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黑色神话
夜阑酒馆，为处于比奇镇湖心长桥边上的一座小岛之上。
与其说是小岛，也就只能算作一块“巴掌”大小的礁石。
没有人知道它是如何形成的，也没起去有人在乎它在风浪中屹立了多少岁月。直至一名眼尖的商人发现此处，这才使其焕发出生机与繁华。
事先与罗捷打了声招呼，从秘密基地出来后，希罗娜就乘着烈咬陆鲨又飞回了这里。
忙碌了一天，本不想再沾染这些属于活跃青年们的喧嚣。可是小茂的短信上标注了“紧急”二字！再三考虑后，还是决定换上平日里那席最常见黑色的装束，只身赴会。
各色的霓虹挂满了酒馆的四壁，让它成为比奇镇晚间最闪亮的一颗星。射灯组朝着空中来回打出“信号”，生怕与往来的浪子们擦肩错过。
的确，以那家伙的性格，将碰头地定在这里，一点儿也不足为奇！
神情略带一丝疲惫，在上空围着岛礁盘旋一周后，正要登陆，耳后却传来了刺耳的调戏声。
“哇哦～这不是神奥地区最冷艳的御姐么？身材看上去还真不错呢！有气质，我喜欢。要不要考虑陪本大爷喝上几杯？”
男声雄浑粗犷，话中明显带有寻衅的意味，语毕，竟还猥琐地用手在空气中比划了起来。
天生丽质是神给予的恩赐，但如果不是自身强大的话，这种神恩也容易变成某些方面负担。
“内德！你疯了么？这还没喝怎么就醉了！”
另一侧，化石翼龙的脊背上也传来一个男声。与前者不同，这个人的口吻明显要来得谦卑多了，甚至语气中还夹带着些许忌惮之意。
“十分抱歉！希罗娜小姐，我的朋友他肯定是脑子出问题了。”
“哼～”
不悦地冷哼一声，甚至都没有扭头看二人一眼。
脚下的烈咬陆鲨似乎能够感应到她的情绪，愤怒地嘶吼一声，龙之威压以它为中心释放震慑波动。
两只化石翼龙虽然拥有的颇为搞的战斗准，但是在永不倒下的烈咬陆鲨面前，也只能强忍着恐惧打了个寒颤。
类似于这种“小插曲”发生倒也是常事，毕竟美丽本身并没有错。希罗娜调整好了心态，望着酒馆门口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又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切～等回到联盟一定要好好地向上级反应某些成员的作风。”
心头正这么想着，二楼的某扇窗子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一个脑袋探了出来，随即又大幅度地冲着自己的方向招了招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那个在桥上威风凛凛的大木长官。只不过已经褪去了正儿八经的训练服，换上一身难以言喻的花花绿绿。
“女神！这里！快上来吧。”
“大木长官雅致啊！在哪都能找到属于自己风格的地方。”
希罗娜也不墨迹，单手驾驭着烈咬陆鲨升空，以一套极为连贯的动作跃入房间内。
嘈杂的音乐声震得耳膜发聩。屋内，清一色的优雅装潢堪比超星级豪华酒店。几十个侍者身着黑白女仆装，整齐地排列在屋子两边。有的端着蔬果零食、有的正在忘我嗨唱、更有甚者，半蹲在木桶旁边，等待将脚底按摩进行到底。
“这就是你所谓的情况紧急么？我看是急着庆祝享受吧？毕竟小茂先生今天可谓是风头出尽。”
鄙夷地望着眼前这个不着调的家伙，若是有人误入此中，绝对会以为正在进行着什么女仆装派对呢！
“听你这话，像是在怪我赶走了你的男朋友喽！”
小茂平静地把窗户关上，仿佛面对着嘲讽一点儿都不感冒。
“你们都下去吧！有如此佳人相伴，庸脂俗粉不免都要黯然失色咯。”
“是～”
女仆装姑娘们虽有不舍，但还是齐声答应，蜂蛹着全都退出了房间。酒馆对她们服务规定的第一条，就是不触犯原则下的绝对服从。
“这是唱哪出？你该不会认为我会像她们一样拥护你吧？”
“不是每个人都是米可利那个娘娘腔好么？大可放心，我小茂少爷对你可没兴趣。”
房间里仅剩相互对峙的两个人，小茂忽然长舒一口气，从兜里拿出寄宿着胡地的精灵球。
“老伙计！隐身盯着房间四周，一有情况马上汇报。”
“胡地～胡地～”
黄色的身形再度没入虚无中，将左手的神秘汤匙交给小茂，这样也好应对一些不时之需。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在警惕着什么东西的监视。”
方才读懂了对方刻意的举动，神情缓和了不少。
希罗娜端起茶几上的甜食，对于这种东西，她的基因中仿佛都编辑好了“无法抗拒”四个大字。
“希罗娜小姐、希罗娜前辈、尊敬的联盟冠军希罗娜女士，看来你还是老样子，太过依赖自己的眼睛了。”
