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摸了摸肚子。
从刚才开始，自己的肚子就一直在抗议，有声的抗议。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连晚饭都没吃。
大城市就是这点好，忙到多晚，都能找到还在营业的餐馆。
……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对这座城市来讲，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公寓不远就有一条小吃街，姜末准备去那里。
来到小吃街，姜末有些傻眼，放眼望去，全是餐馆，还有各式各样的小推车，出来摆摊。
作为一个有选择困难症的人，哦不对，是作为一个有选择困难症的吸血鬼，姜末不知道该走进哪家店。
给有这种烦恼的人一个建议，这个时候，就该什么都不想，随便走进一家就好。
难道你还准备上演一出，“世界上有那么多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酒吧，可她偏偏走进我这间……”的戏码。
醒醒吧，这里不是卡萨布兰卡。
姜末拉开了拉门，进入了店铺。外面的招牌他一个字不认得，但不妨碍，他清楚这是一家日式居酒屋。
居酒屋里面人很多，非常嘈杂。
一名穿着和服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她的头发梳成发髻，用一根发簪固定。
“先生，现在店里面没有空位，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有没有人愿意拼桌。”
身着和服的女性鞠躬，带着歉意的表情仰视着。
姜末还是第一次被人称呼‘先生’，一时间有些窘迫。
“好的。”
“那么，请跟我来。”服务员侧过身子，在前面带路。一路上各种客人不时地和她打着招呼。
从那些人的口中，姜末才知道，这个人不是他以为的服务人员，而是这家店的老板娘。
老板娘带着姜末走到一张桌子前面，停了下来。她用恭敬的语气问道:“小姐，店里面没有空位，您能不能和这位先生拼一下桌？”
姜末越过老板娘，看清了桌前的客人，就是前几天他在电梯中遇到的女孩。
“可以。让他坐过来吧。”
姜末坐到座位上，接过老板娘递上的菜单。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
菜单上的菜品，从图片上来看，都精致无比，不过价格都比较昂贵。
不过他又不好意思走，面子问题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从进门开始，老板娘对他的服务态度让他受宠若惊。
最后他点了一份炸天妇罗和一碗五目炒饭。
老板娘拿着菜单离开后，姜末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长了翅膀的钞票，慢慢飞走的场景。
哦，心好痛。
看来得找点兼职了，姜末在心里考虑着。
就在他自顾自心碎的时候，对面的女孩说话了。
“我推荐这家店的寿喜烧，真的非常好吃。”她打断了姜末的思绪。
姜末回过神来，记起眼前还有别人。
今天女孩穿了件碎花连衣裙，非常好看。
姜末这时候想起了那晚房东跟他说过的话。
“这间公寓里面住的都是组织的人。”
她也是组织的人吗？可是年级又太小了。不过人不可貌相，也许她真的是大姐头呢。
毕竟他还是知道一个，在喜欢的人面前扮可爱，在手下和敌人面前疯狂搞颜艺的不良女高中生。
姜末“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他总不能和她解释自己没钱吧。
不过他还是礼貌性地回了一句:“谢谢，下次我会试试。”
“我见过你，”女孩似乎想确定一下，盯着姜末的脸看了一会。
“上次电梯里面的小哥哥。”她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姜末假装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然后露出一副想起来了的表情。
“那真是挺巧啊。”他说道。
“小哥哥这么忙啊，才吃饭。”女孩很健谈。
“啊，有点事耽误了。”姜末最怕的就是自来熟的人。他和夏千梦，开始的时候一天说不上十句话，其中大部分还是，‘能打’‘快跑’‘打野来了’之类游戏中的交流。
就算这几天他们稍微熟了点，也没有多说几句话。基本上聊的还是游戏有关的。
“饭还是要按时吃的，不然对肠胃不好。”
“嗯，说的对。”
“小哥哥也喜欢吃日料啊。”
“还行吧。”
“那你真得尝尝这家店的寿喜烧了，相信我，吃一顿你就会爱上它的。”
“嗯，下次，下次一定。”
……
姜末放下了筷子。
他的面前，只有一只盘子和一张长方形的碟子。
反观桌子另外一头的这位，面前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餐具。
“呼，吃饱了。”女孩向后仰起，一只手撑着身后的榻榻米，一手抚摸着肚子。
她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姜末略微计算了一下，这妹子一顿吃的量够他吃三天的。
她是猪吗？姜末在内心吐槽。
真担心她以后的老公。这么能吃怎么养得起。
两个人分别结账，然后前后脚走出了居酒屋。
夜晚的气温有些低，姜末缩了缩脖子。
“那再见了，小哥哥。”女孩将包包挂在一侧肩膀上，挥了挥小手，和姜末道别。
“额。”姜末欲言又止。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走到了街道路口。
“啊，你也走这边啊。”女孩回过头笑道，“那真再见啦，小哥哥。”
“那个……”姜末又没说出口。
两个人接着一前一后，走到了公寓前。
“额……”女孩脸色变得有点僵硬，“小哥哥，我到家了，真的要再见了。”
这次姜末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站在电梯前。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想说你就说吧。”女孩语气变得冰冷，并不像刚才那么活泼。
“你不是知道我住这里吗？”姜末忍不住问道。
“诶？”
看着女孩惊讶地捂住小嘴，姜末明白了，自己刚才是被当成跟踪狂了。
“那你以为我是干嘛的。”
“我还以为你是送快递的。”
姜末汗，姜末瀑布汗！
好吧，那天他那个打扮，再加上抱着一个那么大的快递包裹，真的有点像送快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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