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孟还是发完言,便离开了。李功成没有去看第二批次的比斗,倒是李业复带着人过来了。
张首贤倒是在李孟的强烈请求下,去现场盯着,毕竟此次进行的是刀试,很容易就会发生意外。
至于门票钱,第二天倒是没有收。毕竟一百文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稍微还是有点蛋疼,要是每天都要收门票,估计第二天的观众就没有多少人了。再者说了,不赚门票钱,还有很多地方可以赚钱的嘛。
李孟带着的人没有多大变化,孙海这个撒气包,大憨这个打手,还有苗三海以及另外三个士卒。人带多了,就有点招摇过市了。
自从袁山以及孙海两伍士卒跟着李孟之后,这十个人几乎就没穿过军服,因为李孟几乎也不穿军服,就一身常服。
在孙海的指引下,李孟来到了城西纪一枝住的地方,那地方是一般百姓住,贫民窟在城南。
看了看四周简陋的房屋,李孟突然觉得自己对纪一枝有些残忍了。
正想着,李孟等人便走到了纪一枝的屋子前。
此时纪一枝的门口站着两个大汉,眼神凶恶地警告着过往的行人不要多管闲事。
“这家?”李孟指了指两个大汉把守的房子。
孙海还没有回答,一个大汉便出言道:“贾府办事,闲杂人等迅速退开,否则后果自负。”
“贾府?”李孟转头看着孙海疑惑地问道。
“贾府,是做珠宝生意的贾佳河的府邸。”孙海解释道。
“哎,我听着怎么那么熟悉呢?”李孟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一样。
孙海凑近耳边说道:“就是昨天,送您一块玉石的那个商人!”
“哦!是他啊!”李孟恍然,但是依旧记不清他长个什么样子。
既然是“故人”,那就多少得卖点儿面子,毕竟自己可是收了他的礼的。
李孟眼神示意孙海上前问一问情况。
孙海瞬间了然,便走上前去,掏出两粒碎银子,一脸笑容地递给说话的那个大汉道:“这位老哥,我们就是路过,好奇,过来问问,这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那个大汉接过碎银子,转头看了看屋里,才回头说道:“我们家少爷,看上了这个纪一枝。就想...”说着,脸上露出你懂的表情。
李孟听了听屋里,也没啥动静啊,那啥的话,屋里应该有不小的动静才对。
原来是这样,这个少爷看上了纪一枝,所以想光天化一日之下,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法律?
随即,孙海便看到李孟传来的一个眼神。
只见孙海一个手刀,直接砍在了说话那个大汉的喉结处,然后迅速转身一手掐着另一人的脖子。
就一两个呼吸之间,那两个大汉便丧失了战斗力,甚至都没有发出声音。
顺便,孙海还把送出去的银子给拿了回来。
见此,李孟多看了一眼孙海,这小子还是有点儿功夫的。
走进屋内,正好听到一个小年青的声音响起:“想好了么,是还钱还是把你的女儿赎给我?”态度极其嚣张与肆无忌惮,跟李孟都有得一拼了。
“我只借了你十两银子,现在你却要我还一千两银子。”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倔强道。
“本公子这十两银子救了你爹的性命,难道你觉得你爹的性命不值这一千两银子?”小年轻的声音又响起。
“你...”女生一时语塞。
“咳咳,老朽,咳咳,贱命一条,不,不值...”一个颇为年长的男性开口道。
“好了!”小年轻似乎已经不耐烦了:“你说你要想一下,本公子已经给了你思考的时间了,现在做决定吧,是还一千两银子,还是你自愿入我贾府?”
说着,那人继续说道:“看你们这样子,也不像是能还得了这一千两银子的,如果你不愿意,那本公子,只能先收了你们这个房子做抵押了!”
