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象棋
周五考完试好好放松了一天。除了每天基本要完成的东西以外，晏曲没有再给自己加别的任务了。
晚上上钢琴课，他给老师弹奏了一首曲子。老师闭着眼睛听，她双手环胸靠在钢琴上，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敲着自己的胳膊，打着节拍。
晏曲弹的也很轻松。
一曲完毕，这个亦师亦母的美丽妇人冲他微笑，“晏曲，你很有天赋。恭喜你，已经成功毕业了。”
晏曲内心确实感慨良多。
学习钢琴的这一个月，——虽然在梦中度过的学习时光绝不止一个月。他确实收获很多。
老师要他手指的技法，要他的感情，要他不能光是炫技，还说一个人用心的弹奏一首曲子，和他不用心的谈，区别是很明显的。
老师还要求他的坐姿，要求他的仪态，要求他的礼仪。
晏曲深深鞠了一躬。
美妇人只是微笑着颔首，便消失了。
晏曲很久很久才直起身来，看着空旷而高远的梦境世界，忽然觉得有些难过。
“系统，我以后还能再见到她吗？”
系统道，“宿主，她只是一串数据的模拟，在她教授完你的课程后，这段数据就销毁了。当然，你可以再次召唤她出来，只是，她会失去从前的记忆。”
晏曲叹口气，点点头。
好吧，人们总是需要经历一些离别，但这离别真是太过仓促，即使只是一段数据，晏曲也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中有了感情。
调整一下状态，晏曲休息了一会儿，就召唤出木灵子开始学习武术了。
木灵子见到他就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失落，“小子，你怎么了？今日怎么如此低沉。你若非心平气和的修炼，极容易走火入魔。”
晏曲闷闷的，“老师，请问，你也会消失吗？”
木灵子哈哈大笑，“自然。我的使命就是传递下去这部武功，我木灵子真正在世时也无法长存于世，永生不死，区区残魂，如何能久留？”他看向晏曲，即使他已是一名垂垂老矣的老者，眼神依旧清明，“小子，人活在世上就是一场修炼，每一件事都在磨练你的意志和性子。就像你如今一般，还会遇到许多这样的事情，有人想不通，有人想通了，有人不想面对，还有人就到此为止了，这都是懦夫。你若真正强大，就该直面痛苦。”
你若真正强大，就该直面痛苦。
晏曲揣摩着。
木灵子道，“你年级尚小，能有如今成绩已是不易，你的品性已是人群里的上上者，但如果就此罢工不再磨砺，也只是一块未完成的废玉。”
晏曲点点头，“老师，我想稍微冷静一下。”
木灵子看着他笑笑，躺到摇椅上休息去了。
晏曲深呼吸。
是啊，人生在世就是一场修炼。一直沉浸在坏情绪里是不行的。世事无常，以后还会面对许多问题。要及时调整情绪，才能不耽误其他事情。
早上起床时，晏曲看着自己的手指。他习惯了早上起床用手在空中练习昨晚的曲子来醒觉。
今天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早晨转幸运大转盘，晏曲转到了个“秘林果实。”标注是：采自密林的神秘果实，拥有极强的灵力。
“这是什么？”晏曲边刷牙边问。
“这是一枚灵果，能够让您的内力再精进一个水平。请问要现在使用吗？”系统道。
“有副作用吗？”晏曲记得小说里用什么天材地宝堆砌起来的强者都是看着唬人，实际一打就倒的纸片人。
“系统出品，没有副作用。会直接转换成内力，打通你的经脉。”
听起来还行。晏曲点点头，“使用吧。”
他忽然想起来，“对了，我还有十个技能点没有用吧？”
系统道，“是的，要现在使用吗？”
“恩，都给我加在智商上吧。”
“好的。”
也不知是灵果还是修炼的原因，晏曲总觉得身体里似乎有一团火焰，浑身都发胀发汗，一股气无处宣泄的感觉。
晏曲就给自己多加了两组练习。
气喘吁吁的结束，回到家冲澡时，晏曲才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结实的肌肉，硬邦邦的。
