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为先迈开步子追了几里地,到底是汽车速度快,很快就追没了影子!
他站在原地呼呼大口喘着气,过了一会儿才看见老甲等人一瘸一拐的跟了过来,看见邓为先一个人站在那儿,他们也知道是跟丢了。
老甲哭丧着脸,嘴里喊道:“完了,完了!小姐落到那帮狗日的手里,这下算是毁了!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邓为先看他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便搭话道:“行了!别嚎了!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救你家小姐!”
老甲听闻此话,便抹了抹脸上的鼻涕眼泪道:“怎么救?你连这帮人去哪儿了都不知道,更别提怎么救了!”
邓为先道:“活人还能叫尿憋死?要不是我脚力不够,这会儿都已经追上去了!”
老甲像是从这番话语之中感觉到了一丝希望,便舔着脸走到邓为先身前道:“你说怎么办?我全听你的!要是能把我家小姐救出来,当牛做马我也愿意啊!”
邓为先嘿嘿笑道:“先别提当牛做马的事情,先记着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情,以后对着穷人家态度客气点!”
老甲也很是光棍,当即点头道:“这的确是我老甲的不对,我先陪个不是。”
邓为先道:“别给我赔不是,记着我的话就行!”说着,对着老甲问道:“你派两个兄弟去弄两辆脚踏车来,咱们追上去!”
老家奇怪道:“脚踏车不是难事,府上就有,那还不如直接把府里的汽车开来不是更好吗?”
邓为先蹲在地上,捻起地上的尘土道:“非也非也!看这伙人行事便知道是专业绑票的,而且绑票这一行是有说法的,你家小姐乃是黄花大闺女,江湖上又叫做花票,要营救的话只能当天救回,这要是过了夜,你家小姐这名声不就毁了吗?”
老甲一听这话,更是大急,嘴里叫到:“不能过夜,不能过夜!我这就叫人回去拿车!”
邓为先皱眉道:“时间上怕是来不及了,这样吧!你先带着人回去骑车过来,这边安排一个弟兄远远地跟着我就成,沿途我会留下记号,等你们人手齐备,跟上我的记号,咱们再救回你家小姐!”
老甲一听,感激涕零,连忙说道:“这个好,这个好!你说怎么办,我全听你安排!”于是两人约定了记号,邓为先一扎腰带便顺着车辙印往远处去了。
老甲这边也是马不停蹄,带着手下弟兄们一路往府上跑去。
而此时远在南澳岛的霍家老爷霍汉奇也收到了家人的传信,他的掌上明珠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一伙蒙面匪徒绑票了!
这还如何了得?
在整个港岛上,霍汉奇那是什么人物?两年前的海员大罢工要不是他和陈炳生从中斡旋,新上任的港督司徒拔还能留下几分颜面?
若非如此,身为工会话事人之一的霍汉奇如何能成为司徒拔的座上宾?他又如何左右港岛的局势?要知道港岛新上马的几条交通要道,那可都是这位霍先生一手督办的,包括正在施工的九龙到新界沿海公路,哪一项拿出来不是一等一的大功臣?
结果这样的人物,他的爱女竟然被人绑票了!霍汉奇倒是还挺镇定,一直在他身旁的港督司徒拔就抢先跳了起来,一连串的f词儿就冒出来了,骂的新上任的A队警司托马斯·李不听擦汗。
港岛警界一哥那也不是吃素的,什么警司ABCD队全喊上了,路过的百姓看见一大群大头帽绿衣裳的警察聚在霍府门口,那可都是吓得噤若寒蝉,连走路都是蹑手蹑脚的,生怕惹上了这群灾星!
警司警局的各路头头脑脑、刑侦专家齐聚霍府,自然是给了霍汉奇的三分薄面。
兼任警务处处长的托马斯·李先咳嗽一声,他虽然是中英混血,但是自幼在伦敦长大,父亲更是当地赫赫有名的三大华裔船长之一,他看向屋内一圈子葡籍的、印度的肤色各异的警局人马,心中暗叹一声鱼龙混杂,便缓缓开口道:“此番匪徒绑架,人质身份敏感,还请各位抱定恒心,不可有半分懈怠!”
