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了他对吗？”楚云缓缓地开口，“用你的拳头。”
“如果用拳头打不过他，你想咬死他。”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是你讨厌的，可你通常要忍。”
“因为你没有摧毁对方的力量，忍到某一天，你死了，讨厌也就不复存在了。”
“可如果……你掌握了力量。”
“你能学天下第一的功法，你恨谁，谁就得死。”
“反过来说，你爱谁，那个人自然就会幸福。”
“这个世界，归根到底是为了那些掌握力量的人存在的。”
“没有能力，你什么都做不了。”
“你的太师公可以保你一时，但是保不了你一辈子。”
“今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你父母都死了，一个人在武当，其实你什么都没有。”
“你学不了武功，宋青书他们怎么看得起你？凭什么？”
楚云的语气越来越严厉，甚至有种质问的感觉。
对于张无忌这样的孩子来说，他感觉到了一种威压。
张无忌沉默着，低着头没有说话。
“想想那些逼你父母而死的那些人，他们想知道你义父金毛狮王的下落，想抢夺屠龙刀。”
“江湖的本质就是这样，你争我夺，有人为了利，有人为了义。”
“你为了什么？复仇？”
“不，你做不到。”
“你掌握不了力量，连保护你已有的东西都做不到。”
“如果你不在武当，有无数人会来夺取你，对你使用你不敢想的手段，想从你嘴里得到谢逊的下落。”
张无忌无比惊讶地看着楚云。
“你为什么……对我知道的那么清楚？你是谁？”
“我说过，我不会告诉你我是谁。”楚云冷冷地说，“我还知道谢逊就在冰火岛，你也不用担心我想抢夺屠龙刀，因为屠龙刀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张无忌冒出冷汗。
他第一次感到一种完全被人看透了的感觉。
在这个男人面前，仿佛什么秘密都没有。
而他却能直击自己的内心。
这种感觉，让张无忌感到有些恐惧。
“你如果说，你不想得到武功，那真是愚蠢的话，强大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最好的东西。”
“只有那东西能让你摆脱世间一切的卑微，把拳头打在每个你仇恨的人脸上。”
“在你父母被其他门派逼死的时候，你无力做什么，还记得那种感觉和屈辱吗？”
“你还想再承受一次吗？”
“我原以为，你勇敢地向宋青书挥出了那一拳，你会想明白。”
“只有拥有力量，你才能得到一切。”
张无忌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鲜血。
那是他砸向宋青书的一拳，所留下的一抹宋青书的鼻血。
那一刻，他心中才感到了快意。
“说实话，我今天来到这里是要给你一个机会。”
“普通人不可能得到这个机会，但我能给你的机会也是有限的。”
“最后，我再问一遍，你还有什么？又还能失去什么呢？”
“你什么都没有！那么你能指望他们看得起你？你早就该明白，你不可能被那些人看得起。”
“可你不服气，你想出头。”楚云震喝，“那你为何不干脆杀了他们？”
张无忌觉得这些话像是重锤打在自己的胸口。
冲得自己喘不过来。
楚云静了下来，直视张无忌的双眼。
他不再说话，等张无忌给自己答案。
张无忌被楚云的话震住了，他觉得汗像是泉水那样从浑身每个毛孔里往外溢，控制不住。
他觉得自己的里衣，已经被汗透了。
楚云的话回荡在张无忌的脑海。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为什么不对那些逼死自己父母的人复仇？！
自己的父亲自尽在武当山，母亲也死在自己面前。
可那些逼死自己父母的人都全身而退。
他们都活得好好的。
张无忌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天。
这个噩梦在他的脑海中是扭曲的，不可遗忘的。
仇恨才是他活到如今的动力！
否则自己为什么活着呢？
为什么要忍受玄冥神掌的寒毒，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就是为了记住这种痛苦！
想着迟早有一天能够对他们复仇啊！
张无忌在这一刻忽然想明白了。
他要得到力量！足以让那些逼死自己父母的人，血债血偿的力量！
只有做到武林至尊，镇压一切各大门派的时候！
张无忌才能复仇！
“我要……杀了他们！让他们付出代价！”
张无忌跪在楚云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喊：
“我张无忌愿意拜师！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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