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前,骆山走出酒吧,夜市就是夜市,天黑了才是真正的开始,外面街道依旧灯火阑珊,人流涌动,骆山拿出后视镜尝试了一下,没办法安装,只能去修了。
她将后视镜重新放回包里,戴好头盔,一阵轰鸣后,骆山已经消失在半山门口。
景宁的三月已经渐渐回暖,但是凌晨还是有些寒意,她将镜片掀起,露出精致的脸,微风吹来,寒意又重了一些。
她抬起头看看红灯,还有一分钟。
“滴,滴。”骆山转头,一辆红色保时捷停在她旁边,车窗缓缓降下,秦柏正对着她笑,他指了指马路边,示意在那里停一下,骆山点点头。
“你这样骑车很危险。”骆山正取头盔,秦柏已经站在她旁边。
骆山耸耸肩,装作无所畏惧的样子,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明天去修。”
“我带你去修,现在。”秦柏定定的看着她。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骆山自然不想看起来太弱。
“骆山,你可以放放心心的接受我的善意。”
骆山平静的脸上皱起眉毛,他是因为觉得她可怜吗?
“现在这个点车还很多,没有后视镜很危险。”秦柏认真的说。
“为什么帮我?”
“你为什么帮那个女孩?”
“天性,脾气不好,见不得欺负弱小,没有为什么。”骆山想,他一定看到她打人了。
秦柏笑:“我也天性,见不得你不好。”
骆山愣了一下,突然想起小时候,她把那个嘲笑她梦想的男孩子打的流鼻血,然后被老师叫了家长,回家以后,她以为爸爸会生气,可爸爸却笑着对她说:‘我的女儿,我可见不得你受半点委屈。’
不禁笑出声,她看向秦柏:“走,现在。”
骆山最终还是骑着哈雷跟在秦柏身后,这也是她的倔强,她不愿意任何人碰这辆车。
她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风突然没有那么泠冽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秦柏应该是个温暖的人。
二十分钟后,他们停在一间修理厂门口,看起来不大的地方,门口却停了一众跑车,骆山走在秦柏身边听他介绍:“这个修理厂是我朋友开的,他们都是很随性的人,没事就会来这里聚聚,以后有空,我常带你来。”
骆山转头看了看,修理厂里与外面的简陋截然不同,深灰色的墙面与地板,里面停着几辆跑车,沿墙放了几张棕红色的沙发,各式样的游戏机,东西不多,倒也个性。
“秦公子来啦!”骆山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双臂纹身,穿着背带裤,留着胡子的男人迎着他们走来,沙发上一个长头发,明眸皓齿的男人看着他们吹起了口哨。
秦柏转头对他们说:“你别介意,他就是这么没正形。”
骆山笑笑并未说话,跟着他坐了过去。
“秦公子,快介绍一下这位大美女,这可是你头一次带女友来这。”刚坐下,长发男人便开了口。
骆山看向他:“我叫骆山,马各骆,山顶的山。”
“哇偶,真个性的名字,我叫苏正,苏喂苏喂的苏,正经的正。”长发男人一副要摇花手的架势。
“我叫葛林,这间修理厂的老板。”双臂纹身的男人介绍到。
骆山感受到有灼热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她朝对面看去,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子正在喝茶,旁边坐的女生正看着她,骆山不回避,迎着她看去,女生染着金发,化着精致的妆容,一双高筒皮靴包裹着纤细的双腿,上身穿着雪白的貂皮大衣,怎一个壕字了得。
“我叫魏依,秦柏的亲梅竹马。”女孩撩撩头发,扬起笑脸,宣誓主权一般。
“他是孙霖,跟我一起长大的兄弟。”魏依话落,秦柏看着戴眼镜的男生说到。
只坐了一个小时左右,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车也已经修好,秦柏看了看手表,打了招呼后与骆山出了修理厂。
“我送你回去。”秦柏挡在骆山面前,距离近到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不用,我找得到路。”
“你怕我?”
骆山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我打架从没输过。”
“为什么拒绝。”
“从你第一次医院见我开始,大概会觉得我是个会堕落,无法自理生活的人,事实上,现在很多人都这么认为,他们觉得我应该悲痛欲绝,浑浑噩噩的渡过下半生,但是,我是个倔强的人,我偏要好好活着。”骆山带上头盔,跨上车,径直离开。
明明掷地有声,但是只有骆山自己知道,这样的话,她已经跟自己说了两个月,像是没什么信心一样,几乎每天都在劝自己要好好活下去。
秦柏看着消失在马路尽头的背影,伸手摸上肩膀,那个牙印已经深深刻在他的身体上。
“你一直在找的人就是她?”秦柏转头,魏依正环抱双手站在旁边。
“离她远点。”秦柏只丢下这么一句话,开车离开。
魏依立在原地,刚刚还明媚的眼里已经泛起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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