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为架空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不胜荣幸。
大明弘治十六年,春夏之交。
赣西省玉山县冰溪镇境内,一间茅草屋内,一名青年迷迷糊糊间,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此人大名胡亦飞,20岁,虽身长仅仅四尺九寸,整个人显得较为矮小。但因相貌较为清秀,不至于被他人过于轻视。
胡亦飞为胡家村人,妻子为邻村曾家村人曾晓莲。妻子与之年纪相仿,二人经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于一年前正式结为夫妇。
二人为了生计,来到此镇租了这间门面,一半作为居所生活在此处,一半作为门店经营早点铺的生意。
夫妻每日起早贪黑,不到五更就起床忙活着早点铺的生意,为往来的宾客制作美味的早点。
然而在这样一个小镇内,他们的早点铺生意不咸不淡,不过虽不曾火爆,但也没有到无人问津的地步,勉强能够糊口。
而此刻的他,正躺在用土砖累成的床铺上,瞪圆双眼,许是屋内空气闷热,让他的额头布满汗水。
“是梦吗?”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整个人显得心有余悸。
就在不久之前,他做了一个令自己感到后怕的梦。
梦境内,自己正跟自己的妻子曾晓莲忙着早点铺的生意,却意外惨死在一名身着黑袍,正被官差追捕的杀人通缉犯的手中。等到自己再次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床铺上。
他有些木讷的从床铺上撑起身子坐在床头,看着眼前黑洞洞的一片,依旧有些恍惚。
梦中那场景,就像真实发生一般,真真切切的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着实让胡亦飞感到心惊肉跳。
他靠在那里,缓了好一会儿,这才从刚才的睡梦中回过神来。
虽然梦中的场景确实很真实,但梦毕竟是梦。
这样想着,他着实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身旁突然响起了一阵呼喊。
“相公!!相公!!”声音显得很是惊慌,让胡亦飞的心不由得一提。
他急忙低头看向身旁,就看见身旁的身影转过身来,眼里浸满泪水,眼神之中充满恐惧。
下一秒,那眼神的主人一下子抱住了他,不停的抽泣着。
这人,正是胡亦飞的妻子——曾晓莲。
“娘子,怎么了?”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扑在自己的身上不停的抽泣着,他一边抱着她,一边伸手轻抚着她的后背,还不停的安慰着。
“相公,我刚刚梦见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曾晓莲操着自己有些沙哑的嗓音说道。
“何事啊?”
“方…方才奴家梦见相公被一歹人杀害了!!”曾晓莲哭的梨花带雨,连带着那双如绿豆般大小的眼睛也变得更小了。
“而且,那人见奴家抱着相公的尸首拦在了他逃跑的路线上,也是毫不犹豫的一刀…”
说着说着,曾晓莲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因为抽泣而再也说不出话来。
胡亦飞的心咯噔一下,瞳孔瞬间放大。
为什么自己的妻子也跟自己做了类似的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考了一会儿,他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头绪,对于这场梦境,他也解释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既然想不出来,索性就不想了。
毕竟现在,安慰自己的妻子最为要紧。
“好了,莫哭了,娘子。”他抱着曾晓莲,轻声安慰着。
“可…可是在梦中,相公你…”曾晓莲对于这场梦,依旧心有余悸。
“只是一场梦而已,没事的。”他微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那张脸。
“更何况,你相公我这不是没事吗?”
此话一出,曾晓莲用手撑直了身子,用略显慌张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发现他并没有任何事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立马破涕为笑:“也对,只是一场梦而已,不碍事的。”
看着自己的妻子恢复了以往的神态,胡亦飞也轻叹一声。
自己家的娘子,对于自己可真的是极尽关切呢,就算在梦中,也非常关心自己。
不过想想,自己何曾不关心她呢?