小茂拍了拍额头，将手心里的那枚徽记又抛到了茶几上。
“从严格意义上说，这个徽记对我可构不成任何震慑，难不成也想我尊你一句议员阁下？”
“哼哈～这就是如今宝可梦的世界格局！一个主体机关之下，无数组织蛰伏于地下，暗流涌动！”
“所以你的意思是，今天抢过罗捷的功劳，他还得感谢你不成？”
“如果他真是你的男朋友，那我今日之举也还算值得！”
小茂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绷紧表情郑重其事：
“我是说真的，希罗娜，你该不会觉得如此惊世骇俗的科技，上头那些个拟订规则的大佬会放任不管吧？要知道这已经严重触及到了安全问题。”
“科技进步只要具备可控性，是能够用来保护人类以及宝可梦的！”
这两场战役之所以能够获胜，罗捷的尖端科技可谓是功不可没。听到大木茂强行冠以“威胁论”，希罗娜自然是要据理力争的。
“并不是所有的事物都会朝着其积极面发展！此举并非是我贪功冒进，同样作为一名科研人员，我倒是十分看好罗捷！”
“哦？”
“你若还是怀疑，那我也只好拿出最有说服力的证据了。”
将一只特殊的手套佩戴于右手，五指轻轻地在空气中舞动。前一秒还歌舞升平的大荧幕上，内容赫然不断变换。最后，虚拟光标定格在一张大小不足一兆的图片选项上。
“这是什么？”
“看了你就知道了！”
镜头的角度是仰向天空的，照片中的苍穹却失去了本真的色彩，两股极致的能量已将版面左右割据开来。
一半是猩红的怒火；而另一半，则是深邃的波导！
“不用怀疑，这就是当局的能量！也不知道我这个特殊的身份还能庇护你们多久。”
……
“接近了！就快接近了！”
“吵死了～你能不能别在我的脑子里嚷嚷了，我的头都要被你弄炸了！”
乘着夜色一路小跑，这是下山前往研究所废墟的方向。
罗捷咬牙切齿，自从与裂空座战斗后，这个奇怪的声音时常会萦绕在脑海中，愈发清晰。
“当然可以，只要你解开我的束缚，我将会成为你绝望时的无上之力。”
“绝望！哼哈哈哈哈……如果真的存在绝望之时，那一定是现在，你在我的脑子里聒噪不止，把我原本清晰的思绪搞的一团糟。”
“腕力～腕力～”
察觉到了主人的异样，腕力关切地询问着，可罗捷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只是催促着腕力加快脚下的速度。
“你都不知道自己何其幸运，能被神明选中，成为真神在人间的代言人。”
“装神弄鬼！”
“看来有必要让你知道这世间之真理。神威可不是你所创造的那些玩具能够亵渎的！”
脑海里的怪声消失了，却被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所替代。
“该死！你到底做了什么？”
罗捷暗骂一声，却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一阵磅礴的精神力疯狂地涌入大脑，好似那把打开新世界的钥匙，无数波澜壮阔的画面如同影片放映，有序地传达着信息。
世界诞生之初，虚无之中便有天选的八座神位，每一神位都对应着一尊真神。真神之首希望能够破开这无尽的混沌，指尖微光逐渐凝聚成长长的星河。
铸星者将奇迹之光带至宇宙的每一个角落，又穿梭到了不同的位面。
然而，有开创便有毁灭同在。创世者阿尔宙斯为了不让地球上的踽踽的有机生命遭到破坏。便祭起本命的十八块神圣石板，击碎破坏石茧后，耗尽所有能量封印无极汰那。
在人类的帮助下，力竭的真神总算是得到了些许恢复。为了防止在地球沉睡的毁灭神祇再度复苏，五块象征着生机力量的圣石合为一体，创造出了如今所能看到的大千世界。
随后，在岁月的长河中，陆续又有几名真神造访地球。有的为大地带来光明，庇佑一方，有的化作世间秩序推动着历史发展。
总之，所有的一切都与虚无渐行渐远。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之大道又衍生出第九座真神之位。
令众神没想到的是，上位者就是逐渐势微的虚无。
因卡瑞斯，是我在宇宙中收集了上万年才凝聚出的究极有机体，能够承载象征虚无的绝望之力！
但最终，由于铸星者始终的中立态度，还没能等到天道加冕仪式。
正派的真神们为保证对负面真神数量上四对三的绝对压制，居然合力趁我最虚弱之时击溃了因卡瑞斯。
究极有机体四散到了宇宙的各个角落，而主核心，则带着我的意识降临在了地球之上。
“这是好事！没有了绝望，人类会减少许多痛苦。”
罗捷对这个脑袋里的声音可没有半点好感，就像是故事里的魔鬼一般，怂恿这人们慢慢误入歧途。
