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警察看样子也是分管这一片的小干部,讲起话来颇为老练。
他可不在乎到底是谁出的问题。
有人报案,那就抓捕归案。
在京城眼皮下生活,就得做好为了新时代国家美好风貌的建设而付出的觉悟。
皇城根下还犯事,那真是活该进号子。
“我也不管你们邻里纠纷了。”
“给你们最后五分钟,把人带过来。”
说着,他甩了甩手里的警棍。
“要是到了时间,你们还没个说法。”
“或者再出现什么胡搅蛮缠的情况,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他这话其实已经给够了情分。
老胡同里,有个问题在大院里解决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法不容情,但是并不代表一点儿人情味儿也不留了。
他们一出现,聋老太太也是彻底没了话茬儿。
刚才的威风劲瞬间消失不见。
仿佛又变作了那个人畜无害的慈祥老太太。
“好好好,警察同志你来我屋子里稍等片刻。”
“咱们来点花生瓜子唠唠,休息休息。”
许大茂一见官家人来了,热情劲儿就自动得往上泛。
不管别的,只要能搭上关系,那就以后不愁没个说法。
资本腐蚀人心这一套,许大茂可是好手。
至于这儿到底交谁,现在这个情况他也不在意了。
横竖是有钱落下,他不亏就成。
几位警察也没硬着不走,知道他们要是在这儿,多久也说不出个名堂来。
那几个年轻点儿的片儿警也是早早动了心思,不愿意再看这大院里的家长里短。
见几位走远,这“找犯人”才又接着进行。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啊。”
“大家也都看到了,现在必须要找出这个小偷,交给公安机关!”
“傻柱,我最后再问你一句,鸡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易中海话音很重,那股让傻柱别认的意思非常明显,是个明眼人就能看个明白。
傻柱目光躲闪,不敢去看易中海,更不敢去看自己最上心的秦寡妇。
那经典的落泪情节早就在不声不响间酝酿出现。
比贾张氏撒泼的威力还要更胜一筹。
他低着头,心中的选择正在经历着强烈的挣扎。
终于,他还是认清了这个现实局面。
“鸡,不是我偷的。”
闻言,聋老太太拐杖一扎,也顿时生出了笑容。
易中海也长舒一口气,颇有种如释重负的滋味。
“那就叫棒梗过来吧,淮茹。”
刘海中揉了揉自己的大肚子,端起茶缸喝了一口。
“要不是棒梗做的,那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秦淮茹的表现,众人都看在眼里。
此刻刘海中的话,更像是找个台阶让她主动交出人来。
面对满院子人的凝视,她终究还是选择回身进屋,把偷听许久的好儿子棒梗叫了过来。
棒梗可不是傻孩子,每一条白眼狼都是精明人。
刚才的形式几乎已经将他的罪给定下了。
他刚才不过来,就是收到了嘱咐,害怕刚一打面,就被定了罪名。
现在要是人物出现了,那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他慢步走着,脑海中回忆起了妈妈和奶奶教给自己的一套话来。
“棒梗啊,你来和你二大爷说。”
“你有没有偷拿你许大茂叔叔家的鸡啊?”
刘海中说着,还挤出了一缕自认和蔼的微笑。
属实是把披着羊皮的狼给安排到位了。
“没有!”
“我吃东西从来就只从傻柱家里拿!”
一语出,四座惊。
或许这就是大智若愚吧,瞬间让人把目光从偷东西转移到了不要脸。
而且还不留痕迹得暗暗“揭发”了傻柱。
在旁边听了许久的林方圆现在都快要禁不住笑出声来。
这哪是白眼狼啊?
这哪是吸血鬼啊?
这分明就是把人吃干抹净的妖怪啊!
傻柱闻言也是胀红了脸,还不等刘海中再问,就不住先开了口。
“棒梗!有些话不能乱说!”
“你说!平常我对你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给我泼脏水?!”
或许直到此刻,傻柱才真正认识到自己冤大头的小丑身份。
这遭遇,哥谭噩梦看了都得自愧不如。
本来他被秦寡妇说动,还准备帮他背个罪名,赔个钱了事。
可现在他可是成了真正的小丑了。
“棒梗,你还小,有些事情不能胡说知道吗?”
