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小渺赌气般的走开后,小凌追了上来,开口:“师傅,别气了。那元清歌就是个神经病。”
落小渺没回答她,她脾气一上来,就不想说话不想见人,她继续往村外走,小凌默默跟着,许久落小渺才道:“你找找其他书看看,有没有记载大凤鸟怕的东西或天敌是什么。它晚上肯定还会再来只怕它这会来,要与咱们做个了断了。”
小凌只带了一本,只好慢慢翻找,这时候,贺源追了上来,问:“师傅,我们就这样把他留着村里?他会不会出什么事?”
落小渺冷声道:“他嘴巴那么厉害,口水唾沫不把别人淹死就已经很好了,能出什么事?你要不放心,和他一块跪着不就安心了?”
“…………”贺源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师傅干嘛这么生气,小凌倒是憋笑憋的嘴抽搐。
贺源瞪她一大眼,她才乖乖翻找。
小凌翻开一页纸,道:“师傅,这里说,凶兽凤鸟被后羿射杀。可以用剪射杀它。”
落小渺沉默许久。
后羿能射杀,是因为他是神创的射手,但她不是,她不善于射击,上次射偏了,惹怒了它,若不能将它一箭射死,它必定疯狂反击,到时候损伤可不小。
怎么办?贺源善剑法,但不能近身,小凌善用笛音迷惑人的神智,但她法力灵气不足,攻术不了那丑鸟,她善鞭法,可是她的百青鞭也近不了它的身。如何是好?
元清歌?算了,指望他什么?一个跟她修行两个月不到,还不服输野小子,只会意气用事,一意孤行,啥事不成。他还得她好好教导,那能指望他?
落小渺微邹着眉头,想着如何对付那只鸟。
却见林子里,有两个男孩正在撒网,将那若有若无的网绑在树上,堵住一条去路,然后那两个孩子开始用石头打那只小画眉,它往纱网里飞去,画眉飞的快,直接扑到网上,那网牢牢的困住它的双腿,它挣扎许久,两小男孩欢呼的将它抓住。
落小渺见到那网,若有所思。
网,不仅能抓鱼,还能捕鸟。
正想着,她们身后便追了一个妇女,嘴上嚷嚷着:“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让我好找。我还以为大白天的被那怪鸟叼走了。兔崽子。天哪?你们手里抓的是什么?鸟?快,快放开,祖宗哪!快放开!”
她跑过来,略过落小渺身旁,直奔那两个吓破胆的小孩面前,一把把那小画眉放了。
“不要,娘,我们抓了很久的,你怎么说放就放。我不要。”
但那只画眉已经飞上树梢,消失不见了。
那妇女还在絮絮叨叨:“你还敢抓鸟,前村面几个村的人就是被那鸟吃了,说不定今天晚上就来咱们村来找食物了,你们还敢偷偷跑出来,不要命了。以后不准再抓鸟了,不然剁了你们的手。”
说着拽回了两个孩子,边走边骂,直接无视了落小渺等人。
贺源看着她们三人离开,慢慢开口:“看来,他们都被那鸟弄的害怕的很了。好在,那边离这边还“远,那鸟还没到这边来,不然恐怕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小凌到:“他们为何不逃走?”
落小渺道:“他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能逃到哪里去,而且现在事情都传开了,没有人会收留他们,他们只有不断请人来降妖。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落小渺走着走着又道:“小凌,你回凌孟,叫玉珠带上散网赶来,晚上,我们用网抓住它。”
小凌凌走后,落小渺和贺源去了被那鸟摧毁的那几个村庄,当真连一点血迹都见不着,它真是将人抓了去吃吗?
落小渺问贺源:“它出没有七八天了,连续残害了六个小村子,人全被它撸去哪里了?”
贺源跟在它后面道:“我来之后,它就明天再害过人,它每次把我拍飞就跑了,等我回头时,已经不见她的踪影了。”
那只鸟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它真的吃完了六个村的人,那它应该还会出来叼走人,但这它三个晚上都没带着人,而是出来一趟,莫名其妙的就回去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果要引他们去哪里,它应该不会跑那么快,如果不是,那它每天晚上出来一趟,难得是为高兴?
两人观察村庄,出来一堆残破的房屋建筑之外,还有几根毛,它居然掉毛两人毫无收货,回了刘大哥的村庄——刘家村。
她们回去的时候,元清歌正跪在村里的路边。
太阳西下,晚霞绯红。
元清歌回了一趟魔域,再回时,用了障眼法,弄了个木棍跪在那里,那些凡人看不破障眼法,纷纷来安慰他,说一些让他不能忤逆师傅之类的话,那假的元清歌一直点头,就是不说话,而真正的元清歌坐在最高的楼顶上,看着落小渺去的方向,想着他们时候回来。过了许久,才见的两道身影慢悠悠的往村里走来,他乖乖的跪了回去。
落小渺远远就看见元清歌跪在哪里,笔直的背,微低的头,见她们来,他抬头看她们,对上她的双眼。
落小渺慢慢走过去,元清歌以为她会把她扶起来,谁知她直径掠过他的身旁,走进村里。
元清歌:“…………”
贺源尴尬的看一眼元清歌,才对落小渺说:“师傅,小十二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你先让他起来吧。”
落小渺得了台阶下,转身对元清歌冷冷道:你可知错?”
“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知错了还是不知?”