“你错了！万物皆讲求平衡，就像白天与黑夜之间的轮回无可或缺。”
“你是在给我普及自然科学么？真抱歉！我可没什么兴趣。”
“那你的身世呢？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这些你总该有兴趣吧？”
“看来为了摆脱束缚，你还是做了不少准备。少来蛊惑人心了，难道你又要编撰一个神之子的故事来糊弄我么？”
“白痴……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看你是被那些个低等的器械知识给洗脑了。”
那声音愤怒地吼道，他没想到的是，奇迹之心居然会降临到这么死板的家伙身上。
“你还有别的想说的没有？”
罗捷也感觉自己肯定是疯了，等回到秘密基地之后一定要好好地扫描一下大脑。这个陌生的声音，暂且就叫也因卡瑞斯！很有可能只存在于自己的臆想中。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额…你的确是神的杰作！”
“我……”
再也忍不住要在心里大声“爆破”，现在看来，自己绝对是有轻微的精神分裂。
就在这时，腕力却拉了拉他的衣角，怀特博士研究所，就在自己这一路癫狂中，不知不觉就到了。
“腕力～腕力～”
蓝皮小子一改往日的乐观。此情此景，历历在目。
曾经充斥着快乐与欢笑的乐园在一次次地能量轰击之下坍圮破败。只留下这些承载着回忆的废墟，不禁神伤地感慨两声，似述心头不舍。
“没关系的，等找回那老头后，我们肯定能够建造一个比这还温馨的家。”
罗捷拍着它的肩膀安慰道。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到了退休的年纪还独自去逞英雄。”
“我能感觉到，就在这地下，久违了，究极有机体！”
因卡瑞斯变得十分兴奋，一股强烈的精神波动以罗捷为中心开始扫描着四周，企图与深埋在地下的真神主体产生共鸣。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得到你想要的之后，就赶紧离开我的大脑。”
“以真神之名起誓，我还会额外送你一份大礼！”
“行了行了！”
罗捷立马喝住这股精神力，正好让腕力试试升级后的拟态背包与金刚臂。
“腕力！试试辅助手臂的强化金刚钻形态！我们要在这挖个坑，里头有老家伙给咱埋的宝藏。”
“腕力～”
小家伙从伤感中抽离而出，满怀期待地操纵着自己背后的延伸而出的两只辅助臂膀。
随着一阵机扩运转的轻响，两只手臂快速切换形态，藏在转轴中央处的钻头上泛着寒冷的月光。
设计之初，本是为了日常作业方便才考虑到的。
导入程序后，罗捷却意外地发现，添置进的机钻原件甚至可以支持腕力使出独角钻这一强大的招式。
还真算是意外的收获！
“不必这么麻烦！小子，带着你的宝可梦撤到那边的安全距离之外。”
“哦！我伟大的绝望之神因卡瑞斯。你已经成了寄宿在我身体里的一缕残魂，难道还想向敬仰者们展示超凡神迹么？”
罗捷不禁嗤之以鼻，同时也在笑自己行事荒唐。大晚上的不待在秘密基地里，竟跟随这样一个怪诞的声音来到此处。
“哼～我提醒过你的！”
“轰！”地一声巨响。
巨大的冲击波紧随虚空中降下的光柱扩散至身前，此时的罗捷没有任何防护的准备。
“靠！”
“腕力～腕力～”
无数碎石激荡开来，这要是全部命中，无异于用身体挨下一梭子子弹。
腕力想要挡在主人身前，却也是无济于事，一人一兽皆被这强劲的气浪吹起数米之高。
周围树木本就因为之前的交火只剩枯枝败叶，这下直接被劲风连根拔起，亦或是拦腰折断。
“你做了什么？”
有些后怕地睁开双眼，全身却没有一处感到疼痛。
猩红的能量壁障将罗捷与腕力笼罩其中，大爆炸过后所激起的飞沙走石，全都被隔绝在外。
“这都是你弄的么？疯了！完全疯了！”
“怎么？这样不比你缓慢挖掘来的更加效率么？”
“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你想让比奇镇推上风口浪尖，成为世界的焦点么？”
联想到米可利向冠军总部发出的求救，这个平静的镇子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那样静谧美好。
“那你最好动作快点！反正我才不在乎这些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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