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姑娘弄到舞斗的剧目册子,再回到长希屋里时,已过了午时。
乍推门进去,以为屋中没人。
瑶姑娘在院子里看了一圈,也没有长希的影子。
便问一旁照顾起居的小丫环,“里面人呢?”
“没出来呢。午膳也没用,就在屋里缩着呢。”
瑶姑娘再看,才发现床上被子摊开着,里面隐约有个人形。
长希细胳膊细腿,身上没几两肉。躺在厚厚的被子下面,不注意看,像是没人似的。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声音隔着被子传过来,听着有气无力的,
“我要的册子,弄来了吗?给我...”
一只手从被子缝隙下伸出来,晃了晃。
她昨晚本就没睡好,只觉得哪里都透着冷、透着潮气...浑身不得劲。
根本及不上七皇子府的花房舒服。
“你还真的是,大早上的睡,大中午的接着睡觉。”瑶姑娘没好气道。
被子里的人拱了拱,露出脑袋,指着瑶姑娘手里的册子,“给我。”
瑶姑娘递了册子过去,看眼床上,嗅了嗅鼻子。
长希翻开册子正看,“南风缱...是戏班名字?还挺好听。”
站在一边的瑶姑娘这时却突然伸手,来掀长希的被子。
长希裹紧被子,蹬腿往床里面缩,
“你干嘛!你们四爷让我办事啊!可没规定白天不能睡觉哈!”
瑶姑娘“啧”一声,哪里管长希的话,居然半爬到床上,抓住被子的一角,往自己这边用力扯。
长希哪里敌得过成年人的力气,只两下,整床被子就被扯了下去。
只穿了一件薄寝衣的长希大喊一声“冷啊!”,往墙角缩去。
瑶姑娘把被子往地上一丢,看了一眼床单,轻叹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长希一脸莫名其妙,干嘛啊,这国家,白天睡觉算犯法呐?
打一个哆嗦,觉得浑身无力,哪里都疼。顺着刚才瑶姑娘看的地方,也看过去。
“什么!”
长希一惊,见自己原先躺着的地方竟然有一小片血迹。
慌忙卷起左胳膊的衣袖,去看那道水火扣的伤。
伤口早就结痂,但她不敢再用指头去戳。
“没流血啊。这血哪里来的?”
突然门被再次推开了,瑶姑娘身后跟着两个粗使婆子走了进来。、
两人手中端着一个大桶,放下桶就二话不说往长希这里来。
一个婆子抓住长希两条胳膊,另一个婆子就来扒她衣服。
长希看看那桶还冒着热气的热水,又看看两个婆子,
这是要直接,脱毛、蜕皮、洗洗,下锅蒸吗?!
说着腿脚乱蹬,没蹬几下便觉得两条腿上不来劲,肚子传来一阵绞痛。
“姓瑶的,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谋杀啊你!”
两个婆子此时已经把长希抱下了床。屋外又进来两个小姑娘,麻利地开始更换寝具。
瑶姑娘看看院子里,一脸认真地关上了房门。
“姓瑶的,你到底要干嘛?毁尸灭迹吗?”
“闭嘴!这种事嚷嚷这么大声,你不嫌害臊啊!”瑶姑娘压低了声音,不无紧张地看着长希。
“什么害臊啊...”说着话,看到自己的寝裤...不由呼吸一滞,慌忙闭了嘴。
不,是,吧...
瑶姑娘见长希终于回过神,便不说话了,让到了一旁。
长希是彻底蒙了,比刚穿越过来,发现自己是个女孩子的时候,还懵。
原来...来月事,是这么难受的?
不仅浑身发冷,还肚子痛,还有点想吐...
长希被婆子拿热乎乎的毛巾一捂,只这一点温暖,就觉得舒服的不得了。
换床单的两个丫环很是麻利,两个婆子给长希换好衣服后,又把长希丢回了床上,裹上一层厚被子。
长希从高过鼻子的被子边沿看向瑶姑娘,“把刚才那本册子给我。”
瑶姑娘面无表情地照做。
长希翻开写有“南风缱”的那页,继续刚才的疑问,
“这是什么戏班?”
“去年的冠军。他们今年可以直接进决赛。”
长希又翻看了一会儿,
“直接进决赛的意思,就是直接进宫?”
“对。”
“嗯...真方便。”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不用比,直接决赛,难道不方便?”
不知道是瑶姑娘哪里惹她不痛快了。
还是来了月事身上不爽利、情绪容易波动。
长希只觉的瑶姑娘说什么,自己都想顶一句。
瑶姑娘不理会她的态度,只道,
“我以为你要说,南风缱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暂时打不过,怼你总可以吧...
“像他们这样的,基本不用经过审核,就可以入宫。其实是一个隐患。”
听到这句,长希正了脸色。
她的思路没错。
“这南风缱,是哪里来的?”
“达雅拉。南边的一个国家。”
长希又翻了几页册子,眼神定格在“宝永社霞月部”六个字上。
不由记起那天在霞月部后院遭遇的一幕。
满地的红眼青皮毒蛇。
“霞月部,好像也是达雅拉来的?”长希看着册上的记录,“达雅拉出戏班吗?”
“每年的冠军,基本都出自达雅拉。那里一年到头,基本都在排戏。”
一个..一天到晚,演戏的国家?
在这种科学技术不发达的年代,演戏这类吃不饱肚子就做不了的精神娱乐,能天天都有。
基本只有两种理由。
“达雅拉的王,是什么人?”长希问瑶姑娘。
“他们没有王。他们只有摩奴尔撒。”
“什么意思?”
“聆听天启的先知。”
“哦...”长希扒拉开裹着自己的被子,“有点像,木族的圣殿?”
听到“圣殿”二字,瑶姑娘有些警惕,
“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长这么大,总会听到有人提过一两嘴吧。”
瑶姑娘离远了一些,
“是有点像。但木族的圣殿,是达雅拉的叛徒。
所以当年,基本不参与政事的达雅拉,才会同意共同出兵剿灭潘纳拉。”
“达雅拉的那个什么摩..哎呀,他们的先知,权力很大吗?”
“就相当于他们的王。虽然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立一个名义上的王。
现在这任王,是去年刚被推上去的,非常年轻。也就只比你,大了几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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