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711分。班级排名第一，年级排名第一。
苏函，706分。班级排名第二，年级排名第二。
意料之内。
回到座位上，苏函缓缓吐出气。行吧，愿赌服输。碰了碰白辰的胳膊，“恭喜啊，你是第一名。”
白辰并不意外，合上习题开始整理书包，“嗯。”
“你把作业给我吧，我晚上一并写了。”苏函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也开始收拾书包。
白辰听到后，并没有把作业给苏函，而是装进了自己的书包里，“不用了。”
苏函收拾书包的动作一顿。
不用了？怎么又不用她写了？？
苏函想起早上白辰的那张语文卷子。
她好像突然知道白辰说的不用了是什么意思了，李婉婉会帮他写的吧......
本来不用多写作业应该是高兴下事，但苏函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垂下眸，默默的整理着书包，眼底浮现出一丝受伤。
尽管这样，当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她还是想和白辰一起回家。
秋天的阳光看似很暖，出去知道，它其实很凉。和白辰一起回家的愿望还是没能达成，因为在放学前，他被谢老师叫到办公室去了。
苏函垂着头，慢吞吞的走出校园。校园外依旧贩卖这各式各样的美食，但她现在没有一点享用的心情。
“苏函！”
一道软糯的声音传来。苏函抬头看去，就看见李婉婉穿着蓝色的碎花连衣裙，从校门外不远处朝她跑来，边跑边问，“白辰刚刚呢？”
白辰哥哥，又是白辰哥哥！
刺耳的称呼传进耳内，苏函皱起眉头，猛地向前跑去。她现在实在是不太想看见李婉婉，更不想听见她口中喊的白辰哥哥！
李婉婉看见跑走的苏函，连忙追上，“你别跑啊，白辰哥哥去哪里啦？”
苏函听着身后的声音，越跑越快。没过多久，身后的声音逐渐听不见了。她慢慢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想看看有没有把李婉婉甩掉。
但这一眼让她整个人浑身一顿，随即蓦然瞪大眼睛。因为她看见，李婉婉瘫倒在了地上！
苏函急忙往回跑。来到李婉婉身边时，看到她正在费力的大喘气，整个人痛苦的把身体蜷缩在一起。蓝色碎花裙也随着她的动作大幅度的起伏，像一条濒临溺死的鱼。
周围放学的人看到这一场景纷纷走了过来，把李婉婉和苏函围在了中间。惊叹到——
“天哪，这是怎么了？”
“地上躺的谁啊好吓人！”
“……”
苏函充耳未闻，蹲在李婉婉身旁，伸出发抖的手轻轻触碰李婉婉，声音颤抖：“李婉婉你怎么了？”
李婉婉说不出话，双手紧紧的捂住胸口，泪水沾满全脸，痛苦的看着苏函。
医生！120！
苏函脑子里闪过这些名词，立刻转头看向旁边的人，“你们谁有手机？麻烦借我一下！”
一双手从人群中递出一部手机。苏函道谢后接过手机，拨打了120，“喂，你好。这里有一位......”
苏函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清晰的描述了情况并报出所在地。
突然，人群中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一道呼喊——“白辰来了！”
随着声音落下，人群自动分成两队，只见一位清瘦高挑的少年背着书包缓缓走来，待他看清地上躺的人时，俊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快步走来。
刚把手机归还的苏函一转头便看见了李婉婉身边的白辰。他从小吃摊找来了一把凳子，弯腰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李婉婉，轻轻放在凳子上。然后取下自己的书包，拿出放在书包里侧的支气管扩张剂，先用力摇晃了几下，紧接着一手抬起李婉婉的下巴，一手轻轻的把支气管扩张剂放在她嘴里。
动作既娴熟又温柔。丝毫没有注意到远处的苏函。
苏函静静的在旁边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人群逐渐把她与白辰和李婉婉隔开。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多余。她默默拾起被自己慌乱中扔到一旁的书包，捡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不远处，救护车呼啸而过，苏函恍若未闻的背上书包，朝壹号学府的方向走去。
此刻，在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人眯着眼睛，正玩味的看着越走越远的苏函。他的眼角有一颗红色的泪痣，手里拿着刚刚借给她的手机。
——
壹号学府。
苏函回到家简单炒了两个菜，随便吃了几口。等收拾完厨房，她看了眼时间，19：15。屋外静悄悄的，白辰没回来。
她把家门开了条缝隙，又把作业拿到客厅开始写，等写完作业时看了眼时间，21：45。白辰还没有回来。
她开始刷题，写完两张奥数卷子后看了眼时间，1：30。
白辰一夜没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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