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花慢不经心地踱几步,眼光莹洁迷人,道:“只要取来隐身衣,你就可以潜进大西门府中,偷看他炼功,什么你都可以学到。”东子装着稚气十足,傻笑道:“嗯,好主意!嗯,我明白了……隐身衣能帮我们大忙呐。”她发觉他显出俏皮样儿,十分逗乐,笑道:“原来你并不拙笨,我早揣测你并非常人!从你那豪爽、智慧眼眸子里,可以推断:你是……是……”
东子抓住她手,又忙慌放开,求道:“你不要这样看我……逼我……不要问我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你有没有危险……”他狡猾地四下探望,压低声道:“花儿,我是下人,我一路要伺候你,你一定饿了,我去给你找吃食来。”
西门花抓住他膀子,神秘道:“不要往那边去!那边没有屏障。噢,我这有碎银,你去买些肉夹馍,饱饱吃一顿,晚上行长路才有劲。”东子摸摸腰包,道:“我这有!上次在八里桥付了银子,还剩得有哩。”
花儿踌躇道:“我这命又苦又甜,在西门家府里是苦,遇到你才知是甜。哦,天已黄昏,快黑了,好快啊。”东子也颇觉自己一生此时趣味情味横生,象梦中一样,暗暗道:“花儿,我一定要你觉得你是这世上最自由最无畏最有福气的女人!我不能离开你了……我敢为你献身,出生入死,这样也死得痛快!”
西门花道:“你为什么老想到死?”
东子拘谨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把生命看得不重要。”
西门花不悦,道:“哎,你死了,我怕也活不下去了。”
东子道:“那……那我不再想死了……你也不要再想死喽。”
西门花点点头,对他产生了爱慕之心,胸内蕴藏着对他的怜情柔意,道:“你翻家府高墙,一定要小心翼翼,轻手轻脚,不要被发现。怎么样到具体隐秘楼层,怎样开门开箱,我己下细给你说了……取到隐身衣,立马就穿上,这样回来就安全了。”
东子道:“天已黑下来了,今天弯月象链刀……有点夜光,正好走夜路,我这就去了……不过,留你一人在这,我担心。”
西门花道:“不要为我担心,我小时候很玩皮,爱上树……万一有野兽扑来,我会轻功,可躲在树上栖身哩。东子,你去吧,但愿你不出事,快去快回哟。”
东子道:“你饿么?先给你买点吃的回来。”她道:“在八里桥,我吃多了。食了不少牛肉干、猪蹄,唔,还有些胀哩,你快去吧!”
东子抖擞了抖擞,笑道:“那好,我走了,你要保重。”西门花恋恋不舍地送他上路,道:“小心哟,我等你。”
东子抱拳道:“花儿放心,我去了。”便快步如飞,消失在夜幕下的乡间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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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时分,东子才赶到西门地的府后高墙下,天已麻麻微亮。他缄默一阵,四下探望,侧耳怜听,觉无动静。谁也想不到东子登墙如鼠,跳进后院,穿行如夜莺一般,手脚轻盈飘逸,方知他轻功更是了得。
打更差人,渐渐去远,声调有些听不清了。他避在暗处,潜进《春花秘楼》。门却推不开,便抽身出来,上了墙头,扒扣住楼檐,如莺鼠蹿到二楼,轻步盈盈如猫行,推窗而入,进得二楼秘室。只是伸手不见五指,黑如漆,阴森森有怪颤音,如来到阴曹地府一般。摸来摸去,又不敢使用火石,终归摸见一口如棺的大箱,按西门花指点的开箱术。东子按那一排排圆丁,数到第十八个,使劲力猛推按,棺箱自然而开。一束束宝石亮光刺目,他看见一个黑色袋包,打开一看,只见怪模怪式的襟襟串串长大衣,疑思:“这是隐身衣?又大又长,根本不象衣裳!岂能穿?不妨试一试。”他已取出来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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