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头，白衣飘飘的江凌运转内息，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直奔幽凉王府。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江凌抵达幽凉王府的正大门。
这座王府是由武周开国皇帝所赏赐，距今已有二十年历史。
整座府邸大气磅礴，奢华精美，属于古代版的顶级豪宅。
不过很可惜，幽凉王府常年无人居住，一直空着。
因为幽凉王的封地远在边关，除了进京述职以外，平常几乎不会入京。
一月前，江凌抵达京城，入住幽凉王府，使得这座常年闲置王府出现了一些生气，不像以前那般孤寂。
“世子殿下，您回来了！”
府门口，八名体型健硕、身披铠甲、腰佩长刀的王府护卫笑着行礼打招呼。
江凌微笑着同护卫们点头示意，抬脚跨过高高的朱红门槛，步入王府内。
不得不说，古时候的王府当真奢华到极致，各种阁楼殿宇、亭台花园、直道长廊、假山水池随处可见。
刚走没两步，江凌便看到，在一座石亭内，一名穿着青布衣、头戴家丁小帽的老者坐在石亭内。
他跷着二郎腿，弯着腰，低着头，贼兮兮的捧着一本小人书翻看。
哪怕相隔很远，但江凌的视力非常好，小人书的名字被他瞧见——【玉树春霄图】，这是本名传中原九州的绘画板小黄书。
看书的人名为老齐，是幽凉王府的客卿，已年过五十，内力修为奇高，属于天下间非常罕见的武道大宗师，拥有横挡千军的恐怖实力。
江凌只知道老齐姓齐，全名叫啥老齐未曾说过，似乎提起全名会让老齐触及到内心深处某些不愿回忆的过去。
老齐非常有意思，明明是武道大宗师，可开宗立派，威震江湖，但他却甘愿隐姓埋名，以家丁的身份待在幽凉王府。
现目前，老齐算是江凌的保镖兼狗头军师，两人拥有同样的爱好，喜欢欣赏风韵独特的美人。
不过老齐有色心没色胆，仅是过过眼瘾，远远一观，是纯欣赏的目光，不带其它颜色。
石亭内，老齐听到有脚步声，辨别出来人是江凌，他是武道大宗师，这点耳力劲还是有的。
待江凌走近后，老齐合上小黄书，扭头望向越走越近的江凌。
他眯起皱巴巴的苍凉双眼，扶正头顶歪着的家丁帽，伸出一只手掌，贱笑道：“世子今儿回来的有些晚，萧夫人让老朽出去找你，老朽一琢磨，世子多半有要事在身，不宜打搅。”
“我说老齐，你能不能稍稍注意一下形象，你不止好色、你还贪财。”
江凌鄙视他，拿出一粒小金豆放他手心，询问道：“你打听的事呢？绝阳蛊到底该怎么解？”
一个月前，在快抵达京城路过渭河时，江凌遭遇蒙面歹徒袭击，连老齐这武道大宗师都不是对手，近千号护卫死伤过半。
他本以为自己会出师未捷身先死，但那伙来路不明的蒙面歹徒并未出手伤他，反而给他喂下了毒蛊——绝阳蛊，随后便消失在渭河之畔。
绝阳蛊对身体没有太大的伤害，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玩意率先研究出这种鬼东西，绝阳蛊对人体只有一个害处，正是绝阳。
听字面意思就知道，绝阳绝阳，绝人之阳，凡是中了绝阳蛊的男子，行房事等同无用功，无法孕育后代，相当于白忙活。
身为幽凉王的独子，进京路上遭遇歹徒袭击，被人喂下绝阳蛊，这特么分明是想害得幽凉王一脉后继无人。
大周皇朝而今内忧外患，各种势力互相博弈抗衡，自己遭遇蒙面歹徒袭击，其背后的指使之人拥有太多的可能。
江凌甚至怀疑，会不会是他那未婚妻武则天派人害他，毕竟在出幽凉时，他和父亲幽凉王在府内争执很久。
他明明白白的说——我江凌是读书人，是真君子，先帝订下的婚约必须履行，哪怕到了京城，我也不会还婚约！
蕃王府邸耳目众多，不可能所有人都忠心耿耿，这话女帝多半早已收到线报。
所以，女帝拥有作案动机。
除此之外，其它五大外姓蕃王外加信王武奕、太后吕雉等人，同样可能是幕后指使者。
至于到底是谁干的，江凌暂时没有眉目。
那伙蒙面歹徒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踪迹，唯一的线索只有绝阳蛊，只要找到制蛊人，那便能顺藤摸瓜，揪出背后指使者。
