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邀请宋渊去自己的营帐里共进晚餐。宋渊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往袁绍手下端上来的几案前一坐,不过,宋渊既然被尊称为“先生”,就得有先生的体统和样子,不能因为肚子饿就狼吞虎咽的,这可能会让袁绍看不惯,没准又给赶回那个小帐篷里也说不定。
于是宋渊坐直了身子,等袁绍开始用餐,自己才拿起筷子,端起碗,优雅地吃了起来。
袁绍举起酒杯,向宋渊敬酒,宋渊赶紧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站了起来回敬。袁绍看起来很满意,笑着示意宋渊坐下来就可以了,宋渊这才又坐了回去。
“那么,宋先生,既然本初能赢下此战,那么未来的天下也是我的了吗?”
宋渊心想,这问题不能答得太草率,必须要严谨,而且,更重要的是,一定要能帮助自己逃走。
宋渊突然有了主意,于是,只见宋渊微微一笑,放下筷子,对袁绍说道:
“袁将军无需多虑,天下早晚是您袁家的。”
袁绍听了哈哈大笑,不料宋渊接着说道:“只不过,有一件事袁将军恐怕不能太称心如意。”
袁绍的笑声戛然而止,问道:“哦?宋先生所说的是什么事情呀?”心里也在盘算着自己有啥不顺心的事情。
宋渊默不作声,仿佛有难言之隐。
“但说无妨!”袁绍手一挥,命令宋渊说下去。
宋渊表面上装着为难,其实话早就准备好了。
只听宋渊说道:“袁将军取得天下后,所忧心者无非扶立储君之事”宋渊话中已经把袁绍尊为了下一任皇帝。
袁绍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先生所言极是,本初确实操心这件事情。”
宋渊一听,知道自己触到点子上了,便继续说道:“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先生请说。”袁绍赶紧说道。
“将军有三子,请问您希望立谁为储君?”
“当然是大儿子袁谭”袁绍不假思索地说道。
宋渊不再开口,他知道袁绍言不由衷,毕竟对自己这个认识还没两天的外人,不说实话也很正常。
“先生为何不说话?”袁绍问道,因为没说真话,显得有点心虚。
“我在想袁将军为什么没说真话”宋渊说道。
“啊,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啊!”袁绍心里惊呼,“看来瞒他也没什么意义了。”
袁绍表面上还是哈哈大笑,说道:“先生莫怪,本初只是还想试探下您的能力,失敬失敬。”
袁绍就这么一下子便把自己的尴尬带过去了。
宋渊也不计较,毕竟这也不是重点。
“那么,袁将军可以告诉在下,您的真实打算吗?”
“嗯”袁绍点了点头,说道:“本人虽有三子,但是独爱小子袁尚。”
这就对了,宋渊心里盘算道,这是袁绍心底的秘密,他这样子透露给我显然是对我已经放下了戒备心。更何况,算命的还要提供生辰八字,我问你个念头,这不是很正常合理吗?
“袁将军所忧心之事无非立嫡还是立幼”宋渊决定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但是自古不兴废长立幼。”
袁绍听了点了点头,表情也比较沉重。
宋渊继续说道:“袁将军所担心之事,第一,无非少公子的身体并不是太好,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前段时间少公子身体还染了疾病。第二,没有废长立幼的理由。您虽不喜欢袁谭,但他既是长子,又没有犯下什么严重的错误,您找不到废掉他的理由。
袁绍一听,这话句句说到自己的心坎里啊,殊不知,这都是宋渊从史书上看来的。
“那么请教先生,这我该如何是好呢。”
宋渊一看,这不就是机会嘛!
宋渊清了清嗓子,慢慢地说道:“袁将军不用着急,俗话说,此消彼长,如果不能让此消,那就让彼长也可以啊。”
“请先生明示!”
“既然大公子没有错误,那不妨让少公子袁尚立下一些功勋,这样,您不就有立他为储君的理由了吗?而且,少公子也有服众的资本了呀。”
袁绍听了,心花怒放,但是又立马担心了起来:“可是,小子还小,没有上过战场,对兵家之事更是一无所知。”
宋渊微微一笑道:“有我在,还愁他立不了功?”
袁绍一听大喜过望:“那先生将如何帮助我的小儿子呢?”
“首先,身为本,必须要调理好少公子的身体,如果不妥善治好,落下病根,那就不好了。”
“先生所言极是,但是在下已经遍求良医,却只能治标不治本。”
“少公子所染之疾是胃疾,”宋渊开启了忽悠模式,反正放手一搏了,能不能脱身就看这段话了。
“胃在五行中属土,肝属木,木克土,肝火太旺对胃就有损伤,公子之疾在胃,但是病因在肝。”
这番理论把袁绍听得一愣一愣地,宋渊想这行伍之人,闲下来也就是喝酒睡觉,看书的很少。
其实宋渊对五行八卦之事也就知道个相生相克的大致道理,再往深处去就不行了,好在袁绍这武夫比自己还要不懂,果然大愣子忽悠二愣子也是没问题的。
不料袁绍想了下,说道:“好像有两位大夫也跟我说了类似的话,可是却没能帮小子除了这病根。”
宋渊一听,脑袋瓜子一转,马上接到:“这您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那,那”袁绍听了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请先生明示,救我小儿!”边说边向宋渊作揖。
宋渊赶紧扶起袁绍,说道:“袁将军莫急,袁将军莫急。”宋渊于是又开始忽悠:“此去营地20里处,有一座山,山里长有一种仙草,名玄冰草,对去肝火有奇效,袁将军只需派人前去采摘回来熬成汤药即可。”
“那我这就派人去找。”
“可以,只不过”宋渊停顿了一下,袁绍心一拎。“只不过这草很少有人见过,怕是您的手下未必能寻回来。”
宋渊的引导已经很明显了,袁绍现在也没得选择,立马说道:“那,那就劳烦宋先生亲自去采,我派人一路护送便是!”
宋渊心里激动,这就是机会呀,但是表面上不能表现出一星半点要趁机溜走的意思,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既然是帮助袁将军,在下自然愿意前往。只需要一匹良马,两个识路人领着,我保证一日内必将玄冰草采回。
袁绍大喜,拉着宋渊的手,感激不已。
宋渊本想当晚就出发采那个什么玄冰草,后来又改变了主意,因为如此急切地想去做这个事反而会让本来就疑神疑鬼的袁绍对自己产生怀疑。于是宋渊吃过饭后就不再提及此事,而是回营帐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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