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陆欣从房间出来,轻声唤他,那是他们热恋时陆欣最常叫他的昵称,程野从冗长的回忆中抽离,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之人,他哭了,陆欣的心被狠狠抽动。
他为何而哭,是为了顾漫的死而哭,还是为了辜负了顾漫十几年的情而哭,又或者是为了自己做父亲的失败而哭。
“你怎么出来了。”程野的语气相较于之前,软了许多,他终究是爱陆欣多一些的,尽管他愧对顾漫。
陆欣坐到程野身旁,夺过他手里的香烟,“你鲜少抽烟的,你说过,小映不喜欢烟味,你从不在她面前抽烟。待会儿她起夜,闻到烟味,会不舒服的。”
程野把陆欣拥入怀中,“欣欣,我爱你。”
次日清晨程映早早地就出了家门,早饭都没吃,她很爱爸爸,幼时大多时间都是顾漫一个人带着她生活,她也渴望父爱,只是经过昨天那事,有些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话。
“梁时初。”公交站台处,程映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那儿的梁时初,“你怎么这么早就在这儿了?”
梁时初闻声抬头,眼睛红红的,没有说话,程映关切道,“你哭了?”梁时初摇头,见程映还要说什么,他先开口,“没哭,昨晚熬了一夜。”
“是这样啊,那你今天还能去上学吗?”程映从包里拿出刚买的包子,递给梁时初一个,“吃一个。”
“谢谢。”梁时初接过包子,咬了一口,“挺好吃的。”
“是吗,我也是第一次买。”程映也咬了一口包子,确实,以前都是陆欣早早地起来给她做早餐,从来没给她去外面买早餐的机会。
“程映,你昨天回家没有被你爸骂吧。”梁时初低声询问,程映摇头,“没有,他不会骂我的。”程映侧过头看着梁时初的脸,“你的脸还疼吗?”
梁时初嘴角勾了勾,“不疼,你爸没有用力,你不用愧疚。”哪里不痛,肿的老高了,还不痛。
程映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在临睡这里,就算熬了一夜,也是会在南巷。
“车来了,走吧。”
两个人先后刷卡上车,自然而然的并排坐下。
刚踏进校门,天就下起了雨,还好只是毛毛雨,两个人加快脚步跑向教学楼,身后响起白悦的声音,“程映,梁时初。”
两个人齐齐回头,“你怎么来的这么早。”程映疑惑,白悦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两人,然后语气有些不开心,“我爸他要出差,所以早早地开车送我来学校了。”随后又语气兴奋,“程映,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两个人默契的同时摇头,白悦惊讶,“那你们昨天怎么都逃课了,而且你们怎么今天一起来学校了,还这么早就来了,怕不是想要多相处一会儿。”
“你别多想,真的没有在一起。”程映弹了一下白悦的额头。走吧上楼去,我看雨要下大了,去等叶子溪来开门。”
确实,刚走到班级门口,雨就下大了,三个人就站在教室门口,听着白悦叽叽喳喳的讲着她和于炀的点点滴滴,她真的很喜欢于炀。
没多久叶子溪和叶子铭兄妹俩来了,叶子溪没给她们三个好脸色,开了教室门就下楼去上厕所了。
早读时,许霖叫程映去一趟办公室,不用想都知道是批评教育,但是他们想错了,许霖温声询问,“你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很大。”见程映摇头,他又说,“马上高三了,学习压力确实会很大,如果压力太大,那你就休息几天吧。”
程映还是摇头,“我压力不大,许老师,昨天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会写检讨的。”
许霖点头,“好,回去吧。”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有种不把春天大树刚长出新叶都砸掉不罢休的气势,程映的目光一直盯在窗外的树上,身旁的梁时初却是在看书,两个人就好像身份互换了一般。
梁时初时不时拿着习题询问程映该怎么解答,程映也都耐心讲解,梁时初升高中以后,都没好好学习,他学习起来很吃力,程映也很有耐心。
梁时初想要时间就此停止,他想就这样多待在程映身边,在程映身边,他感到心安。
直到中午,这边大雨才堪堪停下,好似知道有学生没带伞,停下雨让他们去食堂吃饭。
一切如往常,梁时初跟着程映和白悦一起去食堂吃饭,不一样的是这次于炀也在,于炀是个温柔的人,也很腼腆,只对白悦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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