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宠想了一下,犹豫了一会,还是道:“妖妖,我以前喊过你小姨,但从来没将你当小姨看待过。我很小的时候,你还没来,那时我有姑姑和奶妈照顾,我喊姑姑为‘妈妈’的。我虚五岁时,你来了,你很喜欢我,晚上代姑姑陪我睡觉。我一见到你,就跟你亲。”
蒙宠已不想再顾及她的脸面了,接着道:“其实,那时我已经有记忆了。我知道你喂我吃奶的事,后来我每天晚上都要吃吃摸摸的,但到了我七岁时的一个晚上,你突然不让我吃、只让我摸摸了,我哭闹,你就掐我、很凶地瞪我骂我,我那时也知道这是羞事,不敢大声哭,只好不吃了,但每晚都是摸着睡觉的。”
妖小姨羞得埋头在他怀里,神经质地吃吃笑。
蒙宠声音平淡:“但不久,你又允许我吃着了,这样,你一直陪我睡到我虚九岁,那时你才十八周岁多一点。然后你不见了。我很想你,有时还哭。姑姑知道我想你,她就开始骂我师父了,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从那时起,我就渐渐对师父不亲了,但练武更用功了。后来,我为了姑姑不要太为我难过,也就不哭了,最多只在被窝里流泪。姑姑搂着我睡了几个晚上,发觉我睡觉时的坏习惯,又不舍得骂我,因为我别的方面又自小极懂事的,所以她开始另找些漂亮的姑娘陪我睡觉。同时,她又开始盯我极紧,生怕我真的废掉了。但我除了那个坏习惯,别的方面都很好。”
蒙宠发觉她的身子凉了下来。
蒙宠:“我们蒙盟贵家子弟都有武功婢陪少爷的习俗,姑姑是尊重你,从来不这样看待你、称呼你。她说你是我的童养媳,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是按我宗统国习俗来的。”
蒙宠:“这些话,你不问,我就永远不说的。从西洋学来说,你那是青春期少女心理,我因之看过一些书,然后认定,你那个时候内心缺少安全感,所以会这样无底线地由着我。”
蒙宠:“妖妖,其实你比我可怜多了。妖妖,我一直是受到关心爱护和重视的,而你,才是真正无依无靠的孤儿。”
妖小姨扒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蒙宠:“妖妖,我从来没有不尊重你,从来不是想要欺侮你,而是想要跟你好。”
妖小姨的身子动了动,然后低低地道:“我知道了。你其实一直是个好男人。你都二十四五了,从来没妄加欺侮过你身边的姑娘。而你身子又这么壮、这么想要。”
蒙宠:“我是对你有欲望的,我也是一个希望你幸福的男人。但是,我并不愿在这种事上浪费太多时间。我之所以愿意跟宝姬在一起,也是因为她追得紧、肆无忌惮地。而你呢?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出尔反尔,让我很尴尬,也很头痛。我那时确实是想跟宝姬结婚的,但当宝姬说出她还小、暂时不考虑结婚的话时,我就已经不怎么喜欢她了。而你呢?表面上对我与她的事乐见其成,但背后看她的目光很是怨毒。我那时有点难过,但并不太在意。因为,你比我聪明、能干,正因为你比我聪明能干,我才一直是用卑下的目光仰视你的。”
蒙宠总结道:“也就是说,你的干练外在掩盖了你的脆弱与心理问题。”
妖小姨有点傻怔,又很烦躁,各种滋味、杂陈心头,
妖小姨叫道:“不是这样子的!你才有心理问题呢!我从来就是这样任性的人!”
蒙宠:“妖妖,不要激动。你用‘你从来就是这样任性的人’来反驳‘你有心理问题’,这是什么逻辑?西学比我们旧学先进之处是:西学严谨、可以系统性推导论证,而我旧宗学很多方面过于模糊,所以,西学这种公式化的方式才是先进的、实在的、科学的。你学西学比我多好几年,你请端正态度。”
沉默了一段时间,妖小姨忽然轻轻地问:“宠儿,你还记不记得你爸爸长什么样?”
