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米酒推开门:“我们回来了。”
鬼刀和铃铛还窝在沙发上看着动漫,手指着桌子上的外卖:“给你们留的。”
米酒和薄荷坐下吃起饭,还没吃完,鬼刀就问出了米酒最害怕的问题。
“拿了多少钱?”
米酒心虚地转过头,“钱……”
薄荷和铃铛也看着米酒,有些好奇。
鬼刀见他这样,抽了抽嘴角:“一百万?”
米酒头又向那边扭了几分。
“五十万?”
米酒再次心虚。
“十万?他妈过分了啊,这么高的难度你他妈就拿了十万?!”
米酒:“其实我得到的东西,它的价值可不是能用钱去衡量的。”
“……所以?一毛钱都没有?”铃铛瞪大了眼睛看着米酒。
“嗯……”米酒见状赶紧拿出了那枚戒指:“这可不是钱能买到的。”
鬼刀拿过来看了一会儿:“这东西能变现吧,应该值不少钱的。”
米酒一把抢回了戒指:“都说了,不能用钱去衡量,庸俗!”
“他妈饭都快吃不起了你还跟我谈庸俗?!”鬼刀愤慨。
“慌什么,我又接了个任务,够养活你们的。”
“多少钱?”这是目前鬼刀最关心的问题。
“十万吧……两个月。”
鬼刀:“……”
铃铛:“……”
薄荷:“……”
“算上我和薄荷,两个月一共十万。”米酒补充道。
薄荷:?
什么时候把她算上了?
“十万的工资养活咱三绝对够。”鬼刀说着,啪的一声,按着铃铛的头,“但加上铃铛……这家伙的花销你又不是不知道。”
“什么嘛,我想买点喜欢的还不行嘛?”铃铛不满。
“可你喜欢的太多了。”鬼刀更是不满,“大到科研器械,小到女生饰品,就没有你不喜欢的。”
“我不管,反正你们要养着我,我还小。”
“行行行,养就养,三个大人再养不活一个小女孩,就没必要活了。”
“嘿嘿~”
米酒似乎抓住了重点:“说了这么多,你就打算闲着?”
“我?”鬼刀抱着手臂往沙发上一躺,闭着眼睛说,“我先韬光养晦……”
米酒的短剑已经抽出来了。
“卧槽你干嘛,我又不是不干活,这不还有点钱吗,有时间去找工作!”
“那就行。”米酒将短剑收回去。
鬼刀松了口气。
“不过我和薄荷的工作是短期的,最多两个月,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找工作,不然我们都要饿死。”
鬼刀:???
“妈的两个月十万的工作哪那么好找?我这还是去给人当保镖了,要不是人家保镖家里有事,哪还轮得到我。”
“不是,你这……”鬼刀有些绝望,其实十万已经够正常开销了。
小半年的。
如果铃铛节制点的话。
“在这城市你找份正常的工作能有五千就算不错了,所以……”米酒吃了口外卖,拍拍鬼刀的肩膀,“加油。”
“不是吧……我看我还是去接个悬赏好了。”
米酒夹着食物的筷子举到半空停了下来,又像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吃着:“算了吧。”
“怎么,我们就是随便接个悬赏就够花大半年的。”
“魏征会没想到吗?”
鬼刀皱着眉:“他?”
“我们的账户早被冻结了,而且在那边的身份也被抹除资格了,我能结束那个任务,是因为那里的规矩,特殊任务途中不会被抹除资格,可能是他没这个权限。”
“那现在呢?”鬼刀问。
米酒耸耸肩:“被抹除了。”
“啧。”鬼刀往沙发上一瘫:“就好烦。”
“而且啊,”米酒收拾着饭盒:“太危险了,说不定哪天就翻车了。”
咔——
米酒折断一次性的筷子,装进袋子里:“我们才刚开始。”
“得,我老实的找份工作吧。”鬼刀放弃那个念头了。
“都是魏征计划好的,他把我们放出来,就是让我们做他给的任务。”米酒站起身要去门口去扔垃圾:“是怕我们在做任务前就凉了吧。”
“倒让他费心了。”鬼刀懒散的说。
还真是让他“费心”了。
米酒眼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拎着垃圾往门外走,思索着。
基地,是隶属于哪边的呢,是存于光下的,还是位于阴暗面?