一群警局的大佬们那可都是严阵以待,老大说话,自然是不能佛了他老人家的面子的。一位肤色稍深一些的警督站起来说道:“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如何确定匪徒的人数,老巢等问题,以及他们绑票的动机等等!”
警督说完话,又把头转向霍汉奇道:“霍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仇家?”
此话一说完,霍汉奇便勃然变色,嘴里喝道:“我霍家乃是良善之家,施粥派米活人无数,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其余警督也一个个在那儿捂嘴偷笑,看来这位印地新调来的警督还不了解情况啊,要知道咱们港督司徒大人可都要仰仗着霍家的财力,你一个小小警督还能如此聒噪?
那名警督也很快摸清楚了状况,便讪讪然退下了。
霍汉奇顿了顿道:“匪徒一应诸事我概不清楚,但是现场有我家的下人,他可是一等一的目击证人,有什么事你们就问他吧!”
霍汉奇说完,便把门口候着的老甲等人给喊了进来,完了又叼着一根烟斗道:“丑话我可说在前面,我霍汉奇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我也没兴趣听你们讲什么花票不花票的,我就一条:我女儿回来了,重重有赏!”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句话,只见霍家两个膀大腰圆的下人吭哧吭哧的抬着一大筐银元走进了大厅,看那个架势,怕不是有上万快了!
一群警界精英们那可都是瞪圆了眼睛,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平常哪儿见过这种架势?霍汉奇道:“这只是定金,算是我资助你们的办案经费,若是把我女儿救回来了,还有重赏!”
这话可是直接把让场众人的呼吸都急促了三分,霍汉奇接着说道:“但是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小心你们吃饭得家伙!”说完,便叼着烟斗,拂袖往后堂去了,只留下一帮子警察在霍家客厅面面相觑!
一群人不敢怠慢,连忙唤过老甲,就事情的经过,匪徒的装扮数量以及是否有何变故异常情况等问题做了详细的问询,当听到有位年轻人竟然在整个事件中起到了不容忽视的作用的时候,一群警界大佬都互相对视了一眼,整个客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老甲不明所以,开口问道:“怎么了,老爷们?是我说的有问题吗?”
一位年纪大点儿的警察开口安抚道:“倒也不是,只是事情确实是因你而起的!”
老甲疑惑不解,就连在后厅抹眼泪的霍夫人都失声叫了出来:“老甲是自家人啊,不可能啊!”
老警察知道他们误会了,就连忙解释道:“夫人,不是这个意思,而是那位名叫邓为先的年轻人乃是绑匪的钩子,他是专门到前头探路的,若是没有他,今天之事绝不会如此棘手!”
老甲更加奇怪:“那不对啊,他可是帮着我们去追那帮匪徒啊,还约好了记号,如果他是钩子,不至于这么傻吧!”
老警察微笑道:“这便是这位钩子的高明之处了!其一,你是否今日才见过这人?”见老甲点头,便接着说道:“非亲非故,为何如此卖力?其二,老甲方才说了这人一嘴的外地口音,肯定是新到港岛不久;其三,老甲你可以现在去问问你跟梢的两个弟兄,是不是已经把人跟丢了!”
老甲慌忙派人查证,没过多久,果然看见那两个兄弟垂头丧气的回来,说那个交邓为先的臭小子脚力惊人,三两下的功夫他俩便追不上了!
老警察这回更是笃定:“是了!但凡是做钩子的人,必是腿脚好功夫好外貌好三好之人,否则也断然不会如此的骗人上当!”
这可把老甲给吓坏了,连忙问怎么办。老警察安慰道:“无妨,现在既然明白了来路,那我们顺着去查便行了!一是火速调E队水警队过来,海上缉凶,非他们不可;二是派人到附近的酒店茶肆等地打听打听这位名叫邓为先的人,顺藤摸瓜,一举而破!”
在后厅抹眼泪的霍夫人也走到前面来,泪眼婆娑道:“老妇人乃是妇道人家,本不该干预各位做事,但是实在是忍不住,自己的骨肉自己明白,还请各位警界贤达帮一帮我这位妇道人家吧!”说完,冲着众位警察一鞠躬,慌得警察局的众人连忙让开!
众人商议已定,便兵分两路,各自追查去了。老甲跟在一群人后面,嘴里念念叨叨:“不能啊,我看小邓不是这样的人啊,怎么就成了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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