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戟灭 第77章狗与野狗

小说:戟灭  作者:月昇阳  回目录  举报

收拾完碗碟,莲漪的眼角?不时瞟向坝子的中央!

花车?或者,称房车更合适,是可移动的房子,设施齐全的房子。

孤零零的花车,是牙医石中秤,呃,错了,是镇长的花车。

三山镇的“最高”长官诞生后,大队的花车开走了。

莲漪好奇,外来的牙医,赤手空拳的牙医,怎么收税、派捐?

源陆的文明程度不低,人族的历史有数万年,凡民的治理不是新鲜事,是有太多的参考、选择,郡、县、镇的组织体系十分完善。

建立政权,治理地方,是统治者意志的体现。

统治者,是一方天道。

谁敢掉链子?棍棒、皮鞭伺候;造反、忤逆?砍了就是!

至于派捐、收税、养官员,是天经地义的事。

石中英一伙将离岛“送”给天照宫,那么,天照宫就是离岛的天道,鳖孙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只要能镇压反抗,不被逐走!

石中秤是天照宫任命的镇长,应该是三山镇的天道!

天道?想到这里,莲漪笑了,有些促狭!

三山镇还是离岛的一片净士,是鳖孙眼里的异类,天道未定!

除了三山镇,离岛的郡、县、市是建立了政权,是伪政权,是二狗子狐假虎威、肆意作恶的类官府,组织结构相对完善,有咬文嚼字的文吏,有手拿铁棒、皮鞭的衙役,还有凶神恶煞的巡检队。

那些地方,只要一纸任命文书,二蛋子家的驴都能当里长。

然而,三山镇是离岛的唯一净士,并非虚言。

罗三山无为而治,十余万乡民和睦相处,天照宫、协督府、维持会的触须未延伸到三山镇,哪怕是派了早稻男、仆营进来?无用!

钩一枪,历“任”市长、维持会长,仍是一名看客。

笑得更灿烂,莲漪更觉有趣,石中秤没带兵,手下没有马仔,凭什么派捐、征税?只要敢开口,下一刻,石中秤会变成猪头!

一声胡哨,莲漪抬眼望去?有情况!

一头硕大的土龙,探头探脑、鬼鬼祟祟溜进坝子,回到花车前。

偷吃!莲漪的直觉,土龙,无良的土龙,是溜出去偷吃野果了。

三山镇物产丰富,百万仆营秋毫无犯,成熟的野果早烂枝头。

坝子说大不大,约百里方圆,凭脚力?不可能!

源陆的土龙,缩小了仙凡的界限,像是二蛋子游走坝子不算事,不需太长的时间,从雅茹诊馆到丹桂茶艺,脚踩土龙片刻就到。

若时凭脚力奔跑?是要消耗体力、时间。

咦,石中秤镇长上了土龙,仰首望天,还有一人跟着。

少女?呃,不是少女,哪怕穿得清凉,露了肚脐,还是半老妇人。

石中蔻,离岛的名人石中蔻,《趣事传媒》的主计长。

摇了摇头,仅凭石中蔻?石中秤还是不敢派捐、收税。

三山镇,不再是“法”外之地。

一草一木、一牛一羊是纳入相关的预算,石中秤是镇长,额定的人头税、财产税、岁入的三成是硬指标,完不成?是要掉脑袋的!

石中秤费了老大的力气,又赔上千余副假牙,不仅仅是期待额定的税负,还有杂捐,否则?还不如回玉北,开自己的牙医诊馆。

土龙,微张着嘴巴,像是打呵欠,饭后困?

石中秤肉痛,从袖里摸出一把蚕豆大小的仙米,撒土龙的前方。

走咧!土龙先生打着响鼻,伸出长长的岔舌快速卷走一粒粒仙米。

莲漪惊讶!土龙也有脾气?

唉,你是顿顿高档货,哪知土龙先生的苦?

土龙是老龙,是大仙的道行,能飞的龙。

简言之,此龙是“修行”人,需要仙植维持道行、及改善体质。

土龙载着狗男女,向一栋建筑群爬去。

房门紧闭,门口没有门房。钩一枪遣散了一干闲汉。

莲漪微讶,难道,石中秤想打钩一枪的主意?

钩一枪身手不错,又是老卒,却是一条光棍,独木不成林哩!

略紧张!石中秤是“文化”人,怕跟不讲理的丘八对阵。

石中蔻微笑,开小口,提声振气,娇滴滴的呼声起:

“钩子大哥,在么?小妹蔻蔻,专程探望大哥来了!”

一阵哆嗦,再加一串串冷噤,莲漪忙不迭地捂耳朵。

一个呼息,两个呼息,半柱香,里面传来动静,门开了。

鹰眼,绿油油的鹰眼,肆无忌惮地乱瞟石中蔻。

故意的!钩一枪练的是铁布衫,是一身横练功夫,是童子功类的武技,与女色无缘,无关美丑、老嫩,统统与圈里的?没有分别!

“兽医,人送到了,你回吧,我要与蔻蔻长谈!”

