截了当的话语顿时惹恼了警长范克尔。
只见他大声回应道:“好啊,你竟然敢无视法律,给我打死他,打死他,听到没有,早上都没吃饭是不是。瞄准啊,打死他!”同时,警长手中的左轮疯狂开火。
“呵,老范,你他娘的当真是想打死我吗?”卡洛尔四周子弹呼啸,一颗不偏不倚正好射进了他的左胳膊,鲜血从伤口处不住地淌了出来,浸湿了卡洛尔原本洗的发亮的白色短衬衫。
“见鬼,今天霉运真是走尽了。”他低声咒骂道,“我这衣服可值三个银板子。哦,我可怜的衣服!”他一边用腾出来的左手扯下右肩膀的一块破布,包扎自己的伤口,一边回头向后开枪。
忽然,卡洛尔使劲勒住了马脖子,在沙漠之中停下。
只见四周已然是被警察们包围了,这位传奇的西部牛仔,此刻正处于四面楚歌的危险局面。
“呵,老小子,你倒是继续跑啊!”警长范克尔讥笑道,左轮手枪在他的手中打着转,他不屑地看了看卡洛尔手上那把闪着金光的“沙漠死神”,接着嘲讽道:“老小子,你还是乖乖投降吧,这回我们可是有备而来,要是还能让你活着从这里出去,那我也就没脸在这世上活了。”
“老范,话可不能这么说,能不能逃不是你我能说的算了,看样子老天今天没打算赏我个小面子。但你也知道,这事还是得按老规矩来。”卡洛尔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
“我不管你,你小子今天必须死。”范克尔不再是一脸的笑意,他恶狠狠地说道。
“往日的情分你也不顾,这怎么说?”卡洛尔眼睛直盯着警长看。“怎么说你曾经也是一个优秀的牛仔!”
警长愣了一下,那双眼睛中分明射出了杀气。“狗屁的牛仔,就是因为那些烂事,我的女儿现在才躺在冰冷的墓地里!”
“得了吧,老兄,小沙粒的死我们都很悲痛,但你知道,那是我们大意,才中了敌人的埋伏。”
“少给我在这瞎扯。你他娘自己心里清楚,她本来可以好好地活在这世上,全都因为你们。现在在我看看来,无视法律便是无法无天,最后的下场那就只有离开人间。我就是活在这世上一分钟,也要亲手将你们这些可恶的牛仔送入地狱!”
卡洛尔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在某一时刻暗淡下来,但又随即恢复了原样。
“好啊,范克尔里德沃奇,你真敢无视信条,你当真以为就这点人能把我抓住?”卡洛尔皱了皱眉,紧握马鞭的手的手心淌出了点点汗液。
“足够了。”警长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卡洛尔知道再多的话语也没用了,眼前的这位昔日老友变得是如此铁石心肠。“这事看来还得靠你自己!”卡洛尔心里想着,随即猛地登了下马肚子,使劲勒住缰绳,那匹黄褐色的马便猛地抬起头来,前蹄猛地蹬出去,半直立起身。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再看卡洛尔手中,一颗散发着金光的钱币从空中掉落,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手上,只见他扫了一眼手中的金币,眨了眨眼睛。
此刻,他的脸上,是他那略带一丝狡黠,极度招牌的笑。
瞬时间,四周扬起阵阵黄沙,又听风声大作,阳光便在突然间毒辣起来,晒的人睁不开眼睛。震耳欲聋的声响突兀地传出;好似千万人马在呐喊,在吼叫;又似一头极度凶猛的狮子被激怒后的咆哮声;而后又是一些不知名的声响。随后,一切又归于平静了,待范克尔和他的手下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
那是颗烟雾弹。
当然还有传奇牛仔那精湛的骑术。
风中只留下警长口中的叹息。
夕阳一点一点地隐入远处连绵的山的影子,已是黄昏时分,随着渐行渐远的熟悉的口琴声,鼎鼎大名的“荒野逐梦者”卡洛尔,消失在了远方的山头
而沙漠,从未有过这样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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