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下课时间，戚清漪把自己的东西搬到那个生物旁边的空位上。
“我去，这辈子还真有人敢坐他旁边。”
“就是啊，上一个坐他旁边的人早就吓得转班了。”
“你说会不会是慕名而来的？”
“不可能吧，就算再出名也不至于名扬首都啊。”
戚清漪听着前桌两个人“低声细语”，探出身子拍拍前桌的肩：“你好同学。”
“啊——你好同学。”
“我能问问你们说什么呢吗？”
“你都听见了？”刘溪南满脸尴尬，只能不失礼貌地笑笑。
“当然，我同桌也听见了。”
“真的假的！”刘溪南瞬间不淡定，起身去看少年是不是醒了。
万幸，还睡着……
“这种玩笑不禁开！”刘溪南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好啦好啦，我错啦，给我讲讲好叭？”
“这……”
“求求你啦。”
“行，我豁出去了！不过你可别和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刘溪南完美诠释“用最牛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上课之前，戚清漪大致在她的脑海里把同桌形象生成了：
平时很少说话，有人招他烦就立马动手，还不说任何理由；上学感觉就是来凑数的，成天睡大觉；放假了就和一群“好兄弟”们泡吧泡歌厅，还骑着摩托去炸街。
高中三个学期被他打了三个主任，每个主任无不例外都选择息事宁人，让人很难琢磨他家到底什么成分。
没人见过他爸爸妈妈，有人说他是孤儿，还有人说他剩一个哥哥相依为命，反正现状是除了他的哥们们，没有人敢和他多交集。
淦，好像真是个恶神……
上课铃响起，戚清漪收回思绪，眼见一个小老太太走进教室。
“起立！”
“老师好！”
“请坐！”
熟悉到极致的流程，戚清漪坐下后，感觉身边的人就算醒着也不会这么做。
“吧啦吧啦吧啦……”讲台上，老师串着上学期的内容，已经讲完文艺复兴。
“好，文艺复兴咱们完事了，接下来该什么了？大航海时代吧，来，哪位同学说说大航海时代的背景？”
……
老师见没人说，开始环顾四周。
“咱们班是不是来了位新同学，来，新同学讲讲吧。”
？？？欺负新人了嗷！
“大航海时代发生于文艺复兴中后期，由于人们思想逐渐解放，开始追求财富；航海技术的发展和探险精神的促进；陆路被奥斯曼帝国垄断，高额过路费难以接受；还有……”
还有什么来着？
刘溪南偷偷回头想要提醒，被老师抓住：“让她自己回答，底下不要嘀咕。”
完，这第一天就出状况，真不戳呀！
“传播基督教来对抗日益壮大的伊斯兰教势力。”
身边少年带有倦意的声音响起，压得很低，但足以周围几个人听见。
前桌刘溪南：大佬在帮戚清漪？？？
前桌王倩：他天天睡觉怎么会这个？
站着的戚清漪：“……”
“好，请坐吧。”
戚清漪长舒一口气，没出大糗，这一看大佬也没有多坏啊……
随后少年就站起来直接推门而去。
你就不能让我对你建立的好印象维持长一点吗？
戚清漪瞥瞥老师，发现她视而不见……
真不错，真不错……
不一会，少年脸上挂满水珠，额前碎发被打湿贴在脑门上，带着一丝烟味，嘴里嚼着口香糖。
同样，推门就进来，直接回座坐下往椅子背上一靠。
这熟练的动作，一看就是惯犯。
少年这时低头翻翻桌兜，抬头对戚清漪问道：“有吃的吗？我看见你桌兜有糖，给我一块。”
呜呜呜，光天化日之下抢小孩糖吃，你算什么好汉(?_?)
“给你。”戚清漪掏出一块放到少年桌子上。
“葡萄的。”少年把口香糖吐出来，把这块糖丢进嘴里。
之后没再说些什么，戚清漪听讲，少年玩手机。
下课少年又出去，回来时又一脸水珠。
这是什么癖好？洗脸癖？
少年随即开口：“谢谢啊，昨晚和早上没吃饭，有点低血糖。”
“没事，你现在好些了没？”
“嗯。”说完他往椅子背上一靠，又开始玩起手机。
前桌刘溪南：！！！大佬会说谢谢！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王倩看看刘溪南“没出息”的样子，微微摇头：不就是郑扬多说几句话吗——等等，我俩坐他前边一学期了，好像真没说过这么多话……
“你叫什么？”郑扬扭过头注视着小姑娘。
“我啊？我叫戚清漪，你叫郑扬吧，以后就是同桌了。”
“哦。”
靠，本小姐给你好脸你就这样？！
“你历史挺菜，以后不会的可以问我。”
？你会不会讲话？本小姐首都一中历史第一需要你教？今天失手而已好嘛！
戚清漪皮笑肉不笑：“啊啊，好好。”
她同时也抬头偷偷端详起郑扬：高高的鼻梁，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浅笑。
就这时，郑扬缓缓把脸从手机上转过来。
四目相对……
戚清漪你真没用，不就是一个帅哥吗！你躲什么！
这大佬还挺帅……嘿嘿……不对你乱想什么？！不过他那一对桃花眸属实不错，眼睛还是琥珀色的……
小姑娘正在暗忖，郑扬却是轻笑一声，微翘的嘴角上挑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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