没想到魏征居然有这样的能力。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那颗杀死了“将”的子弹,这是魏征交给他的。
他看不透魏征。
把垃圾扔进门口垃圾箱里,米酒抬头看看远方,快天黑了,云彩倒是挺漂亮的。
白天是泯于众人的,夜晚是匿于阴影的,只有现在,云才格外的艳丽。
抛开了思绪,米酒回到客厅,鬼刀正把玩着他放在一边的短剑。
鬼刀抬头看了眼米酒:“这玩意儿……不是金属的。”
“不是吗?米酒看着宽刃的短剑。
“你自己看。”鬼刀递给他,又从沙发底下拿出自己的长刀:“质感都差不多,但那把短剑不像是金属的。”
米酒接过短剑,之前魏征到哪都带着它,他眼馋很久了,就顺了过来,还真没仔细看过。
剑身很宽,长度差不多一臂长,剑身中间有一条长缝开口,连接着剑柄前的菱形空洞,重量却跟鬼刀的现代风唐刀差不多,质感……有点像金属,可鬼刀说它不是……
“这总不能是石头的吧?”米酒看不出材质。
“反正不是金属的。”
“刀借我。”
鬼刀把长刀递给他:“要干嘛?”
米酒左手拿着短剑,右手握着鬼刀递来的长刀,向上举起,用力往下劈短剑,刃与刃的碰撞。
叮——
“卧槽!”
鬼刀后悔了,现在刀上至少也要留个豁口。
“还你。”米酒把长刀还给鬼刀,仔细瞧着短剑的剑刃。
“你他妈……老子就这一把刀了!”
这吓得鬼刀赶紧查看刀刃处,果然豁了个口,但并不在前段,鬼刀也就只是心疼心疼。
“发什么神经,你就不怕那短剑断了?”
“断就断了。”米酒把短剑伸到鬼刀面前:“这可连个印都没留下。”
“真的假的?”鬼刀将信将疑,仔细看了看,心里有些不平衡:“魏征怎么不用这材料给我打把刀?”
“算了吧,越坚硬越没韧性,而刀需要韧性,不然一碰就碎了,还不如拿把匕首。”米酒边说,边去接了两杯水,递给薄荷一杯。
鬼刀摆摆手:“这我知道,薄荷的匕首也是这个材料?”
“不是。”薄荷喝口水:“跟你一样,是合金。”
“那就是材料产出问题了。”鬼刀一副专家的样子:“应该是种新的材料,制造有些难度,产量很低吧,不然不会吝啬到不给薄荷做匕首。”
“行了。”米酒站起身,“反正现在是我的了。”
“好无耻……”铃铛吐槽。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做任务就要有好的装备,魏征不会那么小气的。”
“有道理。”鬼刀表示很赞,下次回基地就多让魏征做几把刀。
“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你也就能忽悠刀哥了。”铃铛嘟囔着。
“你懂什么,这是男人的共识。”鬼刀教育着铃铛。
“呸——”
……
如果北锋中区是富人的阶层,那西区就是普通人的世界。
北锋的西区并不繁华,也不落魄,几层十几层的楼房坐落,二三线城市的规模,还有乡镇在最边缘围着。
啪嗒——
黑球入袋,沈十七在一边把台球全部收起来,重新摆在球桌上。
他又输了。
崔子墨把台球杆放在一旁,从口袋里拿出烟盒,给十七递过去一根。
呼……
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沈十七是这样觉得的,他刚才又有点烦躁了。
“还没消息吗。”
啪——
台球碰撞着,全部散了开来,同时进了一个。
“还没有。”崔子墨给台球杆头擦上枪粉,准备打下一球:“我单。”
啪——
这次球没进,球太密集了,他想打散一点。
轮到沈十七了,他找好了目标,摆好姿势,调整好了角度,刚要出手,一阵铃声打乱了他。
嗒——
滑杆了……
沈十七皱眉回头瞥向声音来源,是他的手机响了。
崔子墨刚好离得近,拿起手机看了眼:“冷倾月……是月姐。”
“……”沈十七走过去:“她找我干什么。”
接过电话,按下接通。
“……”沈十七沉默了会儿,才闷闷道:“有事么。”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冷倾月。
“你要找的人,我遇到了。”
“……在哪。”
“云峰大厦,我的人告诉我,关于元成的那个任务结束了,那层楼里没有监控,智能设备也被干扰,不能用,只是截取了相应时间里楼下面的监控。”
“嗯,发到子墨手机上吧,我看着安排。”
“已经发过去了。”
“……”十七看向崔子墨,看到他点点头,灭了手上单烟,哑着声音说道:“谢谢。”
那边没有回应,应该是挂断了吧,沈十七,随手把手机倒扣在台球桌上。
崔子墨走了过来,调出照片,放大到被红圈圈出来的人影上。
“看着挺年轻啊。”崔子墨说,“有二十岁吗?”