不过他本来身形就偏瘦，有了肌肉也不显得壮，但是看起来就阳刚许多。
晏曲照了半天镜子，好像...看起来更凶了些。
又是刷题的一天。晏曲的物理也开始了超前学习的模式。
考完试，晏曲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模式缺陷和弱项。
物理一直是晏曲比较不自信的科目，他确实没怎么好好学过物理。比较小心翼翼也是应该。不过这次考完试，晏曲平心静气的去做，发现其实也不至于算是他的弱科。
相比起来，英语可能需要比较注意一些。
小老师说，英语想考高分，语感是必不可少的。而想培养语感，势必需要一定的英语口语交流环境。
在学校老师也经常说多看看英语电影听听英文歌，也正是这个意思。
不过有了小老师，自然方便很多。
小老师可以用英语和晏曲交流，而且晏曲也给自己多加了一项任务，就是每天背一篇文章。
这样总能练出语感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实在是觉得很热。
男生大多体热，十月初还有人穿短袖，晏曲参加运动会，穿的都是二股经背心和短裤，但现在好歹也是将近十一月份了。再体热晏曲都穿上了卫衣。
可今天不一样，晏曲坐一会儿就满头大汗，胳膊腿也难受手脚也难受。只想站起来运动运动。
这情况持续到晚上。
晏曲先见了木灵子，木灵子一见他就惊讶道，“小子，你可有什么奇遇？”
“老师，我今天得到了一颗灵果，吃了以后浑身发热，心情浮躁。”
“这果子恐怕不一般，这力量源源不断又生生不息，但不蛮横，随着你的经脉游走全身，这是在给你打通经脉。实在是个宝物啊。”木灵子道。“此机遇不可浪费，你今日就在此处练功，让你的气息与这股灵力融合。你若能完全吸收，是大有裨益的好事情！”
晏曲得令，就地盘腿打坐起来。
那股灼热的灵气游走的飞快，晏曲仔细跟着，又试着用自己的力去包裹住它，再和它一起前进。有时候会被它溜掉，晏曲就再找，再一次包裹住。
就这样一直不知道斗了多长时间，晏曲逐渐感觉这股灼热力度愈来愈小，愈来愈弱，速度也越来越慢。反倒是自己的气息通畅无阻，速度飞快。
等到灼热消散，晏曲才睁开眼睛。
一睁眼晏曲就震惊了。
面前已经不是空旷而头顶星空的环境，变成了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山水石泉。
木灵子还躺在摇椅上扇着扇子。
晏曲试探着开口道，“老师？”
“恩。”木灵子应了声，缓缓睁眼，然后道，“看来你吸收领悟的不错，又升了一个境界。”
晏曲道，“这...”他指指周围，“这些...”
木灵子道，“内力越强，精神力越强大的人，他的精神世界就会越大越繁杂。甚至，”他看看飞来的鸟儿，“能有活物。”
晏曲惊呆了。
他看向自己的手，“这是我...创造的世界吗...？”
木灵子道，“你可以试着去移动或添加一些东西。”
晏曲点点头，试着闭上眼睛。
他心中想着一汪清泉，水清澈见底，内有锦鲤摆尾，追逐嬉戏。
睁开眼，那汪泉水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木灵子道，“很好。看来你的确是很有天赋。今日也算让我出乎意料了，本想循序渐进的教授你，看来你机遇不错，如今直接买入了修炼的大门。你的精神世界如此生机盎然，井然有序，料想你的上限不低。”木灵子严肃道，“今日我便正式收你为徒，我将穷尽毕生所学全部教授于你。你可愿意？”
晏曲立刻恭恭敬敬的跪下，“愿意！”
“好。我受你三拜，从此便是你正经八百的师父。我知后世对七伤拳说法颇多，也未曾再有达到我境界的弟子。我今日告诉你，七伤拳练到家了，威力必不在降龙十八掌之下。”
“是！”晏曲闻言，立刻恭敬的三拜。“师父。”
木灵子大笑，“好！好！如今也算了我夙愿。”
接下来，木灵子给晏曲详细讲了七伤拳，什么先伤己在伤人，都是内力不够雄浑。
这个武功狠辣霸道，若是有心要修炼，是实打实的杀人技。
晏曲严肃的点头。
有高人指点，修炼速度确实是突飞猛进。
晏曲结束了这头的修行，调整了一会儿，便开启了第一次的象棋课。