“娘子,人们常说,梦境是与现实相反的。你做了这样的梦,想必在现实中肯定不会遇见这种事。”
“相公,奴家知道了。”曾晓莲羞涩的低下了头,微笑着,还用自己那双略显粗糙的手轻轻的拉住了胡亦飞的手。
那双手,正是日夜操劳的见证啊。
看着那双有些粗糙的手,胡亦飞心中一凛,有些怅然道:“娘子,辛苦你了。跟在为夫身边,却不曾享过清福。成亲一年了,也未曾添加一男半女…为夫自责啊。”
“相公,莫急嘛。”曾晓莲又一次靠在了胡亦飞的身上。
她微笑着,继续说道:“奴家与相公情投意合,每日光与相公在一块,就已然心满意足。至于添加一男半女的,相公,只要我们努努力,就可以的。”
曾晓莲说着说着,面颊逐渐开始绯红。
胡亦飞见状,已然明白曾晓莲的心意。再加上窗外依旧显得有些昏暗,于是…
二人相比于以往,要起的迟了些。待他们起床洗漱草草吃完曾晓莲做的稀粥后,开始了早上的忙碌。
此间曾晓莲也向胡亦飞询问了是否有过此类梦境,胡亦飞为避免曾晓莲担心,只是摇摇头,并未告知详情。
他们所制作的早点,多以馒头、肉包为主。在前一天晚上他们制作好后,第二天一早就可以放进蒸笼里面蒸了。
看着蒸笼内缓缓冒出的蒸气,以及飘出来的香味,胡亦飞和曾晓莲二人,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只是看着眼前稀稀拉拉的食客,他们也只能无声的叹息。在这样的小镇内,家家户户多以食用自家的早点为主,且前来购买早点的人,也多是老食客。再加上胡亦飞和曾晓莲二人的手艺也是平平无奇,自然无法吸引到更多的食客。
“交税啦,交税啦。”
就在二人在店内忙碌之时,从不远处走来几名身着官服的官兵。胡亦飞光是听见那声音,不由得一愣。
随即他从沉思中清醒过来,探着头就看见了为首的那位长着一身肉,圆滚滚身材的人。
正是前来收税的税务官——李英李大人。
“这是怎么回事?”胡亦飞身子微微一怔。
曾晓莲并未察觉到胡亦飞这副表情,因为她的脸上也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因为在梦境内,此人也出现了。
“不会吧。”曾晓莲暗自惊讶道。
“李大人,这次前来所谓何事啊?”胡亦飞走上前去迎接李英,弓着背,对着李英作揖道。
李英斜倪的看了一眼胡亦飞,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趾高气扬道:“收税!!”
“收什么税?上个星期不是已经交过了吗?”
“圣上有旨,太子殿下即将娶亲,迎娶太子妃。”李英双手抱拳,一副谦卑的模样对着北方的方向。
随后,他放下手,再次说道:“所以,这次是为了太子殿下收税的,收的是婚娶税,每人一两银子,拿来吧。”
李英伸手看向胡亦飞,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一两!!你抢钱吧!!”胡亦飞有些忍不了了。
算算看,在这种小地方,自己每个月赚的最多也就一两银子。可是眼前这家伙,一开口就要走自己辛辛苦苦一个月的付出,他有些不服。
他眉头紧皱,握紧双拳,心中很是恼怒。
人们常说苛政猛于虎,此话一点都不假。连同这税收额度,也是相当的猛啊。
他这人的脾气并不是很好,少年时期与人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虽然现在已经成家立业,但那颗躁动的心,并没有因此而安定下来。
眼前面前的人突然变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李英显然有些惊恐,他是真的怕胡亦飞突然对自己发难。不过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胡亦飞还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更何况这税收还是皇帝陛下钦定的。
“胡亦飞,怎么,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李英眯着自己那双小眼睛,还挺了挺腰,一副似笑非笑,你能拿我怎么办的神情。
“我…”胡亦飞有些颓丧,紧握的双手,也渐渐的松了。
是啊,这可是圣旨啊,难道自己真要抗旨不成?
自己的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和岳父母等着自己赡养呢,还有新婚的妻子呢。
要是被抓了,他们怎么办。
无奈,胡亦飞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这场景,真的跟梦中的景象一模一样。
“相公。”看着垂头丧气往回走的胡亦飞,曾晓莲很是心疼,也很自责。
自己虽然也做了相似的梦,但自己只是一名弱女子,这种事她是真的一点忙都帮不上。
胡亦飞艰难的对着曾晓莲笑了笑,而后走到了一个罐子面前,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木盒子。打开木盒,里面静静的躺着数不清的铜钱。
这是他这一整年的收入啊,他每天晚上都会数一遍,差不多也有一两了。
要不是前几日眼前这个死胖子已经收走了五钱,估计会更多。
“罢了,罢了。”他摇着头,艰难的站起身,捧着盒子走到了李英的面前。
看着眼前装满铜钱的木盒,李英咧嘴一笑。钱啊,都是钱啊。
只是…
“慢着!!”正当李英打算伸手接过胡亦飞手中的木盒时,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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