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虎妞老是想着李成虎是先当土匪后加入到八路的队伍中的，还是本来就是八路混到土匪群里来的？她想当着李成虎的面问个清楚。
肖虎妞来到李成虎的宿舍，连门也没敲，直接推了进去。
李成虎正光着膀子在擦身子，见肖虎妞推门进来吓了一跳。
“你怎么门也不敲一下？”
“男人光个膀子有什么大不了的？”肖虎妞往李成虎的床沿上一坐毫不在意地说。
李成虎红着脸慌乱地披上衣服。
李成虎穿好衣服，坐在了对面的床沿上。宿舍里除了床沿可坐，也没有一张凳子可坐。
“看你这么猴急的，有什么要紧的事？”
“没什么要紧的事！这几天闲着没事，我在瞎琢磨一些事。”肖虎妞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成虎，悠悠地说。
“不会是琢磨我吧？”李成虎给肖虎妞打趣。
“还真让你说着了。就直说吧，我想问你，你是本来就是八路，还是先是土匪后来参加了八路？”肖虎妞问道。
“这有区别吗？”李成虎故意问。
肖虎妞说：“当然有区别！你肯定原来就是八路，因为你与黑狼山寨的其他人不一样，他们虽然号称自己是济富济贫的义士，但或多或少有些匪气，而在你身上一点也看不出匪气。”
肖虎妞把自己想了很久的话直接像竹筒倒豆，一点不剩地倒了出来。
“好吧，我就说说我的来历。”李成虎开始了他的回忆。
我的老家在热河承德，这是个十分美丽的地方，当年清朝康熙大帝看中了这里优质的自然条件，既可消夏避暑，又可联络蒙古，巩固边防。在此兴建避暑山庄，开辟热河行宫，使承德一度成为清朝帝国仅次于京城的第二大行政中心。
可是在1933年那年春天，日寇就用飞机、装甲车和大炮砸开承德的大门，强占了避暑山庄，并把整个承德纳入了伪满洲国的版图。
日寇占领承德后不久，就在那里制造了惨无人道的无人区。日军把承德各村百姓赶到一起，建立所谓的“人圈”。对不愿进“人圈”的百姓则实行“三光”政策，承德一时间“千里无人”！避暑山庄正处于无人区的核心地段，避暑山庄的人民群众所遭受的毁灭性灾难令人难以想象。
我是孩子王，那天日本鬼子进村，我正在给孩子们念刀口手，天地人，牛马羊，日月星。
日本鬼子连孩子都不放过，两个鬼子进来就把枪口对准我的脑袋，他们让我不许动，说他们是为了大东亚共荣，让孩子去接受更好的教育，不会伤害孩子。
说着就要来抓孩子，我那能让鬼子把孩子抓走？
鬼子见我是一个教书先生，以为用枪吓唬一下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孩子身上。
我趁鬼子不注意抓起一条板凳就向鬼子砸了过，还没等另一鬼子反应归来，我已经夺下被我砸昏了的鬼子的长枪，像飞刀一样向另一个鬼子飞过去，正中他的胸口。
收拾了两个鬼子，我赶忙把孩子藏进了教室后的一个地窖里，用杂草盖好，并告诉了烧厨的大爷，要保护好地窖里的孩子。
做好这一切，我背着鬼子的两把长枪，后来才知道这是三八大盖，还有从鬼子身上解下来的四颗手雷，躲在一个房顶上，观察操场上的日本鬼子。
鬼子对着被集中在操场的村里人生硬地说了一通，由于距离远，这鬼子吐字又不清，我不知道鬼子在说什么。一个大概是翻译官的汉奸重复了一遍说，这个村子皇军要征用了，让他们全部迁移到皇军为他们建造好的王道乐土去统一居住，不听皇军安排的一律以抵抗分子论处，那就是只有死路一条。
我看见鬼子的人数不多，一共只有十多个。便想，要是能够让山上寺庙里的师父和师兄弟们知道就好了。他们如果能来和自己一起打鬼子，一定可以把这十多个鬼子全部消灭。我正想开枪报警，枪声一定能传到师父那儿去。那时，我虽然不会打枪，但拉动枪栓，扣动扳机还是懂的。
我正准备拉枪栓，只见一鬼子匆匆跑到领队的鬼子小队长面前，在耳根旁耳语了几句。小队长马上暴跳如雷，哗哩哗啦地喊叫了一统。
翻译官马上说，皇军说了，你们这里有抗日分子，刚才两位皇军殉职了，你们一定知道是谁干的？说出来可以饶你们一死，不说的话，就统统杀死，一个不流。
我一听，不好，自己诺祸了。我便扔出一颗手雷，刚好落砸中小鬼子队长的脑袋。小鬼子队长即刻倒地，其他鬼子也一下都伏在了地上。可是手雷并没有爆炸，我还看见一个胆大的鬼子把没有爆炸手雷捡起来看了看，手雷的后部在地上一敲扔了出来，落地的同时就爆炸了。
我明白了这鬼子的手雷要先在地上敲一下顶开后盖扔出去才会爆炸。鬼子刚才看到这个手雷没有顶开后盖就扔出来，就明白这抵抗分子就是这村里的村民。
鬼子小队中被手雷砸成伤，他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指挥抓捕那个扔手雷的人。他先放下了集中的百姓，带着小分队剩余的十一位鬼子，来追击我。
我凭借自己对村子的熟悉，一次次在鬼子的后面偷袭，三颗手雷都扔了出去，每次都能炸死好几个鬼子，而自己却能安全脱身，这多亏我平时跟山上寺庙里的师傅学武功。
听到这儿，肖虎妞急切地问了一句：“那你后来怎么跟八路军又扯上关系的呢？”
“别急，我慢慢跟你道来。”李成虎继续回忆。
三颗手雷扔完了，我背着两根枪，由于我根本不懂得怎样瞄准开枪，因而看到鬼子冲上来我就乱开一气，很快两根枪的子弹都打光了。
没有子弹的枪就是一根烧火棍。我只能丢下枪，撒腿就跑。
鬼子毕竟都是训练有素的，除了被手雷炸死的，还有6个鬼子，他们分成三组包抄我，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往山顶跑，我知道跑上山顶就是绝路，因为山顶的另一边就是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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