石中秤笑了,调侃道:

“钩子,憋了千多年了,要不,我给你开一副药,很管用的!”

石中蔻再放荡,也是吃不消,脸色微沉,娇喝道:

“俩没用的老货,先去猪圈练好身子骨,真是的!”

顿时噤声!若论骂人、坑人、损人,俩老货需要回炉一千年。

钩一枪识趣,似知道狗男女的来意,纵身跳上土龙的顶门,走吧。

莲漪微愣,仨贼有事商量,是秘谋如何对付三山镇的乡民,不去石中秤的花车、钩一枪的维持会,来丹桂茶艺做什么?不怕泄秘?

移开眼光,莲漪瞟了瞟假寐的小神棍,胆气顿壮。

来了,石中蔻脸上堆笑,是朝莲漪笑:

“小妹妹,来三杯红茶,我们借丹桂茶艺谈事。”

伸手不打笑脸人,莲漪点头,一张卡桌升起,仨座,三杯茶。

伸长了耳朵,莲漪认真地“偷听”!

“好茶!”石中蔻感慨,三山镇的油水,不是一般地......

钩一枪盯住石中秤,直到,后者低头。

“兽医,让我怎么说你?缺钱、没势、无能耐,瞎凑合什么?”

石中秤不语,从怀里摸出一坛天照清酒,就茶杯斟洒。

天照清酒?还不如源陆的大常醉,是无趣、无味的水醪!

但是,天照清酒是身份的象征,代表的?是正宗的二狗子!

钩一枪是老卒,是统兵的老卒,天照宫最缺统兵的人。

然而,钩一枪不入流,是流浪的野狗,天照宫不收。

事情又回到原点,钩一枪欲效忠天照宫?不能再做野狗!

石中秤呡了一口,皱着眉咽下肚,太难喝了。

石中蔻没有喝,她是自由人,没必要委屈自己。

“钩子,你有能耐,自认不凡,可又如何?一条野狗而已!”

你敢骂我?呼吸粗促,若不是女人,且是名女人,钩一枪要杀人!

石中蔻不屑,摆了摆手,又劝道:

“手下没有兵,背后没有人撑着,老卒算个屁!”

呼吸渐渐平稳,钩一枪知道问题的结症。

天照宫是离岛的天道,顺者昌,逆者亡,不从者?做野狗罢!

无论是石中英、石中昌、石中德,就是石中秤、石中蔻,无论资历、名望、能耐,统统无法与钩一枪相提并论,然而,又能如何?

想要混得好,想做人上人,必须依附天照宫,给它当狗!

呼了一口浊气,钩一枪沮丧道:

“说罢,有什么想法?需要我做什么?”

几是虚脱!石中蔻抬起酒碗,仰头倒酒!

桀骜不驯的钩一枪,早进了花解语的视线,是最好的活样板。

与罗三山、乌七镇同时代的钩一枪,是离岛的代表人物之一。

罗三山清高,花解语请不动;乌七镇口拙,花解语瞧不上;

钩一枪?是长着反骨的钩一枪,很有能耐、破坏力十足的钩一枪。

花解语一直不敢伸手,一般的职差,不足充分发挥钩一枪的实力,而委以重任?花解语不放心,是怕神神叨叨的的钩一枪捅大篓子。

然而,形势逼人,天照宫源陆总督府麾下,除了离岛三郡城驻守的方面军大员,竟再抽不出可战之将,花解语才盯上了钩一枪。

石中蔻小心翼翼,钩一枪是浑人,不得不小心:

“钩子,你是离岛的老牌大帅,能不能再招旧部,东山再起?”

钩一枪呆住,旧部?哪来的旧部?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哩!钩一枪苦涩,自作孽!

离岛有常备军团,还有精锐军团,都葬送到钩一枪的手里。

钩一枪有异心,是将手里的军饷、军资,扶持陆续来岛的小势力,日积月累?军团垮了,成了治安队,石中英上台就没钩一枪什么事了!

当然,离岛还有不少的老卒,是视钩一枪如仇寇!

石中蔻察颜观色,明白就里,唉,离岛人谁不知钩一枪?

瞟了瞟对面的军营,静寂的军营,石中蔻升起一线希望:

“仆营没吃没喝,你能不能拿下?是免了仆民的身份。”

没吃错药吧?钩一枪烦躁,摇头道:

“你不懂军!一个外人,再画一张饼,百万大军跟你走了?”

假如钩一枪是仆营的管事,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死心了!两计?是石中一伙的提议,花解语是摇头不语。

“唉,钩子,先成立巡检队吧,你来维持治安。”

钩一枪抬头,凝目于花车,半晌,疑惑道:

“兽医,花车上仅有你的家眷,没有外人?”

石中秤错愕,继而大怒,驴造的钩子,竟敢偷窥?

止住暴走的石中秤,石中蔻盯住钩一枪:

“你的维持会,曾有二十一个壮汉、小伙,招回来吧!”

钩一枪气馁,闹了半天,你们是空手套白狼:

“二蛋子一伙是土著,给钱也不干,另想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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