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十年光景付之一瞬。
小思成果然长成帅气模样,跟哥哥潘思君别无二致。但他长得人模狗样,仗着打小的聪慧劲儿越发不爱识文断字,时间一长肚子里全是草包文章。
平日里结交狐朋狗党、逛妓院、喝花酒,加上姨娘独宠,父亲也拿他没辙。
思成别的不行,结交朋友吃喝玩乐倒是十分在行,这点全随了父亲。那日姨娘生辰宴,他在后厢房对姨娘各溜须拍马,逗得姨娘捧腹不止,虽然平日里思成总是不着家,但这次姨娘生辰他倒是鞍前马后,积极异常。
这一日冬天,相爷去同朝为官的司马大人家喝酒。
近日皇帝连日召唤相爷进宫商讨国事,连日的办公相爷已经许久为见夫人。加之今日司马大人第四房妾室进门,大摆宴席,遂去司马府喝酒去了。公主已经许久不见相爷露面,心中甚是冷落,心想再不行我就回公主府玩玩吧,想罢,便换装梳洗,喊上侍女打算回公主府。
梳妆完毕完毕正要出门,迎面走来潘思君,潘思君见姨娘要出门去,便撒着娇说:“我的好姨娘,怎么一见我回家就要走呢,是不喜欢孩儿么”
姨娘被他这装小孩撒娇的模样逗笑了,禁不住他这一番央求,便同意不去了。
公主:“你留下来和我一起吃晚饭吗?你父亲不在府中,我一人吃饭略显孤单。”
潘思君:“当然,姨娘如果愿意的话,儿子应当尽孝。”
潘思君说完抬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玩意儿,是一个木偶玩具,长得十分标志,做工精良。递与姨娘手中。
公主:“唔,多标致的人儿,多么美丽娇艳呀,这娃娃何处寻的,是送我的吗?”
潘思君:“正是,这娃娃是我托西门的陈木匠所做,这木头是我从一朋友处偶人得之,他说这木头是老木头异常难得,制作什么把玩件十分合适,我便想起姨娘来了,这不做好了,就怕姨娘嫌弃呢。”
公主:“这真真是个好玩意儿,你的心意姨娘知道了。”
两人简单的寒暄客套了一番,公主便抱怨相爷连日未曾露面,心中甚是烦闷愿不愿陪她喝酒解闷。
潘思君:“今日寒风刺骨,姨娘又是娇滴滴的公主,站在这大门口聊天有什么劲儿,这样吧,姨娘既然来了兴致,我陪姨娘喝酒便是。姨娘要不就去就去您房中喝酒,喝好了我受冻滚回我那房中睡觉,而您直接就寝也无需奔波挨冻,如此一来既能陪姨娘解闷儿,又能尽尽孩儿的一番孝心。”
公主:“甚好,就这样办,夏天,去厨房温一壶好酒,思君我儿跟我回房喝酒去。”
其实这个孝心不尽还好,这一尽孝,就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酒菜上桌,潘思君嘴里胡扯闲篇,说的全是市井那听来的话本小说,姨娘贵为公主,平日里哪听过这些趣事,便让潘思君多说些给她听。
潘思君漫不经心地问:“姨娘,爹爹何时归来”
公主:“这可未曾交代于我,”
潘思君:“姨娘,怎么才两盏下肚,姨娘脸色绯红,要不今日就到这里?”
公主:“胡说,我这哪里醉了,不行再喝再喝,你再多讲讲这些故事我听。”
潘思君:“说说倒也无妨,但儿子有求与您,儿子今年也不小了,亲生母亲去世的早,您就是我的亲娘,娘说说我这年纪还不曾娶妻是不是说不过去。”
公主:“儿啊,你年纪确实年纪不小了,可有心上之人说与姨娘听,姨娘好帮你张罗张罗。”
潘思君:“姨娘家里可有姑娘不错,要是长得有姨娘千分之一我便足以”
公主:“傻小子,你这算盘打的可真好,把姨娘都给算计进去了”
潘思君借着酒劲儿说:“我怕是没有爹爹好命,能够找到像姨娘这般聪慧美丽的人儿,若是姨娘不愿帮我,哼,那我娶妻也罢。”
说罢室内整个氛围异常暧昧。
好一阵安静,潘思君又见接茬说:“姨娘脖颈皮肤如此白皙细腻,可是有保养的不二法门?”
