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打车去酒店，夜班还要加钱，一共花了五千円。
按照现在的汇率，就是四百多RMB，这价格是真的离谱，让周泽差点想问一句‘你这车轮是金子做的还是计价表是金子做的’。
付了钱下车，两人一起走进酒店的大厅。
他提着一袋才从便利店买的零食，而斯卡蒂则又拿着琴，低头在调音。
径直来到前台，工作人员露出营业式的微笑，正准备说什么，就见这大冬天还穿这么清凉的二人组里，男生指着价格表上最贵的那一栏问道：
“住那个可以不登记信息么？”
他什么证件都没有，斯卡蒂更不用说，两人都是妥妥的黑户。
前台小姐的微笑立马变得真诚而热情了，连忙点头回答：
“可以的，请问您对房间有什么要求么？”
周泽看了眼身边面无表情在调整琴弦的虎鲸，很正经地问道：
“有自动的抽水马桶么？”
“啊，当然是有的，我们酒店的设施都是当前市场最先进的哦。”前台小姐觉得奇怪，但也没问什么。
怎么都好，能订大房间让她拿点提成吃两顿好的就行。
斯卡蒂则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与周泽对视，无言中相视良久，最后又默默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蒂蒂一直都这样，不怎么说话，就跟在他身边玩着手上的琴。
不过周泽从她眼中看见了羞耻，看来她还记得自己的黑历史。
“那就订七天吧。”
周泽爽快掏钱。
在路上给内衣店留钱的时候他从手提箱里拿了些出来，手提箱则给斯卡蒂保管了。
他用冥府也能装，不过开冥府很麻烦，不像斯卡蒂随手就能存取。一个是仓库，一个是背包，方便程度完全不一样。
拿到了两张房卡，送早餐和晚餐，午餐想在这吃就要再掏钱。
房间在顶楼下面那层，家庭式的豪华套房，有客厅阳台。
坐电梯上去，刷开门进屋后，周泽先去泡了两桶进口泡面，一人端着一杯在沙发坐下，这才开始问之前就想的问题。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从英灵召唤阵里出来么？”
理论上来说那玩意只能从英灵殿拉人，迦摩作弊走后门截流就算了，斯卡蒂这连月世界都不是的是怎么被拉过来的？
“…不懂。”
她淡淡回答道。
“眼睛一闭一睁，就到这里了。”
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如果听不到声音，还以为她在用最简短的语言解释。
周泽有点想吐槽，但也不是太想，接着问道：
“嗯，那你能说说自己的经历么？或者说说我做了什么，我老年痴呆犯了，也记不大清事了。”
斯卡蒂没声了，她沉默凝视着周泽，周泽也没什么表情变化看着她。
似乎是在意什么，但周泽也不明白，于是以不变应万变，先装出一副和她一样成竹在胸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让她想到了什么，快乐的小虎鲸一点都不快乐，平淡的神色中多了些微小却显眼的彷徨。
“……我记得的，不多。
“在我回到大海以后，许多事情都变得模糊不清，记忆化作了一段段不知真假前后的碎片。”
“那就说说你记得比较清楚的吧。”
周泽点点头，打开泡面盖子，顿时泡椒牛肉的香味冲上鼻子。脸上带着点好奇但又不那么好奇，一副准备吃瓜的表情。
他这人一向是无所谓的，打听这些事也就当个故事听，对于自己做什么、为什么做不甚在意。
反正自己还活着，活得不错，现在似乎都要有第三个老婆了。
斯卡蒂学着他打开了泡面盖子，稍稍回忆后用轻缓的声音说道：
“我们离开了罗德岛。”
嗯。
“去了卡兹戴尔。”
嗯。
“你征服了陆上的生灵。”
…嗯？
吃瓜的周泽突然发现瓜变得更香了，一脸惊奇问道：
“等等，陆上的生灵？你是指卡兹戴尔么？”
这听起来像是他成了卡兹戴尔的帝王。
不过斯卡蒂却微微摇头，让周泽有些遗憾。
倒也不奇怪，他哪来的本事征服一个国家？而且还是卡兹戴尔这么一个常年处于水深火热民风彪悍的国家。
接着就见斯卡蒂捏着叉子在面里搅和，神色很平静地叙述道：
“是泰拉，你将国旗插满了大陆上每一块土地，你的恶名从伊比利亚到哥伦比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组建的军队，铁蹄踏过每一寸土壤，鲜血将万年纯白的冰原都浸红。
“人们唾弃你、恐惧你，更敬畏你。
“你为泰拉带来了真正的大一统，解决了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连绵数百年的仇恨，击碎了封建与资本，建立了一个人人都能衣食无忧的世界。”
斯卡蒂说的跨度太大了，这么多内容要是给一个作者写那不怎么都得整个几百万字？
让吃瓜的周泽都有点飘飘然了。
没想到自己这么牛哇？
泰拉大一统，是不是可以改名叫神圣泰拉了？
然后就听斯卡蒂在这停顿了下，接着语气如常说道：
“然后你毁灭了世界。”
嗯？
喵喵喵？？？
周泽收回前言，他对自己以前为什么这么做还是非常在意的。
……
与此同时，另一边。
两位至尊大战到宇宙边荒，大道都被磨灭了。
身上只剩下焰光遮住关键部位的迦摩漂浮在半空中，她的周身皆是宇宙星海的幕布，围绕着无数星辰。
对面间桐樱的阴影吞没了一切，连恒星之光都无法渗入半点的黑暗与迦摩的星海分庭抗礼。
两人身上多少挂了点彩，刚刚还在大打出手，不过现在就很默契地一起停下动作，只是她们的背景还在不甘示弱，疯狂的前仆后继，在交界处不断爆发刺耳的滋响声。
迦摩抱着贫瘠的胸口呵了一声，间桐樱则露出冰冷到让人觉得刺骨的微笑。
她的笑容与面对周泽不一样，是一看就让人觉得不是好人，非常阴冷的笑。
少顷，间桐樱轻声问道：
“还打吗？”
迦摩没说话，一双猩红如血的眼眸瞪着对面。
其实她是不太想继续打的，再打就收不住力了。但她不想口头上服软，因为在刚才的贴身斗殴里因为身高劣势略输了一筹。
嗯，绝对只是略输一筹！
“那就不打了。”
瞟了这女神一眼，间桐樱没有出言嘲讽。
她的心情非常不错，嘴角的弧度根本抑制不下来。
不仅把偷腥的痛扁了一顿，下个月还能和爱人办正式的婚礼，已经赢过其他人太多了。
属实是秦始皇摸电线，赢麻了！
间桐樱是知道迦摩的计划的，出于私心她原本不想让周泽去变强，但在周泽主动提议要给她办一场婚礼后打算给他一次机会。
她真的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因为她只有那点东西可以拿来自私了。
所以，她只会给那一次机会。
如果等她完成仪式周泽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挣脱她的束缚的话。
“那下次见面，阿泽就永远、永远留在我身边吧。
“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刹那间冰冷消融，温柔浮现，少女在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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