晏曲的精神世界变成这样以后，练习象棋倒是颇有意境。
晏曲找了一处能望见山望见水的亭子，造出了一个刻有棋盘的石桌石椅。还有一副玉质的象棋。
这次的老师是个看起来颇为儒雅的中年男人，两鬓有些白发，眼角也有细纹。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穿过石桥长廊而来。
见到晏曲，浅浅鞠了一躬，“我是这次教授你象棋的老师。”
晏曲也朝他鞠了一躬。
这个老师和钢琴老师的气质很像，看起来都像玉一样温和。
而且他的授课也简单易懂，风趣幽默。
晏曲很快就能和他对一局。俩人不像师徒，倒像棋友。
晏曲逐渐知趣，顿时很能理解小区门口的大爷们为什么这样痴迷这个东西。
实在是有很大的魅力在的。
早上起床。晏曲下意识伸出手练曲子，想起昨日没学，于是又默默放下了手，翻身下床。
晏曲今天就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修行完以后耳清目明的感觉，而且身体明显的强健起来。
晏曲又把自己的日常目标修改了一下，每天多做几组练习。
周末是愉快的做卷子自测时间。
从早上吃完早饭休息一会儿开始，按语文数学英语理综的顺序进行。小老师作为监考。
晚上晏曲吃完饭出去溜达了几圈，他专门去了音乐广场老头老太太们聚集的地方，就专挑下棋的老头们在的小凉亭附近溜达。一边做着扩胸运动一边绕圈看着棋局的形式。
棋这个东西，一旦会了很难不入迷。晏曲手痒的很，终于在两个大爷下完以后得空插了句话，“大爷，我来和您下一局！”
几个大爷纷纷回头。
晏曲观察过了，这棋桌上居然还有个常胜将军，是个衣着朴素但干净整洁，满头白发，长相和蔼的老爷子。晏曲正是对他发出了邀请。
几个大爷看到这个毛头小子，纷纷笑道，“小伙子，你和他下棋？年少轻狂了点吧。”
晏曲道，“大爷这是常胜将军啊，我不太服，让我来试试。”
座上的大爷哈哈大笑，摆出了个请的姿势。
众人围做一圈。
本来几个大爷还笑呵呵的当笑话看，没想到这小子有点东西，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不由得认真起来。
倒是座上的大爷还乐呵呵的。
最终晏曲还是输了，旁边的大爷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这有点本事啊。”
晏曲笑着摇摇头，“确实是年少轻狂了点，大爷这棋艺不愧是常胜将军啊。”
座上的大爷乐呵呵的，“我姓黄，你可以叫我黄大爷。”
晏曲笑道，“行，黄大爷，我明天还来找您下棋。”
黄卫国道，“你是一中的学生吧？”他指指晏曲随便套在身上的校服裤。“高几啦？”
晏曲道，“高二。”
黄卫国点点头，“好小子，不要耽误学习啊。我们每天七点聚，你来得及吗？”
晏曲笑道，“来得及，我没报晚自习！很早就下课了。不过...”他挠挠头，“可能我还得写一个小时作业。”
黄卫国道，“听说高中生任务很重啊，你们作业一个小时能写完吗？”
晏曲点点头，“我也没别的事情做，反正一下课就写一下课就写，等回家也就没多少了。主要是，”晏曲顿了一下，“我还得补课。”
黄老爷子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怪不得不报晚自习呢，现在的家长们，也是给孩子太多压力了，每天还得补课。”
晏曲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一个人住，也不是他们给我报班，是我自己要预习。”
黄老爷子见他有些吞吞吐吐，也不再问了，只是赞许的看看晏曲，“你不用急，我有时也来得晚，九点半之前我们局都不散。”
晏曲点点头，“下次我一定比这次厉害。”
晚上，晏曲梦中下象棋下的更痴迷认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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