公主笑而不答
潘思君见姨娘并没有骂他轻薄,心中便多了一份底气,在饭桌上,故意用手碰掉姨娘手上的筷子,姨娘倒也不急,只是微微浅笑。
潘思君趁机蹲到桌下捡筷子,他哪里是捡筷子,他一蹲下,便趁黑摸了摸姨娘的脚,姨娘倒也不恼,只是轻声骂他放肆。
丫鬟夏天见此情景,看公主眼色,便道:“二公子喝酒喝酒,我给您满上,许久不见公主如此开心,您多陪陪公主,多饮几杯吧。”
潘思君:“姨娘,我今日头有些许疼痛,可否在姨娘这小憩一会儿再喝”
公主:“好,你就到姨娘床上去睡,姨娘在这坐会儿,等你醒酒咱们再喝。”
说罢,潘思君便躺在姨娘床上呼呼睡去,这一睡便忘了时辰。
公主:“夏天,你坐在这陪我喝一会儿吧。”
丫鬟夏天:“好的公主”几杯酒下肚小丫鬟不胜酒力便倒在酒桌上呼呼睡去。公主一个人走到院子里,手持酒杯,看着天上的残月,不禁想起一些往事。
突然一阵邪风吹开了门,吹熄了房里的烛火。公主也不去管它,自顾自的坐在院子里赏月。
夜深,梦酣之际,相爷回府了。
相爷回府,因醉酒后头痛难耐,想来一杯醒酒汤。可纵观府邸,冷冷清清,叫唤了几声都不见人。心底多了几分好奇,心中思忖,莫不是今日夫人不在家?
平日里家里的丫鬟伙计在这个点都在轮班值守,可今日府中鸦雀无声。都被公主的大丫鬟夏天安排睡觉去了。
相爷直奔妻子厢房,看见大丫鬟夏天并未在门口值守,心中暗涌着不详的预感,深呼一口气,推门而入。
因为房内烛光暗淡,仅有一个夜明珠发出微弱的光,看不清房内布局。
相爷一股气冲上脑门,立刻拿了墙上的皮鞭对准床边的人一顿鞭打,因为有酒精在身,完全丧失了理智,没办法去思考。此时公主从院子里奔跑回来,大声喊着:“相爷你误会了,床上就一个人,那个是醉酒后的思君,相爷快住手,床上就一个人。”
公主反复的在劝说,一边拉着相爷的衣袖。可醉酒后的相爷完全失了理智,一直不肯罢手。
借着酒力相爷拼命地抽打床上的人,直至没了声响。而此时下人们都掌了灯赶来,明晃晃的烛光映照在所有人的脸上,相爷这才看清夫人就在他身边,衣冠整齐,而床上躺着的人也是衣冠整齐。相爷这才明白全是误会。
公主大喊:“相爷,你这是在作何?”
潘相:“夫人,你在这,那床上是谁?”
公主:“床上是你宝贝儿子,潘思君,他陪我喝酒解闷,不胜酒力便在我这下榻,我一人在园中赏月睡着了。”
丫鬟夏天赶紧从黑夜中惊醒,相爷这才看清床上只躺了一人,潘思君。他赶忙抱着潘思君:“思君我儿,父亲弄错了弄错了,以为你是歹人,你姨娘已经说与我听,是父亲弄错了。”
公主夫人看潘思君被打得遍体鳞伤,连夜召唤御医前来救治,可当御医赶到之时潘思君已经没了生气。
相爷也在这一宿的忙碌中,加上宿醉惊吓也倒了下来。
第二日,相爷酒醒昨日之事彷如一场梦,他醒来唤丫鬟前来询问昨晚之事,丫鬟一五一十的告知,相爷托着宿醉疼痛异常的额头,要来了一碗醒酒汤便向夫人房里走去。
公主厢房内空无一人,昨晚被打的半死的潘思君也不见了踪迹。他赶忙问下人公主的踪迹,无人得知。
相爷叹了一口气,吩咐下人备轿去公主府一探究竟。
一到公主府,便看到门口大肆挂着白布,想来是死了人,到底是谁呢?值得公主如此大费周章,刚走到大堂,赫然放置着一口上等棺材。
相爷心想莫不是昨晚醉酒失手错打死了我儿,相爷一种悲愤无以复加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缓慢的迈着步伐,走到棺材前,俯身下看,当真是潘思君。相爷吓得后退了一步,此时公主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殿。
公主:“你来作甚,他就是你打死的,你还想来看看死透了没有?”
相爷:“公主大可不必如此挖苦,既然人已死,尸体便还与我,他是我潘家人,死也是潘家魂。”
公主:“呵,伪善之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在你心中,你已经默许了我是个浪荡之人,你有何脸面来见我,就连你至亲至爱你也打死了,有何脸面说他是你潘家人?”
话已至此,公主下了逐客令,安排一群穿白衣的打手挡在了灵位前,围着潘相,将他推搡至门口。
别看公主面无表情,其实她内心无比伤感,这是第一个哄她开心,而不畏惧她是公主的身份,不似那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公主嫁进相府之时便对他的才情心动不已,而那时她二十一岁,他六岁。今日他三十一岁,他十六岁。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可笑,人生尽是这些荒唐事。
即使这些年他荒唐事情干尽,她总是在宰相面前尽力保他。到头来还是自己害了他,倘若昨晚她不准他谁在塌上,倘若昨晚相爷打他,我听到及时护他又当如何?
此时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悲伤已经充满了全身。完全听不见周遭任何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公主久久伫立在棺材前。
就在此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潘思君慢悠悠的宠棺材里坐了起来。
棺材周围的下人们吓得魂不附体,慌不择路四散而逃。只留公主一人呆呆的站在那里,彷如梦境,她看到他又鲜活的坐了起来,正在跟她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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