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邹智均震惊,江飞洲只得编了一个借口,假说有一批门中丹师听闻如今仙市奇缺凝真丸,便有意委托其集合销售。这事本也非贸然而言,早在入得南天丹宗总部后就一直萌生此念。假使集结一批筑基丹师,哪怕高价收购,平进平出,光赚玄气也盈余甚巨。惟担忧门中定然插手,再则随后查出丹宗诸事,便渐渐打消此意。
初时邹智均甚是不以为意,以为区区几名丹师不过盈余数百枚,直接包揽上身。当其听闻光是首批便有五万余枚,顿时惊掉下巴,紧忙托部属往各宗门驻点探询。
直到第三日方才收到回复的江飞洲得知探询结果后却是惊喜不已。因得近期各地仙市修为丹药的匮乏,光是几个不大不小的三流宗门与几个散修家族便愿以每枚四千八百灵石将这五万凝真丸瓜分,更是放言今后若还有炼制,皆可悉数相购。
此事也多亏邹智均这白云观小观主的身份,诸宗门家族皆知其名门正派的背景,自然无惧所售丹药的来路。目下正是修为丹药紧缺之时,若是陌生人一口气出售如此巨量,任谁也不敢轻易购入,招惹是非。
如此巨量交易,江飞洲虽然极尽信任,但邹智均依旧不敢托大,特意委派了观中三位长驻的元丹期长老同往。几经交涉,又将丹药售价整整提高了四十灵石方才相售。毕竟所售甚巨,哪怕每枚四十灵石,五万枚便是整整二百万,岂可轻慢。
当江飞洲将这两亿四千二百万灵石收入囊中之时,亦是心潮澎湃不已。有心想要取出一份谢礼,却着实无从选择。若说送上灵石,恐怕反被看轻;而其它诸如极品灵器之类,谅来对方也是不缺;最为合适怕是数枚地品丹药,只是现下也知滋事体大,不敢轻易外露。只得深深抱拳以礼,厚言为谢。
所幸邹智均本也是性情淳厚之人,对这位亲随曹海行出行之人也格外青睐,自然不会只看眼前这些许小利。几声憨笑便将这份人情收下,更是放言今后只要有修为丹药要售,尽可差人前来。
有此一笔横财,顿解燃眉之急,本想要即刻赶往东市的江飞洲猛然一个念头闪出。要知道,即便是卞山化,也仅觉其每日炼制两千枚丹药,收益恐在三百多万,故而才有三月之约。而如今不过数日,若是一口气掏出这三亿灵石,怕是连其也会震动,不利今后发展。何况此前地品丹药之事,已然令其大为震惊,再要知道每日成丹数量,恐怕其定会上报宗门,将之禁足不出亦有可能。
心下深知,自家有现下如此成就,皆赖这趟琅琊之行。自打离开宗门,结交各路人杰,方能如这般一日千里,竿头日进。一旦囿于宗门,见识局限,即使不致故步自封,也定然进益缓慢。眼下虽然进步神速,但远非诸教那些早已成丹的核心弟子可比。远则不说,哪怕是吴延成、杨唯儿这等不过甲子便结丹之人,仍旧修行于四海,绝不裹足宗门,而何况那些一两百年岁便结婴的不世奇才。若非此番亲眼得见,终日与一干知命之年才得以筑基,尚且沾沾自喜的井底之蛙为伍,又如何敢信今日成就。
倒非乾真不如他派,实是自从下院而来不过两年,哪知乾真的核心弟子又有多少修行于外,更不知这广阔的修仙之界,从来不乏天才弟子!只不过这天才弟子,究竟能有多少被世人所知,又有几人能够名垂千古,不得而知,惟叹唏嘘!
磨磨蹭蹭地耗了半月,江飞洲着实心痒难忍,便找到卞山化,将袋中所存的两件法宝青剑与八宝镜取出相售。当卞山化惊奇的询问从何而来时,他只得和盘托出此前反杀元丹修者之事,更是令其险些惊掉下巴。
有此铺堑,又得两件法宝所售三千万灵石的收入,才得以付出三亿灵石,将千壶玄气收入囊中。虽说卞山化依旧讶异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凑齐巨量灵石,不过有了前番击杀元丹修者的收获,对他身上所出现再大的骇怪之事如今也已见怪不怪。
惟有感慨此子进步过于神速,如今不过筑基期便可将元丹修者斩落,其间不知经历多少旁人难知的艰险。有心要叮嘱几句,又自忖天道难违,不若放任自流。毕竟各人自有奇遇,道修一途理应遵循自然之法,方合天道本意。遂不再纠结于此,随意问了一些其近期修道之中的疑虑之处,一一为其解惑,倒也令之顿感豁然贯通。
原本打算将符箓之道再精研一番,却又觉得无从下手,恰逢卞山化开解。待得打听完阵法中的刻盘一道,方知此道乃是阵法中的承启之途。
所谓刻盘,乃是将灵物通过媒介之法,召唤隐藏神力,从而发挥某种特定威能效用。譬如此前其所用的衍雾香,便是一种基础的刻盘阵法。将衍雾之阵刻入香中,通过点燃香火后缓缓施放阵法威能,从而达到掩盖踪迹、灵息之效。
而高级的刻盘阵法,甚至可以通过一些特有的灵物,短时间内改变山川大地、江河湖海以令对手难以洞察行迹。此类借助神力与外境变迁的刻盘阵法,本是阵法中承上启下之道。符箓尚且算是禁锁某家术法威能,而自刻盘始,便是真正的无中生有之法。虽说符箓越到后期亦是越向无中生有演变,但与刻盘这种真正的阵法生发之道却是无法相较。
只是自古以来的阵法多是讲究向天借力,从而演化自然,产生意想不到了神奇威能。因此,历代以来的阵法大师,每每都穷尽一生研究突破,以求超越自然,以此达到改变时空,而致永生之境。
即便如此,也从未有人真正能够以此超脱,甚至今不如昔,每况愈下,反倒远不如前人。许多上古遗留阵法,威能远胜于今,却无阵法师能够轻易变更,而令阵法一道,慢慢淡出了绝世修者的修行视野。
听完卞山化的详细叙述,更是激起他的勃勃雄心。既然上古前人能够留下诸多威能巨大的阵法,那便说明此道必有创新突破的空间,至不济也要精研到阵器布阵阶段,起码能够自行布置聚灵阵,从而提高修行效率。眼下受限于道行修为,反正也无有他术可以精研,大不了便如符箓一般,虽说再难突破,但终归也算悟出符阵之秘,哪怕遇到高阶符师也不致限入困境。
卞山化见其一脸坚毅笃定的神情,暗自颌首道:“若非盛二长老时下受南天诸事所限,无暇分身,便可多向其请教阵法一道,定能大受启迪。”
江飞洲闻言一怔,疑惑问道:“教中究竟有何要事,以致连盛二长老都出动前往南天?”
卞山化自觉失言,忙含糊答道:“也无有重要之事,不过是有一阵法寻求破解罢了!倒是你,最近阴阳之道都不精心研读,如今又寻这阵法刻盘之道,提防贪多嚼不烂,莫要误入歧途!”
江飞洲不敢说出阴阳诸境已尽研之事,只得连声喏喏,寻个话头便赶紧离开。
望着他匆忙的背影,卞山化含笑喃喃道:“也不知这场绝世大阵,你小子有没有机会一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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