…
植被环绕的石亭里，老齐听江凌又在问绝阳蛊的事，老老实实回复：“据老朽所知，绝人蛊才是绝阳蛊原本的名字，绝人蛊一蛊两分，其分为雄蛊和雌蛊。”
“雄蛊称作绝阳蛊，雌蛊称作绝阴蛊，雄蛊的作用是让男子行房事无法受孕，雌蛊的作用是让女子行房事无法怀孕。”
“绝人蛊出自苗疆荒地，根据苗疆传闻记载，在上古年间，两位蛊术大师情投意合，但又不想孕育后代，故而研究出绝人蛊。”
“本来绝人蛊已经消失了上百年，不曾想还有人会制作。”
“苗疆传闻中说，中了雄蛊之人，唯有找到雌蛊，利用雌蛊勾出雄蛊，这才能解蛊。”
听老齐讲完，江凌脸色发黑，犹如焦炭，晦气道：“照此说来，若找不到雌蛊，那鬼东西会一直待在我体内，让我能行人事但却是白用功，无法使妻妾孕育子女…”
“差不多是这样…”老齐轻轻点头，表情万分确定。
“他爷爷的，本世子心地善良、侠肝义胆、从不欺男霸女，风评极高。本世子乃是和十好王爷武奕齐名的十好世子，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坑害本世子？”
江凌骂骂咧咧的诅咒幕后指使者，心里暗自发誓，最好别让他找到正主，不然非将你五马分尸，剁碎了喂狗。
望着江凌晦气万分的神色，老齐凝目想了想，提点道：“稽侦司的情报能力冠绝天下，世子是奉诏入京求学，然而中途却遭遇歹人袭击，世子可将寻找雌蛊一事甩给稽侦司指挥使，让稽侦司去追查。”
“稽侦司的指挥使是女帝的头号心腹上官婉儿。”江凌叹了口气，眼里带有怀疑：“倘若渭河袭击的幕后主使者是女帝，具体的办事人必然是上官婉儿，她岂会贼喊捉贼？”
接着，他又道：“就算幕后指使者不是女帝而是其他人，现在我中了绝阳蛊，行房事等同白费功夫，拥有这样的大缺陷，女帝不是正好有借口退婚。”
“若将追查雌蛊一事交给稽侦司，上官婉儿绝对不会尽心尽力，只会敷衍了事，她甚至会命人率先找到雌蛊，将雌蛊给毁了，或者以此来拿捏我，令我无法入赘皇家。”
“……”
老齐一阵无言，衷心劝阻：“世子，王爷的意思是同意女帝退婚，让你还婚约，你是铁定下一任幽凉王，你为何老想着入赘皇家？”
“世子若真和女帝完婚，进了皇宫，幽凉两州十八郡又该由谁来继承，三十万幽凉铁骑必然人心惶惶，不再铁板一块。”
江凌摇头失笑：“同你说不明白，放下天下九州，没有人比我更懂天下大势。”
“天下大势？”
老齐撇了江凌一眼，缓缓讲道：“抛开那些传承久远且盘根复杂的门阀世家，六大异姓蕃王、太后吕雉、信王武奕、当朝女帝，此乃九州内最强大的九股势力。”
“如今女帝与太后握手言和，意在削蕃，两人都想化解掉六大异姓蕃王手里的兵权，使得朝堂政令能贯彻九州八十一郡。”
“以前女帝仅是小公主，可以嫁到幽凉，而今她却是女帝，世子你只能入赘皇家。”
“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世子说破了天，女帝断然不可能同意完婚，王爷也不会同意自己的独子不要家业，跑去入赘。”
江凌懒得听老齐唠叨，转身便走，直奔寝殿。
此时烈阳高照，正适合午睡歇息。
他先前在长安城闲逛数个时辰，有些累，需要小睡片刻，养养精神。
这方世界太复杂，不少前世历史名人汇聚一堂，就连游戏人物、动漫人物、小说人物都部分存在，堪称复杂到极点。
来到这样的世界，他之所以死活不愿被退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听闻女帝太美。
武则天，前世唯一的女皇帝，武瞾武媚娘，这样的老婆为何不要！
况且，两人有婚约，万一女帝未来耐不住深宫孤寂，找了男人，那他岂不是被绿了？
被绿这种事，江凌无法忍受，所以无论如何也得拿下女帝。
不成婚可以啊，本世子愿意隐藏在暗处。默默付出，只要你同意让本世子夜翻宫墙，爬上龙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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