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翻滚起来哽在喉咙里没有宣泄，空气很是安静。
“什么意思？”愣神思索了一阵的东方若终于是开口询问，有些不敢相信内心的猜测。
“念者严格意义上来说更贴切的名字是幽灵，每个念者都有着心里不可割舍的执念，被上天选中之后你没有放弃的机会只得一条路走到黑。”沐阳收敛好了情绪。
“那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没有家了？”东方若情绪有些崩溃，她的情况和沐阳遇到的所有人不同，稀里糊涂基本没有什么代价就成了念者。
这么看起来这规避了风险的优势放到是让她失去了对这力量的渴望。
“你可以帮助你的父母觉醒，不过我遇见的很多人都放弃了这个决定。”
“为什么？”
“念者的世界太残酷了，血脉之力弱的人即使堪堪踏入这个世界，最后也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当大家真的了解这个世界之后，基本都不太想选择这条路。”
东方若有些呆滞，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一旁的小鹿边吃边听，这样的戏码他们见过不少，这是世界的法则。在千年以前，基本上所有顶尖的念者都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痕迹，可大多数都是在这人间里孤寂地走完了一生，强者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这是小兔第一次听这样的故事，它有些难过，似乎是明白了沐阳为什么总是孤孤单单地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玩。它跳到沐阳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他，同情地望着东方若：“没关系的，我可以做你的好朋友啊，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玩。”
东方若没有再说话，有些神情复杂地坐到了窗边。
沐阳把小兔抱到怀里，示意小鹿退出了这间房。
“我真不理解你们人类，你们这么孱弱的思维模式，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小鹿和沐阳并肩，她看起来很可爱，有点婴儿肥的脸上有着可爱的酒窝。
“是吧，我也不清楚。不过可能感情能超过所有的灭世‘念言’吧。”沐阳轻声回答。
“好啦好啦，不说这些让你难过的话题。”小鹿恢复了日常的元气满满，抢过沐阳手里的兔子，有些雀跃着说：“走，咱们去找小羽，然后去吃晚饭。昨晚他神神叨叨地说感受到了附近有灵兽的波动，说不定你们还可以吃上今年的小鹿食记新菜品。”
“可我想吃雪糕。”小兔子在小鹿怀里回应着。
沐阳也收拾好情绪，“走吧，我也饿了，想吃火锅。”
“没品味，我们现在在高级餐厅，你就不能上点档次？”
他们欢快地聊着天，抛开那些不可变的烦恼。其实小鹿没有发现，人类这套孱弱的思想里最厉害的是适应，最开始不能接受被遗忘的念者有很多，可最后无法忍受孤独选择死亡的念者人数为零。
人能接受一切，这是驾驭世界的基础。
沐阳他们从游手好闲的街溜子，成了饭后爬山的健康达人。小兔子在人多的地方就不能说话，这是它最困恼的事情，不过现在它完全不想化身成人类，在它的视角里人类长得实在太丑了。
“小羽你会不感觉错了？”小鹿看着面前夕阳下安安静静的水库，有些沉浸在波光粼粼的美景里。
小羽眼神里露出你敢质疑我的不屑，他自信地说：“你要相信我，这家伙藏在这里应该有些年头了。”
“啊？可它好像没做坏事。”小兔也好奇地看着这个漂亮的水库。
“切，我们也不是什么除魔卫道的好人。”小羽释放出念力，捕捉着那家伙的信息，“而且我也没打算把它怎么样，只要想问它借一点东西。”
“你都神神叨叨一晚上了，到底这里有啥？”沐阳也察觉不到任何念力的波动，只得和小鹿小兔一样欣赏美景。
小羽没有再搭理絮絮叨叨的他们，潜心地将念力扩散入水库的深处，他知道这家伙一定是禁不住他的挑衅的。这水库是这座城市的一个供水点之一，周围环绕着山脉，他们站在修建的大坝上，惬意地吹着风。天色渐晚，正当沐阳想把准备好嘲讽小羽的措辞讲出来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股强烈的波动，一股念力盘旋升起，直冲他们而来。
小羽一跃而起，释放出他神兽的威压，懒洋洋地吐槽：“轮得到你嚣张？”
那股直冲而起的怒气戛然而止，有些诧异地望着面前的小羽，传动着一些质问地念力波动。
这竟然是一条五米左右的胖锦鲤，它绕着踩着泡泡浮在水面上的小羽游来游去，刚刚沸腾的念力已经当然无存，转换成了一种崇敬的波动。这条看起来有些高贵的鱼突然露出了狗腿子的气质，让旁边的沐阳他们看得目瞪口呆。
“没想到你竟然成长到这一步了。”小羽喃喃自语，情绪里涌起了一些回味过去的美好。
“完了！”小鹿突然惊叫。
“怎么了？”沐阳还以为有什么变故，瞬间警惕起来。
“这条鱼好像是小羽的手下，吃不了了。”小鹿感慨地说，对她来说灵兽好不好，大多只是取决于看起来好不好吃。
沐阳一阵无语，不过他看着小羽和这条鱼在一起时候眼神里很少见的温暖，突然心里很高兴。
他就是这样的烂好人。
不过小兔子对这条鱼超级感兴趣，越到了小羽的肩膀上，开心地看着那条讨好的鱼。不过这家伙对这兔子可没有什么尊敬，看见它就想耍狠。
“这是我的小弟，你得陪它玩。”小羽看着好奇的小兔，带着一些炫耀的语气。
“你好，我叫沐小兔。”小兔子晃着耳朵，这家伙从觉醒以来就跟着大佬，很多念力比它强的老妖怪都不得不尊敬地看着它。
这条鱼友好地摇了摇鱼尾，当场表演了一个吐泡泡。
“羽少爷，能收了神通过来说话吗？”小鹿冲着正嘚瑟着的小羽阴阳怪气。
落到小鹿旁边的小羽炫耀地说：“怎么样？帅不帅？”
小兔神气地站在人家的背上，不远处的夕阳映衬着这有些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小羽，这条鱼和你什么关系？”
沐阳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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