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住处后,何武举着火把背上背着小包袱,一把火把自己住了三年的茅草屋点燃,暗灰色的茅草屋遇火便燃越烧越大,火焰温度让何武后退了好几步,做完这些事情何武转身离去。
来到父母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头说到:孩儿此去三年望父母在天有灵能够庇佑孩儿。
翌日何武背着包袱来到镇子上,来往人声鼎沸喧闹无比,走到一个摊位前上面写着,代写书信贺词之类的字样,桌上摆着纸墨笔砚,何武看不懂但看其阵势也能明白一二,便试探性询问:先生可否代写书信?
坐在摊位内的是一个面容消瘦的男人,身上青衫也不知许久未洗过,此人是远近闻名的秀才,曾连续参加五次府试都未曾通过,便慵懒的说到:书信家书三文,祝寿贺词五文。
虽然牌子上写了书生还是说了一遍,但凡他要是看得懂也不会问能否代写书信了,明显就是白丁一个。
何武闻言从布包里掏出三文铜钱说到:那就有劳先生了。
那秀才也不多言开口问道:署名致辞
何武不明所以,秀才又无奈道:写给谁的写什么内容。
何武这才明白过来:此信寄予我阿娘,告诉她孩儿安好切勿担心,待孩儿功成名就时便带着阿娘和欣儿过好日子,远离那个村庄。
秀才闻言大笑一声,也不知是对这个无知少年的嘲讽,还是觉着何武所作所为就是一个玩笑,随即在纸张上笔走如龙挥毫濡墨,不到半个时辰便替何武写好了信件。
接过信件何武便按着来时的路返回村庄一刻也不停留,饿了就吃随身带的干粮一路走走停停,在深夜之前到了沈氏的住所,把信件隔着墙头撇进了院子内,随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半个月后,城镇上迎客来的酒楼里一个少年正在卖力的擦拭着桌子,看到门口有人进来就满脸堆着笑恭身迎上去,嘴上说着客官里面请,然后又娴熟的把桌子凳子擦拭好,一边斟茶一边娴熟的报着菜名。
此人就是何武此时的他也因为宋欣的事情努力着,正如秀才所想他一个少年异想天开却不明白生活的艰辛,口口声声说自己一定能干大事最后才知道自己的能力匹配不上自己的梦想,他不懂那么多只知道多挣钱,将来能带着阿娘和欣儿去城里生活。
在迎客来工作也是自己找掌柜求爷爷告奶奶的求来的,答应只要一半的钱干双倍的活,掌柜见这是个便宜就捡,放他在自己酒楼里做活平日里虽不说百般刁难,但也是没有好脸色,答应每月能付何武五十文铜子,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着,何武心里的算盘也在这里打着,毕竟酒楼人来人往,有什么消息也能旁听一下。
那几人点过菜后便开始聊了起来,讲着青阳城里的见闻和趣事,也是正值秋收季节赶回家忙活,要不然一年半载也不会回来一次,也是各自忙完各自的事这也才凑到一起琢磨琢磨下年的活。
就听为首那人绘声绘色的讲到:老三老五你们在码头扛大包也挺辛苦的却挣不着几个钱,还不如跟我来干在林场伐木。
讲话这人名叫吴贵是三人中年龄最大的,跟着的老三老五分别比他小了个三四岁,老三刘真老吴张全,是一个村出来的吴贵从小便带着他俩偷鸡摸狗不务正业,待他们都二十出头后,村里的老人便把他们赶了出来可谓是见到就打,他们三人也景气跟着来往商户的马车去到了青阳城,渐渐的也混的人模狗样,头几年吴贵就带着他俩在村东头开了一口井,那井也比平常的井大出个两三圈,村里老人见了之后也是倍感欣慰,觉得他们出息了能为了村子里着想,从而对他们的态度翻天似的变了。
另一人听到后十分诧异的问道:怎么?大哥说的这个有什么门道吗?要知道我们村子里也是有干这个的,不景气啊。