蒙宠:“有记忆,但没什么印象了。我只记得他抱着我亲时,他的胡子太扎人,我很不喜欢。我印象中,我父亲就是一个胡子拉碴的邋遢大汉。哦,他应该没现在的我这么胖大。”
妖小姨转动着她的身子,道:“我累了。我要睡觉。给我垫个薄枕头。”
蒙宠帮她垫妥枕头,
妖小姨身子背对着他,
蒙宠从后面搂着她,
妖小姨:“搂得我舒服一点,别动手动脚地,让我休息一下。”
……
如此,从清晨到午后,两个人聊着、折腾着,一直没吃饭、也没喝口水。
蒙宠睡了一个多小时后,即起来进了卫生间,简单淋洗了一下,然后披上袍子,去坐到书案边喝水、翻看她的一些东西。
妖小姨忽然掀开了被,扭转身,背对着他穿衣,
妖小姨慌慌地逃进了卫生间,
蒙宠第一次看到她穿得这么少地从眼前跑过,
蒙宠第一次觉得她好小只。
蒙宠不是很高,也只有一米八,但他长得极虎背熊腰,身板宽厚得能挤下两个妖小姨,体重更是两个半的她。
妖小姨一米六七的身高,在米色人种的女性中也算是高挑的了。
她跟宝姬差不多高,但身子肯定是要比宝姬轻盈了,
妖小姨完全是一妖孽欲身。
不过,宝姬肯定还能长高的,因为她还不到十七周岁,而她的爸妈、哥、姐都是一米七五以上的高个儿。
蒙宠这样想着,心里有点难过,又有点烦了。他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已经花费了太多时间。但他真的想要爱与被爱,他很想要稳定的心心相印的情感——他的大姑姑也期盼着呢。
妖小姨在卫生间里洗澡。
蒙宠走到阳台上,拉开铜栅栏,看夕阳下异国的海滩、山庄、街市,遥想一已被侵占、一已几乎糜烂一片的故国。
妖小姨来后不久即加入了景国国籍,景国名字为:Lee·Fanny(李·梵妮,本文一例姓前名后)。
蒙宠可以轻易地加入景国国籍,但他没有。
……
妖小姨从洗浴间出来了,
她将自己包裹得紧紧的——这让蒙宠看得很生气。
妖小姨光着脚丫,自抱着身子,像小贼一样往密室最里间的内房逃,她转头甩发往蒙宠飘了一眼,目光明睐、似惊似恚、似不屑似挑衅,仿佛少女偶遇、撞见一阳刚少年而天然释放的骄傲青春引诱和对登徒子的嘲讽冷笑,
妖小姨跑进内房,转身关塞上了有绒垫的隔音房门。
蒙宠走过去旋门把。
门被锁住了。
蒙宠很生气,压低着声音,恶狠狠地道:“开门。这门挡不住我,别让我搞得太难看!”
里面没有声音。
蒙宠没有怪大姑拂尘开锁的本领,并且他也没带拂尘。
蒙宠一手轻拉把手,防止房门爆开,一手按在门上缓缓用力,门锁连接部位吱钮作响、然后被损坏、脱开。
蒙宠进得内房,开了两侧壁灯,
只见那闺房软床软被里躺着个紫发披散的睡美人。
妖小姨已经躲进了被窝深处,弓成了一只虾子。
蒙宠去要她,
妖小姨坚决不让,却道:“不要。我爱你,但真的不要那样。我接受不了。你给我留最后一点脸面。宝贝,亲爱的,以后除了这,我另外全许你……”
蒙宠感到极大的诱惑,可他同时又感到极大的侮辱与愤怒。
蒙宠狠狠地打了她一个巴掌,道:“你脑子给我放清楚点!我没时间跟你啰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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