元清歌心里不耐烦起来,怎么这么难缠,但嘴上还是道:“知错了。那鸟残害无辜,必须受到惩罚。”
后面那就两句,还是补上了,不然,落小渺又会问:错哪了?
落小渺看他一眼,道:“起来吧。”
元清歌拍拍膝盖,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就比她高半个头多,落小渺瞬间觉得气势减半,离他站远点些。
元清歌以为她在厌恶自己,心里冷笑一番。
她果然是伪善之人,她觉得他心思不正,刻意远离他,免得染上了污浊之气。
落小渺根本猜不透他眼神为什么会千变万化,明明刚才看见她的时候还闪烁着光亮,怎么一站起来就变的沉郁起来了?真是个心里有疾病的孩子。
落小渺又看他一眼,问:“饿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元清歌有些不理解,修仙之人,怎会想到饿于不饿。
但在她面前,现在只不过是个十八岁的肉体凡身,她怎么也能理解。
落小渺之所以这么问,是以为她真的饿了。
她虽是活了四万年的仙,但她却要靠凡人的食物来果腹,这一度让她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现在饿得慌。正好,元清歌也一天没吃东西了,一定饿了,可以喊他一块吃。
元清歌对上她真诚的眼神,开口:“嗯。”
“走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于是,三人到了刘大哥家生活煮饭,给了银子刘大哥没要。
贺源不吃东西,站在一旁看刘大哥夫妇和落小渺、元清歌吃饭。
落小渺吃的少,细嚼慢咽,夹菜时,莹润的手臂时不时掠过元清歌跟前,他不自然的往后推位,让她夹菜。
落小渺见他不吃,问:“不和胃口?”
元清歌摇摇头,硬着头皮吃了几口。直到落小渺吃饱了,他才和她一块放下筷子。
元清歌问:“师傅,你要靠饭菜来填饱肚子?”
落小渺漱了口,用青色手帕擦了擦嘴,才道:“嗯。”
真是个奇怪的仙人。
和刘大哥道谢之后,三人坐着等小凌和东玉珠。
天黑的时候,小凌和董玉珠赶来了。
董玉珠一身红衣,染朱唇抹胭脂,身上首饰配饰一样不落下,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元清歌挑挑眉,抬头看她一眼,正好对上她的眼神。她确实长的艳丽妖娆,和落小渺果然是两个完全相反的风格。
董玉珠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对元清歌行礼:“师傅。”
落小渺点点头,问:“散网带了么?”
“带了。”
落小渺用眼神示意她坐下,问“小十一和你说了大凤鸟的事没?”
董玉珠将手上的一天金色的绳子递给元清歌,回答:“说了。”
“那走吧。”
五人离开了刘大哥家,出了村口。
落小渺和贺源走在前面,元清歌,小凌和董玉珠走在后面。
董玉珠问元清歌:“师弟,在凌孟生活还习惯吗?”
元清歌惊讶她会和自己搭话,开口:“还习惯。”
董玉珠道:“习惯就好。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
董玉珠惊呼:“你才二十,好年轻,我都有几千岁了。”
几人听了,一脸黑线:…………
董玉珠又道:“二十刚刚是学习的年纪,不像我,现在什么都学不了,没有进步的余地了,只能好费时间了。”
元清歌微微一笑,看着很敷衍。
小凌忍不住开口:“师姐,你真是是谦虚,你上个月才训服了一只两千年的灵兽,现在这样说,让我和师弟无地自容。”
董玉珠道:“你这丫头,这么不给师姐点面子呢?我这不是在和师弟套近乎,胡说八道呢吗。”
小凌又道:“和小十二有啥好套近乎的,他口水唾沫不淹死你算你运气好的。”
落小渺这是突然咳嗽起来:“咳咳咳……”
五人就在董玉珠和小凌的斗嘴中走出了刘家村。
半夜,五人分组时,董玉珠点明了要和元清歌一组,落小渺和小凌一组,落单的只有贺源。
三个小组在三个位置守株待兔,月色朦胧,林子里静的出奇。
元清歌跟着董玉珠一组,觉得没什么意思,破罐子破摔,干脆打算躺着看戏,不打算出手相助。
许久,天空中起来了微弱的风,月牙湾的小明月被乌云藏在身后,那只鸟来了。
所有的提高警惕,当然,出了元清歌。
落小渺用眼神示意小凌去吸引住鸟,小凌会意,跑到正中央,开始发出声音,很快,那只鸟看见了她,朝她飞去,它越过落小渺的头顶,微风吹撒她的秀发。
落小渺将手腕上金色的绳子拿出来,往天上扔,只见那条金色的绳子飞上高空,慢慢变大,白色的网线相连,落小渺手中施法,那网直直打下来。
那只刚落地的鸟发现异动,打算飞走,正何了落小渺的意,扑在网上,白色的网就想湖水落小石子,牢牢的裹住那种庞大的鸟。
凤鸟被大网裹住,重重摔在地上,压倒一片树木,风尘翻滚,威慑四方。
它不能张嘴,不能扇动翅膀,只能乖乖的等着捕猎者的出现。
落小渺等人走出来,围住那鸟,它怒火中烧。可只能做无谓的挣扎。这散网坚韧牢固。
落小渺伸搭弓挽箭,一箭射穿它的身体,它化作一缕红色的灰烬,消散而去,只楼下空空的大网,落在地上。
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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