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于小年回到家后看到李若环,就激动地说:“师兄,你...你怎么来了?”
李若环冷冷地回了一句:“我不能来么?”
于小年赶忙解释道:“不!不!呸!你看,我又犯浑了不是,我的意思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说,这么多年你都未曾来过,我这是激动的!”
此时,于小年正想握李若环的手,却不想李若环冷不防地将手缩了回去,说:“我只是来看看而已!”
这时,单雨在厨房里喊了一声:“小年啊,你把桌子收拾一下,准备开饭啦!”
于小年回了一句:“好嘞!今日多加几个菜,多来点儿鸡腿肉,师兄最爱吃这个,再温一壶甜酒,我要和师兄喝上几杯!”
李若环被于小年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他僵在原地,说:“我坐坐就走,无需劳烦弟媳,你陪我聊聊就好!”
此时,于小年再次伸出手去握李若环的手,这次李若环没有将手缩回去,于小年握着李若环的手说:“师兄,这么多年,你头一次回家,就别见外了,这里也是你的家,虽说现在师兄你了了自己的心愿,住上了大宅子,但这老屋可都装着咱们满满的回忆,你说对不?”
李若环点头,回道:“是啊,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于小年也感叹道:“时光如流水,已流走了咱们尚好的年华,想想多年前,咱们还在孟府一起劳作,现在,孟府也败落了,而咱俩......”
这时,单雨将一盘盘菜端进屋,于诚就像一个小跟屁虫一样跟来跟去,甚是可爱。
李若环看着于诚说:“小年啊,你儿子今年也该有五六岁了吧!”
于小年回道:“他啊,今年刚满六岁,但是他特别黏他娘,就像个三岁小娃儿似的!”
李若环看着于诚说:“刚才我来时,他还让弟妹抱着他。不过,毕竟是小孩子,黏人也没错,他还遗传了你的优点,戏唱得可极好!”
于小年一边招呼李若环准备吃饭一边说:“来来来,师兄,坐这儿,咱们一边吃一边聊!”
两人就座后,于小年给李若环斟满酒,说道:“师兄,这第一杯,我敬你,一别多年,今日算是圆了我的心愿!师兄,干杯!”
李若环端起了酒,笑着说:“以后咱俩可要多走动走动!来,干了这杯!”
两人一饮而尽,待酒过三巡之后,李若环问于小年:“师弟啊,虽说这凤凰台将咱俩疏远了,咱们总是在后台匆匆见面又匆匆离别,这些年来也没说过一句囫囵话,今日这可算是打开话匣子了,我每次卸完妆后,总会听一出你的戏才离开,你的那些戏可真好听,都是你自己创作的么?”
于小年回道:“那些都是我自己创作的戏本,因为我不想和师兄起冲突,经典戏本让师兄唱,我唱自己创作的戏本就好,这样一来就不会影响师兄的声望!咱们师出同门,守望相助是理所应当之事!”
李若环心想:师出同门!这句话听起来可真刺耳,要真是我师弟就不会抢我的风头,让我举步维艰!
想到这儿,李若环对于小年说:“对了,师弟,你的戏本能不能让师兄看看,我也想学习学习,人生嘛总该多学一些!你说对不?”
于小年赞同着说:“师兄说得对!没想到师兄现在也开始研究创作戏本了,以后说不定咱们能一起创作一出新戏,再一起唱,那该有多好啊!”
李若环听到这句话,心想:我呸!我和你同台,你想得美,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今日是给你脸了,才来看看你是生是死,你想多了吧你!
于小年这时对单雨说:“小雨,你去把我书柜最上层,我创作的新戏本拿出来,我让师兄给我指导指导!”
单雨应声而去将戏本拿给于小年,于小年再将戏本递给李若环并说道:“师兄,这几本是我新创作的,你看看!”
李若环接过戏本翻看着,忽然当一本名为《凤吟龙》的戏本映入他眼帘之时,李若环眼前一亮,就翻看了几眼,嘴角不自觉地露出淡淡的诡笑。
随后,李若环又和于小年聊了一会儿,就对于小年说:“师弟,我家中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这几个戏本是否可以让我带回去看看,看完之后我再给你还回来!”
于小年点头说:“好!既然师兄家中还有事,我就不挽留师兄了!”