“你这么说,傻柱是要进去坐牢的!”
易海中沉着脸,颇有种爆起打人的冲动。
他还没说几句,棒梗就彻底蔫儿了,像受了什么大委屈一样,低着头准备沉默装傻。
“诶,我看大家也先别问了。”
“他就是一还在吃屎的小屁孩,能懂什么?”
“我看,不如让失主许大茂过来问问。”
“毕竟也只有他最了解那只鸡。”
林方圆见缝插话,打破了僵局,又准备接着看好戏。
一边,还顺带恶心了棒梗一家一把。
不过现在也没人在意这话中的小刺了。
“解放,去叫你许哥去。”
阎老西吱了声,唤自己的儿子跑腿去。
他那好儿子也是看热闹的一把好手。
当下是溜腿儿跑了过去。
……
“还问啥啊问?”
“就是棒梗这小子给我偷的!”
“我今天中午进食堂时候,傻柱给我扔过来一擀面杖!”
“他当时就说打的是棒梗!”
“那他进食堂厨房还能是干什么?”
“不就是偷佐料就口我那鸡去了吗?”
许大茂到底是个精明人,三言两语就切中了要害。
这又正赶上他和那小头头说得起兴,被人搅了兴致。
就连平常那恶心人的架势都被收起来了。
“许大茂!你说话得讲证据!”
“你凭什么就说是我乖孙子偷的!”
贾张氏还半坐在地上,浑身都是尘土。
她叫嚣着开口,浑然没有一点讲理的意思。
“你要是有别的话,找警察同志说去!”
“工厂厨房谁没看到他今天来了?”
“谁不知道我和傻柱是对头?”
“我他么凭什么要帮他解围?”
“还不是你家傻孙子太讨人厌吗?!”
大茂一番话,当真是重振了男儿雄风。
秦淮茹现在已经半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她灰心得看着一家老小,心中是说不出的酸楚。
自己到底是什么命,才能摊上这样的一家。
“胡说!那明明就是傻柱拿的!”
“我才不是小偷!”
棒梗不讲理,更不通情。
浑然忘记了平日里傻柱对他的纵容和照顾。
小白眼狼活得那叫一个纯粹。
如果能让自己没事,那区区一个傻柱,坐牢也就坐了。
自己偷鸡也还不是为了吃饱一口吗?
再说了,自己可还是让两个妹妹也吃了。
傻柱也算是认清了现实,可刚开口要骂,就又被贾张氏的嗓门给堵住了。
“许大茂!你他娘的真是活该绝户!”
“对个半大孩子都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真不是人!”
“你这个没良心的!欺负我们一家没男人!”
许大茂可是最听不得别人说他绝户。
这是他一辈子都绕不开的伤痛。
见对方就要撒泼,他也彻底拉下了脸。
“你个老不死的丧门星!不看看一家子出了什么些东西!”
“你家没男人?”
“你家秦淮茹还缺男人吗?”
他歪头笑了声,扭头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几位警官。
“警官,就是这个小屁孩儿偷的。”
他赔了个笑脸,浑然没有刚才对骂的架势。
见几位“大爷”没了话音,聋老太太也默不作声。
那最有希望拯救自己好孙子的傻柱也没了用处。
贾张氏索性破罐子破摔,指着鼻子骂起自己的好儿媳来。
“秦淮茹,就是你嘴馋让棒梗去拿的!”
“你还是不是个当妈的!”
她气势十足,生生又把林方圆的三观给刷新了好几遍。
果然是高人在民间。
这贾张氏,也太不是个东西!
这邻到了进监狱的关头,竟然还选择拉一把自家队友。
“只要能让棒梗不出事,他妈进去也就进去了……”
贾张氏心里的小九九根本不是这个时代能实现的东西。
对面的警官三两句话就把她又拉入了深渊。
“既然是教唆孩童犯罪,那就两个都带走!”
“大的去劳动改造!”
“小的进少管所!”
“赔偿就你这个老的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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