“我...”纪一枝的声音刚刚想起,便被屋外的李孟打断道。
“我帮她还!”李孟大声开口道。
“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管本少爷的闲事?”贾开富顿时火冒三丈,眼看着鸭子已经熟了,这个时候居然有人说鸭子是他的,便气势汹汹带着几个人从屋内走出来。
“害,你不是要钱嘛。我帮她还就是了!”李孟一脸笑意。
贾开富看了看李孟身边的几个人,也看到屋外的人已经被控制,有些心虚,便色厉内荏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敢管我贾府的事!家父贾佳河,跟少将军李孟称兄道弟。”
呵,李孟脸上表情精彩。
“我们啊,就是路过的生意人...”李孟还没说完,便被自信起来的贾开富打断道:“既然是路过的生意人,看看便罢了,现在退走,本公子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定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居然敢威胁我?李孟想到了这句台词。
“你不就是要钱嘛,我帮他们给就好了嘛。”李孟看在贾佳河送礼物的份上,也是耐着性子给他说话。
“你看本公子像是缺钱的人吗?”贾开富一听李孟是路过的商人,心中的底气瞬间开始直线上升。
“我不要你帮忙!”纪一枝这时却是认出来了李孟,就是那天晚上做那些卑鄙下流无耻的事的人。
“再者说了,你看,人家都不需要你帮忙。”贾开富一脸讥讽地笑容。
哎我这暴脾气,我特么是来帮你的解围的,你居然说不需要我帮忙,还当众说出来,我不要面子的?李孟心里开始变得有些烦躁,有些气恼。
“她说不要,我偏要!”李孟仿佛浑不在意,看都没看纪一枝。
“我不需要你帮忙,你这个下流坯子。”纪一枝气愤地说道。
这第一印象确实重要,哪怕此时纪一枝面对着贾开富,也要开口骂李孟一句,那天李孟确实称得上是一个淫棍。
李孟那个气呀。
亏老子心存内疚,还想要搭救你一下的,结果你特么还骂我下流坯子!
李孟怒极反笑,转头转头看了一眼纪一枝,卧槽...
此时的纪一枝没戴面纱,眉头皱起,眼含怒气,略微圆润的脸蛋微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想到那天的事羞的。
其实这并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李孟看到纪一枝第一眼,心中便浮现了那个聂小倩。
“看吧,人家不需要你管呢!”贾开富在一边冷嘲热讽。
尽管是聂小倩,但是李孟心里那是真的火气大。
“看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李孟皱着眉头压抑着怒火说道。
然而贾开富却是把这句话理解成李孟忌惮他爹贾佳河。
“要是本公子说不呢?”贾开富依旧一脸嚣张,随即看了看身后的七八个人。贾开富人数上是占优的。
李孟一愣,还真有不怕死的哈。脸上泛起一丝阴冷的笑容道:“这是你自找的!”
言罢,不肖李孟吩咐,孙海便带着四个人冲向贾开富身后的七八个人,至于大憨,不要问,问就是还没反应过来,也反应不过来,除非李孟直接下令。
就几个呼吸之间,贾开富手下的人全都被打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李孟向前走向纪一枝,路过贾开富身边的时候,略微停顿,看都没看被吓得愣在一旁的贾开富说道:
“去通知你爹,就说我李孟说的,让他马上到屋外等着,我办完事他还没来,那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情了!”说着便越过贾开富走向还在屋内并没有出来的纪一枝。
见贾开富还没有动,孙海便狐假虎威道:“还不快滚!”