说罢,于小年和单雨送李若环出门,两人回到屋后,单雨问于小年:“小年,你师兄这么多年都不来咱家,今日忽然造访,我觉得事有蹊跷,你觉得呢?”
于小年怒喝了单雨一声,说:“你,女人家家的,懂什么!师兄还是放不下我和他当年的兄弟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胡扯了!我去睡会儿!晚上还有戏!”
单雨委屈地看了看一脸醉意的于小年,说:“那好吧,你好好休息,等傍晚时分我再叫你!”
而李若环到家后,拿着于小年创作的《凤吟龙》仔细阅读起来,他希望从中可以找到将于小年置于死地的蛛丝马迹。
看着看着,李若环突然邪笑了一下,心想:这次,你一定会栽在我手里!凤吟龙,我看你今后怎么吟龙!今晚我要找闻大哥好好合计一下!我和他的生意以后就会蒸蒸日上喽!
时间随着天空的流云不停变幻,已近黄昏时分,于小年醒来后洗了把脸吃了饭之后就匆匆赶往凤凰台准备唱戏。
而李若环则提着贵重礼物来到闻天家,当他见到闻天后就问道:“闻大哥,最近咱们的生意有没有新的起色?”
闻天一边抽着烟一边说:“哪能有什么新起色啊,一落千丈!之前有几单生意,也跑了!”
李若环好奇地问:“出什么事了?”
闻天冷笑了一下,回道:“还不是因为你,现如今你在凤凰台排的戏越来越少,名声也不如从前,戏仙的名号也被于小年给摘了,我看再过不了多久,因为他的存在,咱们的生意估计全部都会黄了!”
李若环嘿嘿一笑,闻天问:“怎么了?有好事?”
李若环慢慢地从身上掏出那本《凤吟龙》递到闻天面前,说:“闻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闻天一看,回道:“不就是戏本么?”
李若环邪笑着说:“这不单单是戏本,重要的是......”
闻天急切地说:“你快说说看,就别藏着掖着了!”
李若环就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告诉闻天,闻天听完后大呼:“你小子,这办法好啊,你怎么不早说呢?”
李若环回道:“时机未到,这事需咱俩再好好合计合计,等他名声再攀新高之时,咱们给他泼一泼冷水,让他好好醒一醒!”
闻天坏笑着说:“就你小子馊主意多!不过,这馊主意放到咱们的生意上倒是好事,就按你说的办,若哪个环节需要我出马,你就吱一声,我会办得妥妥的!”
于是,李若环和闻天就这么快乐地决定了这件他们认为对的事,而不知情的于小年此时正在凤凰台唱着自己的戏本,享受着戏曲带给他的欢愉。
时间如潺潺流水,一晃几年过去。
某天,李若环差人去于小年家邀请他和弟媳到家中做客,两家人碰面之时场面其乐融融。
李若环的小女儿李承欢和于诚打成一片,两个小孩子在客厅跑来跑去,而李若环的大儿子李翔却像一个小大人似的围坐在父母身旁听大人们聊天,还时不时冒出一两句成语显摆一下。
李若环家的庭院种了一棵桃树,此时桃树上结满了新鲜可口的桃子,李承欢叫于诚来看桃。
李承欢看着桃树最顶端那颗饱满的大桃子对于诚说:“你能不能帮我摘那个最大的,我想要!”
于诚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帮你摘,你等着!”
说罢,于诚攀上桃树一步一步接近顶端,当他正要伸手去摘桃子的时候,只听他脚下“咔嚓”一声,他赶忙轻轻一跃将那个大桃子狠狠一拽。
当于诚坠落地面之时,有一个树枝在他的眼角狠狠地划了一下,当即鲜血直流,还好人没事,只因之前他在家里练过功夫,所以就四平八稳地落在地上。
于诚走到李承欢面前,将那个沾满鲜血的桃子递给李承欢,李承欢哭着说:“你流血了,疼不疼?”
于诚却笑着说:“没什么,男子汉流血不流泪,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情急之下李承欢冲着屋里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出事啦,于诚,于诚他流血啦!”
此时,屋里的人都跑了出来,单雨心疼地对于诚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把眼睛给划破了!”
于诚给李承欢使了一个眼色,李承欢赶忙将手中握着的那个桃子藏在背后。
李承欢刚想开口解释,谁知于诚抢先一步说:“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磕破的!”
因此,在于诚的左眼的眼皮处留下了一处微小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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