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在镇江金山,离杭州西湖较远好几百里。但金山寺有个白龙洞,此慈洞直通杭州西湖。这样一来,金山寺——雷峰塔,就连成一体了。当年法海,如今法奉,只需顷刻,便可直达…………
许仙打喏施礼,跪地道:“大法师,你是法海的后继之人。我许仙找你,别无所求,只求你放了白素贞吧,求法师慈悲为怀,网开一面,放了我娘子吧。”
法师冷阴阴踱来踱去,面若冰霜,气咻咻道:“哼!白日做梦!铁树开花没有?西湖水干没有?雷峰塔倒没有?”许仙凄苦脸上泛起隐忧无穷,却强挤出肃然平色,和和气气求道:“大法师,小弟子求求你,求你大发慈悲吧,放了我娘子吧……等铁树开花?要等到哪年?我的头发都愁白了……西湖水千百年也不会干呐……雷峰塔更不会自己倒塌啊……大法师,放了我的娘子吧,我不能没有她……她是我的命啊,她比我的命还重要啊……”
法奉冷笑道:“哈哈哈……没见过你这种背信弃义的和尚,你才当了几年僧人,如今已成了寺院的叛逆!金山寺院中各有名头,别的不说,还有都寺、临寺、提点、院主、老郎、火工、直厅……而你算老几?四不象!什么名份都不是!求我?等于空事!”
许仙大怒泄忿,道:“你的师祖法海!逼得我妻离子散,家破人惨。而你是他的后续人,法海把一切裁决都交给了你……而你满咀不主持公道,不讲天理!我来问你,我罪在哪里?我娘子为天下百姓做了不少好事……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娘子关起来,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无情棒一根七尺黑铁棒一抖,那浑身直裰皂衣和腰间鸦青绦也抖飘得四圆,目眦愤视,厉道:“哼!好大的胆子,难道你与妖蛇成婚,人妖巅倒,这不是罪么!难道白素贞发洪水淹金山寺,把那么多良田冲毁,这不是罪么!?”
许仙道:“非也!水淹金山寺,只是淹金山寺……没想到法海他……他他用宝衲衣闪变如山,堵住了水道,才把洪流倒灌进海,反流入钱塘大江,从而招致千万人家受灾遇难!”
这一席语,点到了要害之处。法奉一阵魂灵之剧痛,挣扎瞬间,脸色剧变,叱道:“大胆!许叛逆,你背离寺门!擅自成为凡俗人,今又辱我佛门!来呀!赐他不能说舌!”
喽罗和尚们上手,一巾物塞入口中。许汉文顿时变成哑巴一般,昏沉沉一头撞柱寻死,一缕殷红的血从咀角流淌,弹动四肢,僵倒地上。无情棒合掌施法,口中念念有诀,许仙血止,又翻了个身。一小和尚用手拈他咀边一验,道:“大师,他还有气,没死。”法师单掌立于胸前,背身边走边道:“阿弥陀佛。把他抬到禅房,待养好伤后,还是安置他:守雷峰塔去吧。”众僧一阵手忙脚乱,把许汉文抬了去。
十天后,许仙依旧守雷峰塔。他姐姐、姐夫找来,一道把许仕林领来。许公子急得团团转,四面去寻塔的门,却没有,一阵喊叫:“娘……我的娘啊……你在里面么?你说话呀……娘啊……”一声连一声惨呼,也听不到回声。
而李公甫夫妻,扶携住许汉文的胳膊,异口同声道:“汉文……汉文啊……你怎么不说话呀……那公子是你的儿子啊,快认儿子吧。”许仙更是不认许仕林,见也怕见,好象怕见光,他急躲进林间,其姐姐、姐夫追了来。
他姐大哥道:“汉文,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许仙惨痛钻心,声泪俱下,道:“唉,一言难尽。为救娘子出来,我……我我我白跑了一趟青石山……回来找到金山寺,又伤了佛门,留下祸根……只有苦苦来守塔,独自悲伤,真是生不如死!死了还干净……可我碰死在佛柱上,无情棒个鬼法师,又不让我死……他这样做,无非是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娘子啊,我们都在受熬煎,不如我们一同死了算了,一同里外碰死在塔壁上……”
有词叹曰:
寒风啸啸兮雷峰塔凄凉,把泪令空兮倾述衷肠。
恨法海无道兮气欲自绝,天地苍苍兮守伴白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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