卧槽,他就是李孟?少将军李孟?刚刚我特么还在用他的名号吓唬人来着。卧槽,摊上事儿,摊上大事儿了。
贾开富连忙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院子,他的手下也是挣扎地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
李孟进屋打量了一下屋内异常简陋的摆设,缓缓地说道:“我也给你两个选择。”
停顿片刻,李孟继续说道:“第一,我派人把你父亲接去回春堂,让张神医亲自出手诊治你父亲,医药费我包了,作为交换,你要做我的人,为我当牛做马,我让你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第二,我会像贾开富一样,先收了你的房子,然后派人给那些商人传话,让你再也接不到活计。”
“咳咳,这,位少爷,求求你,放过,放过小女吧。”纪一枝的父亲挣扎着起来,似乎想要跪下。
李孟瞟了一眼,似乎有些不忍,但一想到纪一枝对自己的不待见,对自己的诽谤,哦不,算得上侮辱了,李孟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李孟自始至终都忍住没再看纪一枝一眼,转过身淡淡道:“别说我没给你时间考虑。但是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说着,便走出屋子,背对着纪一枝。
“一枝,不要,不要管我。咳咳..你...”纪父劝道。
“爹,不要说话了!注意身体。”纪一枝带着哭腔一边给他爹抚着背,一边宽慰着说道:“爹,女儿没事的。”
诚然,纪一枝是骄傲的,纪一枝吹奏的箫,尽管李孟听不出其中的专业程度,但是能在妙音坊担任箫技首,纪一枝吹奏箫的技艺肯定是不一般的。
换做平时,纪一枝哪怕是死,也不会屈就李孟,哪怕李孟是少将军,哪怕李孟的爹是未煌国大帅。
可是,另一个选择却是把自己的爹送到回春堂,并且由张神医亲自出手诊治。
当初自己父亲的病情能稳定下来,都是出自张神医之手,但是由于后面付不起医疗费,高傲的纪一枝便将父亲带回了家,去妙音坊谋生计买药。
孙海站在李孟身边,时不时地转头看向纪一枝父女,脸上露出不忍之色。
大憨却是不管那么多:“少将军,他们好可怜。”
本将军不知道他们可怜嘛?谁叫纪一枝招惹我来着?本来这次过来,算是给她赔礼道歉来着,谁知道她还骂我下流坯子?我特么下流么?我特么正人君子,未煌国十大杰出青年,正义的代表,正能量的化身好不好?
“我知道。”李孟对着大憨说道,然后才小声地对着大憨说道:“我这是在帮他们!”
“哦!”大憨听到这,也并不怀疑。
孙海倒是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似乎有对李孟的气愤和不信,有对纪一枝的同情与可怜。
“看什么看?”李孟对着孙海喝到:“还不给本将军搬个凳子。”
孙海连忙去给李孟搬了个凳子,但是表情依旧充满了不满之色,却一直没有开口。
李孟瞥见了孙海的表情,倒是没有再刺激孙海,只是没想到孙海还有这个同情心呢!
“公子。”纪一枝走出大堂,跪在李孟身后道:“只要公子能救下父亲,纪一枝,愿,意为公子当牛做马。”语气中充满了犹豫与决绝,屈辱与无奈。
说的李孟心里都不是滋味,就好像自己在诱拐未成年一样。
谁叫你那么傲的?好心地选你吹箫,结果一来就给我甩脸色。
这次好心来道歉搭救你,却说我是下流坯子诽谤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我少将军李孟,横行未煌国十数载,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哦,横行了好像就几天,害,反正就那样。
想到这里,李孟心一横语气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马上安排人将令堂送往回春堂,并且派人去请张神医。”
停顿片刻,李孟继续说道:“至于你,就洗干净在屋里等我。”
听到这里,孙海猛地一回头,看向李孟,眼中充满了怒火,似乎要发泄一般,样子有些吓人。
李孟有所感觉,站起来转头看了一眼孙海,并没有被吓到,反而一脸挑衅地看着孙海道:“干什么?想打死我呀?”
说着“切”了一声便往房外走去,没有搭理孙海,一边走一边说道:“留下两人,将她父亲抬去回春堂,去一人回军营请张叔回来诊治她父亲,有什么花销,就找梁志书拿钱。”
说完之时,李孟已经走出了纪一枝房子,大憨跟在身后,苗三海也跟着走了,孙海立在原地,剩下三人抬的抬纪一枝的父亲,去请张首贤的去请张首贤。
纪一枝却是跪在原地,全身似乎都没有了一丝力气,纪一枝的父亲却是嘴里说着什么话。
李孟一边走一边心里嘀咕道:这孙海反了天了,还敢瞪我?话说,刚才我那样子真的很过分?唔,好像是有点,跟电视里面演的差不多。
越想,李孟越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过分了,便转头问大憨:“大憨,刚刚我是不是很过分?”