沈十七一言不发,悄然看向他旁边的人。
啪!
手机被十七一把夺过来,放大,放大,再放大。
越看越熟悉,越看越……伤心。
“倾言……是倾言?!”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十七连忙抓起台球桌上的手机,想要打给冷倾月,问问是怎么回事,却发现电话他一直都没挂。
“是倾言吗?她是倾言吗!?冷清月……”
“倾言早就死了!”电话那边带着快要压抑不住的哭腔,“你清醒点……”
“……”十七后退两步,依着台球桌,掏出烟,再次点上,猛抽一口,“呼……对不起。”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冷清月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保住他们……你欠安安的。”
安安……
嘟——
电话挂断了。
是,倾言早就死了,就死在了他的怀里。
他还能回想起那时的无力。
沈十七依旧沉默着,不停地抽着烟,双眼已经失了神。
“十七……”崔子墨在旁边轻唤他。
“我没事。”沈十七把手机还给崔子墨:“把照片公布给手下的人,有人遇见了立刻通知我。”
“嗯。”
沈十七放下球杆,往门外走去。
“给路修和浩洋打电话,回酒吧,让路修调杯清淡的酒,一起去看看姜笙。”沈十七踩灭的扔在脚下的烟头:“他不喜欢喝白的。”
崔子墨扯着嘴角苦笑,分别给路修和孙浩洋打了电话。
“茶茶呢?”崔子墨打完电话,跟着沈十七上了车。
“茶茶……别喊了吧,让她好好学习吧。”
“嗯。”崔子墨应道,他知道沈十七怕姜茶哭出来,姜茶已经坚强地很勉强了。
……
半小时后,西区的最边缘,沈十七把轿车开到路边,四个大男人从车上下来,步行了十几分钟才到地方。
一座坟墓,姜笙的坟墓。
很僻静的一处地方,姜笙就喜欢僻静的地方。
十七在墓碑前盘腿坐下:“笙。”
路修和孙浩洋也拎着两瓶白酒围坐在墓碑边。
崔子墨拿出身上的手帕擦拭着墓碑,“多久没来了,都脏了,他那么爱干净,肯定受不了……”
“是啊。”路修说,“笙哥的衣服上总是一尘不染的。”
“哈哈哈,那次我跟手下的人跑了一天一身灰,渴的受不了了,到酒吧笙哥都不让我进去,非要我在旁边的宾馆洗干净。”孙浩洋笑出了眼泪,“还嫌衣服脏,又给我买了套衣服。”
崔子墨笑笑:“那家伙就会送衣服,送的礼物都是衣服。”
“不过笙哥的眼光真好啊,便宜好看又耐穿的。”孙浩洋扯着身上的短袖,“我穿到了现在还没破呢。”
“说起来,我们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笙哥挑的吧。”路修说。
沈十七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是吧……从笙走了就没有买过衣服了。”
“……”
一阵沉默,悲伤渲染着四个大男人。
沈十七不知所措,他聊天一直可以的……
“好了好了。”崔子墨打破了沉默,“下周日就去买衣服吧,别让笙在天上也担心我们。”
“好啊。”孙浩洋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路修打开一瓶白酒:“喝酒吧,笙哥应该会喜欢我调的这杯酒的。”
“他教你的吗。”十七问道,接过递来的一杯白酒。
“不是。”路修笑笑,“我自己琢磨的,叫生姜煮茶,只有笙哥才能喝到,连你们都没份。”
“这样啊……”十七握着那杯还有温度的鸡尾酒。
怪不得是热的,他还记得笙的胃不好。
“干!”
“干。”崔子墨拿着橙汁跟他们碰杯,他还要开车把他们送回去。
一个人发不了酒疯,两个人喝不到酒疯,一群人耍一夜酒疯。
“夜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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