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师还是太仁慈了啊....”
夏俊昊摇了摇头，略显失望的样子，起身准备提前离开。
“小璃，既然你的朋友都在这，那我就先回学校了，你跟大家一起回去吧...”
他没有半分停留，说完直接离去，林凡三两步跟上直到出了大厅才叫住了他。
“等等！”
夏俊昊就像故意在等林凡一样，在出口放慢了脚步。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夏俊昊双手插在兜口背对着林凡，他的个子要比林凡高一些，身材也要魁梧一些。
他转头看了林凡一眼，噗嗤一笑，回过头来抬起右脚的瞬间犹豫了一下，又收了回来，在原地叹了一口气后终于还是转过了身。
“我还以为你能问出什么问题来呢，刚才徐老师的问题，你不会没看出来吧，我的天才大少年！”
林凡听了出来，他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精力思考这些，刚刚的演出作为乐手和听众来说看不出什么，但是对于他的两位亲传弟子来说可谓是破绽百出。
看着保持缄默的林凡，夏俊昊换了一种方式。
“不想承认？那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当你一个人面对80名乐手，你想怎么让他们听你的指挥？你打算来软的还是来硬的？你不会要天真的告诉我，用你的那套高中社团的理论，也可以在社会中站稳脚跟吧！”
过了半会林凡的嘴中终于蹦出了一句反驳的话。
“一个时刻跟乐手们对抗的指挥，难道能呈现出完美的作品吗？”
“乐手？”
夏俊昊对于林凡的反驳深感震惊。
“整个乐团都是我的乐器，没有我他们什么都不是，乐器就是要靠人来演奏懂吗？”
“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夏俊昊无意再与林凡进行这些无意义的争论，他拍了两下林凡的肩膀，留下了一句感慨。
看着夏俊昊逐渐消失的背影，林凡无法认同他的话，两人是不同风格的指挥，更是两个世界的人。
在他看来他们二人之间早晚会有一战，来证明到底谁才是正确的，只是这次实习，可能会让这场大战提前到来。
“你不会认为他的想法是对的吧？”
就在林凡仔细思考的问题的时候，少女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他转过头来一看是苏若灵，她不知道何时也来到了这里。
“吓我一跳！你怎么跑出来了？”
苏若灵还是一贯懒散的态度，靠着墙不在意的说道。
“我可不是故意偷听，只是你们两个把我要走的路挡上了，我不得不听而已。”
林凡有些无言以对，这都什么理论，好在刚刚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暴露。
“我发现真有点看不懂你啊！你说你懒得训练，却每天背着自己的乐器到处跑，你懒得来看演出却还是跟大家一起来了！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前辈！”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我刚刚问你的话。”
苏若灵看似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林凡被洗脑。
林凡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摆了摆手。
“前辈，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吗？”
看着林凡这孩子气的笑容，苏若灵才发觉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仔细想想这一个月来对林凡的了解。
从一开始设了个陷阱让自己跳了进来，到后来抵挡住了自己对他一波又一波的权利冲击，他有着自己的信念和执着。
又或许是当自己因为这个人重新有了拾起巴松管的勇气后，又害怕这个人再给自己当头一棒。
“喂你们怎么还在这啊！下半场要开始了！”
通过一个眼神的交流，两人都确定了对方的立场。
林凡知道，今天之后，苏若灵会开始试着选择相信自己，而自己的信念，也不会因为夏俊昊的三言两语而改变。
这场演出他们二人所发现的问题就是徐教授已经明显有压不住乐手的迹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且下半场这个问题依然没得到任何改变。
演出结束后，徐若清要回帝都便没有送徐若涵，而是让她和朋友们一块回去。
林凡、夏之璃、徐若涵、苏若灵、安以陌、周欣妍六人坐在夕阳染红的草垛上，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事。
周欣妍仰望天空，不禁感叹道。
“你们说....我们以后会干什么呀？会不会继续做着我们喜欢的事情？”
“谁知道呢，一年之后的事都不知道，哪里想得了那么远...”
林凡捡起石子，掷到水面上打着水漂。
如他所说，一年之后等他实习结束，大家以后还能不能再相见都不一定。
苏若灵托着下巴望着远方，眼睛中流露着不曾见过的柔情。
“别人我不知道，我的梦想就是考入国家交响乐团，我要好好努力，至少要让以后的自己不会后悔！”
安以陌是她们几人中唯一的三年级生，马上就要面临毕业后大学的选择，看得出来她的人生已经做好了规划。
“若涵你呢？”
夏之璃坐在徐若涵的身边，眼睛忽闪忽闪的。
林凡看得出来，夏之璃看起来是最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那种，但是这种人比起别人是更容易受伤的，也是比任何人都要更加珍惜自己朋友的。
“我？”
徐若涵看着夏之璃可爱的小表情，眼神中充满了宠爱，她们早已把对方视为最珍惜的朋友，哥哥姐姐的关系影响不到她们的感情。
“我当然还会继续拉我最爱的小提琴啦！有朝一日我也要想妈妈那样成为国家交响乐团的小提琴首席！”
“我也是！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都拉大提琴！”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这里约定，一起为考入国家交响乐团努力，争取早日在那里相会好不好！”
周欣妍拉着苏若灵的手，眼神闪闪发光，深秋的寒意完全攻不破她们热情包裹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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