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目不转睛，注视着这一场震古烁今的决斗。
他的脑海之中，灵思妙想，宛如泉涌瀑流，对于剑道不断有着新的见解，乃至感悟！
“草木为剑，目光为剑，就连气势也可为剑，这也……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紫女也是看得心摇神颤，口中喃喃，最后忍不住的问道：
“你的一生都在练剑，对于剑的理解远甚于我，那可不可以告诉我……关七与钟神秀现在用的是剑吗？”
卫庄声音沙哑，着了魔般回应了一个字。
“是。”
紫女又再一次问道：“这是什么剑法？”
“几个月前，便已大败魏国无数高手，进而名震天下的先天破体无形剑气。”
卫庄双眸闪烁着明亮的神光，抿了一下薄唇，略作沉吟之后，继续说道：
“在这一战之前。对于这门武功，我的了解并不算多，如今，却是已经明白大半，这门剑法极大可能分为五层境界。”
“五层境界？”
紫女讶异地挑了下黛眉，轻声说道：“从关七的话来分析，似乎每少了两个字，境界便会递升一层。”
“难道最后一个境界，会是一个字的……气？”
卫庄点了点头，但是语气却很迟疑。
“我也不太确定，关七现在也只用出了剑气，有没有‘气’这层境界，还是两说！”
“依照目前来看，‘先天破体无形剑气’应该是用手脚，眉眼，乃至头发等等部位中的任意一个发起剑气！”
“‘破体无形剑气’则是已将自己打造成了一柄神剑，锋芒毕露，浑身上下，皆可同时发出剑气。”
“‘无形剑气’，已经达到意随心动，天地之气，皆可为剑之境，任何有形剑法，遇到这种无形剑气，都会不堪一击！”
“钟神秀他……暂时还学不会‘无形剑气’！”
紫女神色颇为有些不解，好奇问道：“这是为何？之前任何武功招式，他只要看上一遍后，便能学会……”
“境界！”
卫庄淡淡的说出了两字，接着又补充道：
“无形剑气，需要达到天人境界才能练成，真如‘气’这个不知存不存在的境界，极有可能需要突破天人极限，才有可能领悟！”
“所以，关七目前也只能够达到‘剑气’境界，这是他的极限。”
“‘剑气’这一境界，已是天地为鞘，风雪云雨，花草树木等等世间万物皆可催发剑气，无拘无束，无可匹敌！”
紫女听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非亲眼所见，她实在是难以相信，世间居然有如此可怕的武功，简直匪夷所思，超乎想象。
那么，更上层的“气”呢？
怕是修成之后，已是成仙成神了吧？！
恰逢此时，忽听关七发出一声长啸。
“这里太多的人看着，不太痛快，我们换个地方再打！”
言罢，他已率先一步，一掠十余丈远，飞往新郑城外。
钟神秀的嘴角微掀，露出一丝笑意。
“那好。依你所言，换个地方！”
足尖轻轻点地，他的身子带起连串光影，两三个呼吸的功夫，已是追上了先行一步的关七。
出了城后，两人边走边打。
遥遥望去，崇山峻岭之间，两道人影不停交手，一路烟尘往南而行。
“这一战势必上动苍冥，下震九幽，古今难见，我可不愿错过，纵使危险，也要上去看上一看！”
“同去，这两人俱是不世出的高手，观摩他们的交手，对于我的武功也是有所益助！”
“那也算我一个，今日之后，遇见熟人，也是有的吹了！”
“……”
余下的人一阵面面相觑之后，也有不少人咬紧牙关，跟了上去。
卫庄，紫女亦是如此！
他们皆是武人，假如错过此战，日后想起，恐怕会要悔恨至死！
一行人纷纷用出拿手轻功，然而，始终追不上钟神秀两人，唯有追寻他们沿途留下的痕迹前行。
到了夜半丑时，一行人抵达了一处斜崖。
这处斜崖碎石满地，坑洼处处，满目疮痍景象，宛若神魔战场。
更令人注意的是......山崖两角残缺，各自少了一块五六丈大小的山体，显眼已极，惹人遐想。
“钟神秀与关七定是在此激战，从崖下打上了崖顶，这才让山石粉碎如斯，不过，这缺失的两角山体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两人真有搬山之能，截断山体，用以攻伐？”
“这也不无可能，钟神秀是阴阳家的东皇太一，精通术法，之前不也用过类似的招式吗？”
“......”
一行人稍作停顿，便又下了斜崖，循迹到了数里外的一处密林。
这里清空了一大片区域，一颗颗参天大树倒地，积年落叶碎成了残渣，飞鸟四起，徘徊天际，半天没有落下。
“两人应该是从崖顶开始，比起了轻功，直至到了这里才又开始了激战。”
一位高手环顾四周，迅速作出判断。
没多一会儿，一行人又从密林寻起，一路上发现了七八处战场，越看越是骇人。
旭日东升，晨光普照，碧空如洗。
天明之后，连续一个时辰没有找到新的战场遗迹，一行人筋疲力尽，满心失望，慢慢放弃了，停歇了下来。
这个世上，恐怕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没人知道钟神秀与关七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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