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遇鼻青脸肿地回到了家,一路上路人对他指指点点,到了家里,他小心翼翼地擦去脸上的血和泪。来到堂屋,给李父端了杯茶,李父看到李遇脸上的伤,一时又是心疼地不行,“啊啊”着叫,直勾勾的看着李遇的脸,李遇又是一阵想哭。
“爹,您别担心,我这就是不小心摔的,过两天就好了”。
莲香成亲那天,他站在赵村长家的门外看了好久。定亲两年,半大小子也对天真烂漫的王家姑娘动过心,当时想着,等以后他们成了亲,要生两个娃娃,一个像他,一个像她。可如今,以后都只有他一个人了。
“娘,你看那个叔叔,他是不是刚哭过啊?”
“嘘,别说话”。妇人用力拍了下孩子的背。
“看到了吗?以后不好好读书,就跟他一样”。
“我听娘亲的,我好好读书”。
十五年后。
李父到底还是去了,这些年,李遇拼尽了力气活着,可赚到的钱还不够给爹买药的,现在又欠了一屁股债。老爹走了,他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又找王叔借了些钱,将老父草草下葬。
安排完老爹的后事,李遇这么多年,第一次去了酒馆,要了一坛澄酒,喝了个酩酊大醉,直喝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爹啊,不孝儿对不起你,你等着,等我下去向您赔罪”。
说完李遇直愣愣地栽了下去。
第二天醒来,李遇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家里,正躺在床上,摸了摸脑袋,“嘶!”宿醉果然要不得。
拉开窗帘,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坏了!李遇一拍大腿,今日还要上工,去晚了又要被骂。
李遇脸都没洗,抓起衣服就往外跑,到了窑里赶紧来到自己的座位上,还好今日没有遇到老板,否则少不了一顿骂。李遇的工作是烧制玻璃,将玻璃烧成晶莹剔透的玻璃块儿,碾成纸一样薄,在上面雕刻花鸟鱼虫。
“哎,李遇,听说了吗?”
“听说啥?”
“你还不知道呐?你们村儿的房子要拆了,挖运河呐,水流要从你们那儿过”。
“没听说啊”,李遇想,不知道老钱又是从哪听到的小道消息,他总爱八卦这些。
下工回家后已经月上中天,回家后发现房子被扒了,那沟渠都快挖到门口了,李遇脑子“嗡”的一声,几乎要失去意识。连忙跑到衙门门口击鼓,过了一会,终于从里面慢慢悠悠的走出个衙役,衙役掩嘴打着哈欠,“何人在此击鼓啊?”
李遇将河道挖到他们家的事一说,衙役无所谓的摆摆手,
“皇上下的命令,运河关乎国运,遇树砍树,遇山开山,拆你个房子算什么”。
这昏君!李遇气得直跺脚,他老老实实活了三十多年,招谁惹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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