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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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铭君自己有一个小小的粮铺,铺子不大不小,足以维持自己与妹妹的生计。原来铺子里就只有自己与妹妹经营着,如今南铭宁受了刺激,南铭君便让妹妹在郊外的院子里好好休养,铺子的事就只有自己经营着了。
那天傍晚,有个家仆打扮的男子到粮铺里让南掌柜送百斤白面到林府。本来天色已晚,南铭君本想婉拒了男子,可那家仆说自己今晚若是不能将白面带回,府上的厨子就要打他。南铭君于心不忍,只好取了白面来。可那家仆身形单薄,根本就拿不动百斤白面,南铭君就寻思着好人做到底,就和他一起拿着送去林府。
家仆说天色已晚,便挑了条小路,好让南掌柜早去早回。
南铭君跟在他身后,感觉他越走越偏,他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忽然开口问道,“这么晚了,贵府要百斤白面作甚?”
家仆听着这话也忽然停了下来,咯咯地笑了起来,缓缓转过身,面露狡色与奸诈,“南掌柜,你问得……太晚了。”
南铭君刚想转身逃走,后脑勺猛地挨了一棒,狠狠地疼了一下,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一盆冷水唰地一下被泼在身上,南铭君艰难地睁开自己的双眼,脑后还隐隐作痛。
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此刻天已经大亮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自己结结实实地被绑在一个木桩上。而自己的身旁竟是那个纨绔王爷,偏偏他也同样被绑着。
此刻,戚呈栉也望向了自己,眼里尽是平淡与冷静。他的前额散下来了几缕青丝,但他却丝毫不显得落魄,反倒是显出几分慵懒。嘴角红红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或许是血?
一位身着黑色披风,脸上带着一具精致面具的女子款款而来。她身姿妖媚,步履摇曳生姿,哪怕是戴着面具,她也让人感觉实在是美得惊艳。
她在两人面前站定,面具下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在两人之间流转,蓦地,那张面具下仅露的一张红唇勾起了明显的弧度,声音空灵却又充满戏谑,“云衍啊云衍,你也有今天。”
云衍?那不是......
南铭君惊异地转头望向戚呈栉,眼中满是惊讶。这......这厮难道就是云衍王爷,那个流连烟花柳巷,风流之事被众人所知的云衍王爷?
戚呈栉不屑地笑了,语调一如平日,“没想到,你不止为了紫河车。”
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优雅地揭去脸上的面具,而面具下,除了一双妖媚勾人的丹凤眼与艳丽的红唇外,竟无一处能看,脸上的皮肤有着大面积的烧伤痕迹,与整个人的美艳格格不入,如同一件被泼上了墨汁的白裳,突兀又丑陋。
等等,烧伤!难道这就是忠毅侯府的嫡女?
正当南铭君心中疑惑之时,那女子朱唇微启,“还以为你是个蠢的,没想到......呵,当初我就应该应了这门亲事,也省得我亲自动手放火烧了我自己来演这出苦情戏。”
这话里的信息量实在过于庞大。云衍王爷要和她成亲?她为了拒绝这门亲事而自毁容颜?
女子怜惜地抚上自己脸上的伤疤,嘴角勾起明显的弧度。
南铭君不理解。她在为什么而得意?是自己贞烈的性格?不愿屈服家族安排的婚事竟心狠手辣得连自己都不放过。如今虏了把她一家人送进天牢的人,在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仿佛她不是那阶下囚,而他才是,她在为此而高兴吗?
正当南铭君想得出神时,戚呈栉轻笑出声,“把迷药涂在美人嘴上送到我身边来,你连这般卑劣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我想,你不会不知道我出来不碰有妇之夫,对吗,柳无双。”
又是迷药又是美人,再加上那些个民间的传闻,南铭君大约也猜到了戚呈栉是如何被绑到这里来的。
可能恰好是在沉欢楼里见到了一个漂亮姑娘,可能恰好是那个姑娘嘴上抹了迷药,可能恰好是戚呈栉亲上了她,可能恰好是被迷晕了而带到了这里来。
他忽然想起那夜戚呈栉亲自己的模样,心中顿时生出一阵膈应。原来那厮嘴上的不是血,是别人的口脂罢了。
这么说来,这女子是找戚呈栉讨情债来了。莫不是戚呈栉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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