吴贵耻笑到:瞧瞧你们,咱这给别人干手上活利索了漂亮了,每月能有一两银子工钱然后每伐一棵树都有分成能多五文钱呐,一天能砍它个六七根,啧啧啧你们码头扛大包才能多少子儿,要知道这八百文钱才能相当于一两银子,你们多久没见过银子了。
闻言刘真和张全眼睛一亮随即吴贵又开口道:实不相瞒哥哥我也是想带带你们,老主顾想扩招下工人,谁能带来一个亲信就给二十文的赏钱,我这才寻来你们两个,到哪了等我领了赏钱先给你们接接风洗洗沉,到时候咱们一块发财,而后哈哈大笑。
刘真也殷勤的笑着打趣道:这还得靠大哥啊,大小就感觉跟着大哥混准出息,要知道小时候偷看刘寡妇洗澡,那也是大哥带着我们去的哈哈哈哈。
吴贵一听笑骂道:去去去,哪有的事。
张全也在一旁笑着应和道:对对对,别人不敢干的事大哥就敢干,我们只要跟着大哥混肯定能发达。
随即几人开怀大笑好不快活。
殊不知着吴贵话也只说了一半真,青阳城某个林场的商贾是许诺了带一个亲信赏二十文钱,你带来的人每伐一棵树就能从中抽取五文,但是这老大却把伐一根十文钱说成了五文钱,也是通俗的杀熟先从自己身边人下手。
何武看着他们大笑,自己也心痒难耐起来,便鼓足勇气来到他们身边,堆着笑脸哈着腰问道:几位大哥您看看我能行吗?我虽然年龄小却也能吃苦,听哥哥们讲的我也心动想跟着几位哥哥们鞍前马后的干。
闻言他们几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吴贵看着何武对其上下打量两眼语气略带调侃道:呦,没看出来你这小二人不大心挺大啊,看你身上也没我一条腿上的肉多,不怕累死你啊?
看哪几人身材不说高大无比,也算是十分壮硕一看就知道都是出大力的人,何武随即又开口:我能吃苦什么苦都能吃,能跟几位哥哥们混那是我的运气。
若是哥哥们愿意让我搭上这船,往后每月就用一半的工钱犒劳几位哥哥。
闻言吴贵沉默许久,而后走到何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那你刚才说到要给我们几位哥哥鞍前马后,是这么个鞍前马后啊?
随即看着何武的眼睛对其说: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镇北头李铁匠铺知道吧?我前几天在李铁匠哪里定做了把斧头,正准备吃完饭去取来,就看看你的表现了。
闻言何武也不废话转身出了店门朝着李铁匠铺跑去,见何武跑远吴贵嗤笑一声,去了柜台前掏出荷包付了钱,对着账房讲着什么。
何武气喘吁吁的跑着一边跑一边避让着行人,镇北头的李铁匠铺离他这边可是有二里地的路程,来回就得要四里地对于他这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来说也算是个不小的挑战,但没办法为了能搏吴贵心欢,他必须全力以赴的去把这个事情给做好,也幸好他不同于普通农家的孩子,自他搬出去的这三年里,每天摸鱼掏鸟也是有着不错的底子,其他少年可能做这些事情是玩,但是他却不一样他要为了一口吃的奔波。
就这样一路奔跑下来约莫一刻钟后,何武便返回了酒楼,一路全力跑下来何武心中也不是没想过放弃,很累但是心中有一股信念告诉他,不能停要抓住这次机会,只要他满意了以后就有机会带着阿娘和欣儿远走高飞。
眼见酒楼越来越近便清楚的看到吴贵刘真和张全三人在门口站着等他,旁边还站着掌柜时不时吴贵还和掌柜低语几声,此刻掌柜心中十分恼火,因为何武自来到这里确实是兑现了他的承诺,做到了干双倍的活也确实很勤快,但却没想到说走就走了也不和他这个掌柜商量一下,于是便把怒火发在了何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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