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常说:古人言:“家风正,则后代正,则源头正,则国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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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参急忙起坐,上前扶其臂,道:“医道艰难,著真本草更是难上加难,上官参願助时珍大师一臂之力呵。”
时珍道:“作为一个医生,救他人之命,如救自各儿的命。必须急病人所急,想病人所想。天地万物药草,皆要充分应用,利务于天下人呐。”
上官参目光更是明澈,道:“佩服,十万佩服。在下小医必定按时珍所言行医。你父与我父,早年曾有深交。你为行医,22岁那年对你爹爹表示:‘身如逆流船,心比铁石坚,望父全儿志,至死不怕难’。绝言、绝志、绝心啊,这几句已成在下的座右铭哩。皆是我爹爹听你父亲所述,又用此绝志来教训吾,上官参才有了今天呐。”
时珍谦然道:“过奖喽。过去了的志气已经过去了,要立新志,解救天下患者,实为坎坷崎岖。”
上官参带内疚,怨艾道:“那年黄亮之死,正是祸从天降。小医在牢狱中,真是不打算活喽。牢里邋遢不堪,还给我惹起一身皮肤病,害得我出来治了整整一年呐。命能保住,也是时珍医师给的第二条命呐,这辈子欠恩人一条命,如何报答是好?”
时珍微微一笑,憨厚道:“哪里的话哟。行德积善,是医家共性。寻遍蕲州无觅处,得来秘方好著书。你送来这些‘宝贝‘,真是求之不得,千金难买。”
上官参一口咬定,道:“不必见外,不必客气,那上百个秘方全送给你。且我留有手抄页张,一防万一流失。唔,在下常去出诊,民间乡下跑跑,遇到传世处方,还将送上。”
时珍拱手道:“谢了。”说着起身,眉头紧锁,惆怅度步,道:“东汉名医华佗配制出‘麻沸散’,是麻醉的绝工秘方,但已早年失传,他究竟是用甚么药草配制而成呢?这个谜……本医二十多年无能剖解。不才呵,太愚啦,难道后人不如古人么?惭愧,惭愧啊。”
上官参敲敲左太阳穴上方,道:“唷,在下听说遥远北方有个灵山寺,周边山野广有珍贵药草哩。不过,大半皆是寺庙僧人栽种,一代传下一代,代代相传。故而,世上许多灭绝的草药,在灵山寺旁,并不少见呐。只是……”
时珍听得入迷,追问道:“只是甚么?有为难之处?”
上官参挺身而起,道:“不错,凡有发迹,凡有造化,皆有为难之处,且有无限风险呐。小医无帷幄之谋,也不信妖魔鬼怪,但一提起北方灵山寺,采药草,便心口发颤呐。”
时珍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那些僧侣……”
上官参痛心疾首,道:“兄台,实不相瞒,在下曾冒险去过,与和尚结下了冤,不能陪同前往。恩公倘若要去历险探药,让我那野弟弟保驾,以防意外。”
时珍气质纠纠,道:“你弟上官剑?唔,我看不必。僧人也是人,总不会人吃人。倘若险多恶作,本医自有应对办法。”
上官参一愣怔,眉梢一颤,双手只摇,道:“恩公啊,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恩公有所闪失,皆上官参多言造灾,那还了得,岂不恩将孽报,引大人入暗,这这……这这……”
李时珍将手一摆,气魄暗显,厉道:“不干你事!暗也罢,孽也罢,灾也罢,皆不必怕!迢迢险路,自愿攀登嘛。”
又接上道:“此为天伦乐聚,医家应破其阵。再说,愚医我朝思暮想,见灵药比见天宫更美。再险,再难,愚医也要上一上。”
上官参鞠一大弧度躬,无言再提钦佩,只道:“恩公,皆有急患者在等候,不必多言,愚弟告辞了。”时珍还礼,便送他出门。
诗曰:
明知山有魔,偏向魔山行。
敢献一腔血,采药医百姓。
人生皆有死,宁死救患民。
盖世大英雄,誓将危难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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