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荷走过来问：“娘，你当年和妈是怎么过来的？”桃花说：“怎么？你妈没跟你讲啊？”思荷摇摇头说：“妈妈很少讲她过去的事情，我认识她的时候就晓得她是医院里受人尊敬的医生。她小时候一定吃过不少苦吧？”桃花说：“当年，我们在江西的时候，我和她冬天会到田里去摸田螺，然后偷偷炒着给她师傅送去，她师傅特别喜欢喝酒，她就陪着他一起喝，那丫头酒量好着呢！简简单单的菜我们吃得那么津津有味，现在想来还流口水。”颐和说：“妈，你们的师父难道不是一个人吗？”桃花说：“我的功夫其实是我师姐教的，就是你腊梅妈妈，而妹妹的师傅是光头，我们只晓得光头师傅是茅山派，他偷偷教会荷花许多技巧，比如什么飞刀，上墙的飞檐走壁啊，还有一些我说不出来的气功和擒拿术，还有药理知识，说实话真动起手来我师娘都未必是你妈的对手。”思荷说：“难怪玲珑阿姨当年都说我妈的功夫奇奇怪怪的，可她对外却一点都没透露，要不是那年她去救我时我亲眼看见我都不信我妈会武功。”颐和说：“我看到她飞刀，那时候虽然还小，可我清楚记得她手一挥对面的两个人就倒地了。”桃花笑笑说：“好了，我们快休息吧，明天还要早点赶路呢！”
第二天上午他们沿着盘山公路行进了一个多小时，当大家来到一座大山的山腰上时，听到前面传来凄怆的哭声，三人赶紧跑上前看见地上躺着四五十具尸体，这些人都是他们昨天一起的流民。桃花看见一个女孩跪在一对夫妇前哭泣便过去询问原因，女孩说：“我们昨天晚上到了这里准备生火做饭，我妈叫我到附近找些野菜回来，由于是晚上我到山里迷路了，直到早上我才找到回来的路，一回来就发现昨天一起逃难的人都死在这里。我不晓得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思荷看着地上的尸体说：“他们身上都没有的伤口，但现场留着强烈的刺鼻的气味，估计是被毒气弹杀害的。”桃花问：“思荷，你怎么晓得是毒气弹？”思荷说：“妈妈告诉过我，她在医院给受伤的国军战士治过这样的病。你看他们脸色铁青明显是窒息而亡的，这位姐姐幸亏迷路才躲过了一劫。”颐和说：“这么说昨天喊大家快走的人不是日本人就是汉奸啦？”那个女孩哭着说：“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我们并没有伤害他们，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思荷摇摇头，颐和说：“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制造混乱，让大家不敢往西面逃。”桃花听到这觉得全身不寒而栗。心想若不是范玉萍教导孩子们的生存技巧，自己很有可能是这些尸体中的一具。她对着思荷和颐和说：“那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思荷说：“娘，我们现在必须沿着小路走。”桃花问：“怎么走？我们对这里又不熟悉？”思荷举起笔记本说：“还好我妈都记录了，这是妈妈在天之灵保佑我们呢，我们就跟着她的方向走。”桃花听完不置可否。过来一会儿桃花问：“你看看你妈本子里记录了有小路没有？”思荷打开笔记本说：“有，你看这写着呢，自溪口往北有一掩蔽的小山路，行四五华里有一叉路口，往西可达叫江口的小镇，它地处沅江河畔，人多有来往，往西可达黔阳，而我与师娘即将向北前往....。妈妈说了到了江口后就离黔阳不远，而且这里是通商口岸。”桃花说：“一切好像被她预料的一样。”思荷说：“你是不是在想我妈了？”桃花说：“我们当年自株洲分开一别就是将近五、六年，那是我们两第一次分开。”思荷听完搂住桃花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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