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金句:积伤至尽,尽则早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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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珍一生哪受过这等毒刑,挣扎着心思:“果然是大官人的纨绔子弟……镇江知府大人姓路,是那路知府的儿子……禽兽不如般惨毒……怕是要我的命,《本草纲目》难道就此毁灭么……哎哟……痛死我了……忍一忍,只要有一线存活希望,我写书要得紧……我要活……我要写……我要大写特写……我要写完写成《本草纲目》……拼命坚持到写完写成那一天,我才能死而瞑目啊……”
昏死过去,又被疼醒了。李时珍只有一个信念:“挣扎到底,活下去,生命不息,就有希望。”便挣扎着喊道:“少爷公子……我是行医人……没有杀人放火,犯不着你这等残忍!恶有恶报!你不怕老天爷惩罚你小子么!”
风呼呼大吹,树叶刮得哗哗作响。李时珍连饥带饿,拼命喊出的声音小得可怜,谁也没听见。也算好,幸而没听清,万一被听见“恶有恶报”语,就又会挨鞭杆,那就更惨了。
三丈多长的粗麻绳,一头拴在马背上,一拴捆住李时珍的双手。他被牵引在马后,两条腿加快跑,跘倒了拖一段,又挣扎直身,跟着马后跑。四个刀客是趟子手,行得快。不笑者同情,嘲笑者取乐,风吹过去。
路公子骑马观风景,嚼牛肉干,吃月饼,又从马鞍上解下大壶酒,狂饮得半醉,疯酣厉吼:“哼!押到镇江府,便是老子的天下!老子一刀一刀割你的肉才解恨!”
路大雄回首看,见绳拖者已成血泥棒,借酒狂饮大笑道:“哈哈哈,我叫你挡老子的路,我叫你害得我中秋节过不成,我叫你惊马摔伤本少爷……拖死你!拖成一条死狗,扔山间野地,喂狼娃子!”
李时珍已被拖得半死,偶尔苏醒,听到公子在叫骂,只当耳边风。他在思忖家人,心想:“贤妻如今怎样……我走时……她有病……开的药……她喝了没有……她让我过了中秋团圆节再来茅山……我却太急,恨不得十天写毕哪一章……哦……我写的……我写的录的那些个呢?”
李时珍拼力睁开眼,看见马背上没有褡裢袋,一下急了。观四个刀客也没携挂那褡裢袋子,心中叫苦:“坏透了……里头装的银子、吃食……丢了也罢……可有我半个月的心血……茅山图录下……一百零二种珍草药标本……不,不不,是九十八种……四种不可取……有误。哦,丹阳城内外那些秘方也没了……太可惜,这一拖,也记不得了……”
丢了写录的药草章页,就象丢了李时珍的命。他拼命挣眼,拼力张口大吼道:“我的褡裢……袋子里的书啊……我写的书啊……还给我……还我写的珍草页……还我给的珍草图……我的心血不能丢啊……那是救百姓命的宝啊。”
大风仍然狂吹,闷热得有些下雨征兆。
路大雄看天上乌云翻滚,压得颇低。他醉中有醒,厉叱道:“跑快,要打雷下雨啦……哦呀,淋湿老子就糟啦……雷公爷会抓人哩……甭抓本公子,抓走这个老鬼,让他去死吧!”
不大时辰,滂沱大雨倾盆而下。马跑得更快,李时珍被拖得浑身如刀割裂,褴褛衣破,皮肉开花,泥水泡体。忽听得嗖哧一声,唰哧一响,那长绳被一把长剑斩断,跃出一个戴斗笠披蓑衣的剑客,如泰山般挺立大雨中。
四个刀客拔出兵刃围上,小头目厉怒叫道:“什么人!大胆,竟敢割断绳子!”四把雪亮长刀直指斗笠汉子。
路大雄勒住缰绳,回马厉道:“将他擒拿下!送进死牢里!快!抓住捆死。明儿两个死鬼都拖在马蹄后。”他抽出金龙剑,却很是怕死。
大雨哗啦,雷鸣闪电。突地一个火电闪子,轰隆隆一巨声振天地,万丈银蛇晃得明亮,路公子脸照得惨白。他看快拖死的人已奄奄一息,刀剑就要杀将起来,吓得打着冷颤。缰绳一旋,双腿一夹,“驾——驾”连喊,快马加鞭,向镇江方向疾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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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邈格言:养生有五难:名利不去为一难,喜怒不除为二难,声色不去为三难,滋味不绝为四难,神虑精散为五难。五者必存,虽心希难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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