大憨挠了挠脑袋:“不知道。”
“苗三海,你说!”李孟脚步不停,问苗三海。
“额,那个...”苗三海有些支支吾吾的:“这个,要是李大帅知道了少将军做的,估计少将军您少不了受皮肉之苦了!”
“哦?”李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苗三海道:“你的意思你,你在威胁我,准备给我爹告状?”
“属下不敢!”苗三海连忙单膝下跪。
“起来吧!”李孟转身继续走着:“在你们眼中,本将军就那么不堪?”
不止在我们眼中,在我们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苗三海心中腹诽。
苗三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李孟倒也不纠结。
“算了,懒得给你们说!”李孟无奈道:“行了,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
说着,继续问苗三海道:“你知道孙海把粉衣姑娘跟施舞姑娘安排在哪儿了吧?”
“知道!”苗三海回答道。
“你身上有钱没,有钱的话就买点儿水果胭脂水粉什么的,给施舞姑娘与粉衣姑娘送去。没钱的话,就去梁志书那里拿。”李孟吩咐道。
“是!”苗三海应声,随即离去。
“走!大憨。”李孟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道:“找个地儿喝酒去!”
...
最终李孟并没有回纪一枝那里,至于贾佳河,李孟也并没有多做为难,让他随便赔纪一枝几千两银子,自己到时候亲自拿给纪一枝。
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孙海那货,直到李孟开始喝到酒喝得差不多了,也不见人。
直到李孟回到军营,睡醒了,到傍晚时分,梁志书来汇报今天战果的时候,梁志书才说孙海一直跪在账外。
“跪什么跪,让人给他搬个凳子坐着,就说我说的。”李孟不搭理孙海:枉我对他这么好,居然也觉得我是个下流的人,还居然敢瞪我。一副要吃了我样子。”
梁志书笑了笑:“少将军,到底发生了啥?”
“你自己去问孙海那货吧。”李孟没好气道:“今天的收益怎么样?”
“净赚八万两!”梁志书回答道。
“这么多?”李孟有些吃惊。
“今天贵宾席的那些人带足了银子的!”梁志书笑道。
“嗯,不错不错!”
...
纪一枝的事情发生之后,迅速地就传遍黑龙城,有说李孟贪图纪一枝的美色,跟贾开富串通套路纪一枝。
也有说李孟路见不平,救下了纪一枝,以后纪一枝就是李孟的人,再没人敢欺负纪一枝了,反正怎么传的都有,就是不要怀疑百姓的想象力。
倒是黑龙城的豪门贵族从中摸索着李孟的喜好,甚至还专门找画师把李孟的画像给弄了出来,每天都看几眼,别到时候碰到李孟的,都认不出来,以至于怎么栽的都不知道。
再说孙海,听了李孟的吩咐,拿个小板凳就坐在李孟的账外,表情却是一脸愁苦与郁闷,样子特别滑稽。
直到李孟出营帐,孙海立即抱着李孟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承认错误,不该认为李孟是一个下流的人,不该认为李孟是一个强抢民女的人。
有特么这么认错的嘛,再说下去,特么我少将军的威严还要不要?李孟赶紧叫人把他拉开,让他去洗茅厕。
孙海一听,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他知道李孟终于没有生气了,拿工具的时候跑得飞快,就好像不是去洗厕所,而是去抢屎一般。
最终李孟还是没让孙海去洗茅厕,毕竟这货还得跟着自己,整天身边充满了粪味,日子也不好过。
就这样,孙海屁事儿没有,又屁颠屁颠地跟着李孟了,还冲其他军士吹嘘:“看到没,我才是少将军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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